（5）
下午，我们打车去了肥姐那，老娘送了她些家乡特产做礼物，然后把可可给我的卡交给了她，肥姐收了卡也没有说什么，笑着对我的老娘说，“老姐啊，你生了个多么幸运的儿子！可惜，这些他自己却不知道！”
老娘就看着我，有些无奈的样子，“也许是明明没这个福分吧！……”
当着肥姐，我只能笑笑，其实，这句话让我心里特难受！
……
我们告辞出来，肥姐帮我们拦了辆出租车，老娘和肥姐道别后先坐进去，这时，身后的肥姐拉了下我的衣服，我回头，肥姐笑着问我，“为什么不问肥姐是谁帮你还的钱呢？”
我看看她，“肥姐知道？”
“知道啊！”
我想了想，“不用了！……”
“为什么？”
“其实——，”我忽然看到老娘在看着我，就转脸对肥姐说，
“希望她好好的吧……”
然后给肥姐鞠躬了下，钻进了出租车。
从肥姐那回来，已经傍晚了，又是画室放学时间，我带老娘去小食街找吃的，街上人头攒动，有很多学生见到我，就向我打招呼，笑着喊我小杨老师。老娘这时心情似乎好了起来，对我说，“看来，儿子还满有人缘啊！……”
“老娘想吃什么？”我问。
“你打个电话给可可，说方便的话，妈妈还想请她吃顿饭！”老娘说，“帮了我们这么大忙，也不知道怎么谢她……”
“不要了吧！”
——我有些面子上拉不开，中午我被抽嘴巴，可可当时人就愣了，整个吃饭时间人都不时地看我，虽然和大家说话时依然会笑，但表情一直怪怪的，似乎那一巴掌也抽到了她的脸上。
“为什么不要！？”
老娘坚持要再喊她，无奈我就拨了可可的电话，丫头说自己还在画室里，然后小声地问，
“那个——没有关系喇嘛？”
我知道她指我被揍巴掌的事，就说没事，
“出来吧，我在巷口等你！……”
我见到可可时，虽然她还是微笑着，但感觉她似乎什么心事，神色恍惚，恹恹的，也并不怎么想说话！直到发现我老娘站在身后，她才装出很开心的样子，向她点头问好。
离画室不远的商务区有家新加坡人开的餐馆，格调满好的，六六曾带我去过一次，征求了可可的意见，我们去订了个位子。吃饭时，老娘不好意思的对可可说，“中午阿姨给明明气糊涂了，没吓着你吧！？”
可可看看我，摇摇头笑了，“没有关系哒！”
“又不是你被揍，当然没有关系啦！”我故意开了个玩笑。
不想这个小笨蛋竟然慌慌低下头，小脸红红，“呃，很抱歉！”
——看来，永远别和太纯洁的人开玩笑，她会单纯的以为一切都是真的！
（6）
闲聊中，老娘就问可可爸妈是做什么的，可可就认真地回答说爸妈是做贸易的，“把中国的东西，运到日本，用船，回来运日本的东西，到中国……”
“你的爸爸一定认识很多的人吧？”
“嗯！”可可很自豪地点下头。
“那个，这次帮明明要回钱，真很感谢你啊！”老娘一脸坦诚，
“还有你的爸妈，有机会真该登门感谢下！”
“瞪门——？”可可一时没听明白。
“就是想到你家，当面向你的爸爸妈妈表示感谢！”我帮着解释。
“没有关系！他们——在——观光！”
“旅游？”
“嗯！旅游哒！”
……
“可可，尝尝这个，还有这个……”
老娘显然也是很喜欢可可，把我面前的美食一个劲朝可可面前端，看得我那个憋屈。
“对了！”老娘忽然问，“可可，小山会所那些人都是什么人，你知道嘛？”
“呃——？”可可摇摇头，“不知道哒！”
……
老娘笑笑，没有再问下去。
说到我回家的事，老娘说，“回去也好，乡下你舅姥姥前阵子还给我打电话呢，听说你考上大学了，她那个高兴，又说很多年没见你了，希望你这次暑假有时间能去看看她呢！……”
我愣了一下！“——七舅姥姥？”
“什么七舅姥姥！”老娘说，“你舅姥姥！——小时候疼你比疼她亲孙子还狠的舅姥姥！”
——我这才反应过来，是有这么个人！
她是我外婆家那边的族亲（具体关系我说不清，反正是外公的族里），那时，我大概6，7岁，每次去外婆家，总是呆不了三分钟人就会跑掉，溜进这个舅姥姥家去玩，她有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孙子，好像是叫四柱子，我们俩玩得很好，他常常带着我还有一群村里的孩子到树林里捕蝉，或者背着大人去河边捉一种很大的河虾！
印象中，舅姥姥的确很疼我，用她的话说，“看到你这小宁（小孩）哈，我就会想起阿素（我老娘的小名）来，耐不住的觉着亲切！……”我常常留在她家吃饭，她也总是想着法儿的给我做好吃的！有什么零嘴儿，她也总给我留着，记得她院里有棵满大的番石榴树，有一年树只结了几个番石榴，她就留一个在树上一直不摘，为的是等着我去，不想还是被四柱子偷偷摘了，舅姥姥就很生气，揍了他一顿屁股，这事都四柱子哭鼻子告诉我的……
后来外婆家搬到城里去，我没什么机会去她家了，还闹了一阵子脾气！一年年，我慢慢长大了，这个舅姥姥竟然被我给淡忘掉了，只是偶尔听老娘说到她，我也没有在意！
……
“可可，知道嘛？”老娘忽然笑着说，
“明明那个时间长得可像女孩子了，还被她舅姥姥笑过！……”
“真哒嘛？”可可笑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老娘，你说什么啊！！”
“哪里有乱说！”老娘竟然认真起来，和可可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