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秀才笑笑,没说话。
“那中,既然认识,我就放心了,有啥事儿叫我。”李干事从右边口袋掏出四包万宝路交给杨飞,又从左边口袋掏出四包帝豪给秀才,转身走了。
“你因为啥?”杨飞递过来一根烟。
“故意伤害。”
“啥伤?”
“轻伤。你因为啥?”
“也是故意伤害,重伤。”
“哦,进来多长时间了?”
“快仨月了,你哩?”
“今儿个第三天。”
“你因为啥打哩架?”
“我开了个KTV,就在...”秀才和刘飞在铺板上聊开了。
因为要在十八号待很长时间,下面,秀才就把号子里的“战友”跟大家介绍一下:
杨飞,跟秀才同岁,比秀才大俩月,个头不高,但很健壮,也很帅,在外面的时候跟着我市一个大哥,因为打错了电话,这个大哥跟别人在电话里吵了起来,并约好时间地点要教训对方,杨飞接到大哥的电话赶过去,大哥已经带着十几个小弟先到了,把对方两人砍的遍体鳞伤,然后杨飞又过去补了几刀,结果没多久,大哥、杨飞,还有另外两个带头的全部被刑警队抓获,经过审讯后,被关进了看守所。
特征:冲动、臭美、孩子气。
李东,我市某行政区办公室主任,之前在某乡当丨党丨委书记的时候,勾结乡长把某村的二百多万卖地款挪用作为炒股资金,后被人告发,以涉嫌贪污被起诉,而不是挪用公款。
特征:愤世嫉俗、偏激,爱抬杠。
王宇,我市某乡某村村民,其父是乡人大代表,家里是养猪大户,是他们村里的首富,因与村长屡次发生矛盾,遂雇佣两名无业游民,在某深夜持鸟铳击中村长腿部大动脉,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公丨安丨机关连日摸排线索,将有重大嫌疑的王宇抓获,王宇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只承认是想把村长打伤,没想将其打死;公丨安丨机关连带着在其三叔的家里搜出一支鸟铳,以涉嫌私藏枪支罪和包庇罪,将其三叔和其二弟王文也羁押于看守所,秀才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关大半年了。
特征:开朗、有些没心没肺。
王德胜,王宇的三叔,因为他们不是同案犯,所以才能被关在一起。
特征:老实本分。
老张,我市某著名大哥的继父,因得罪了某领导,以涉嫌多年前贪污被羁押一年多。老爷子七十多岁了,有冠心病、高血压等好几种可能危及生命的疾病,按理说这样可以被保外就医的,但领导就是关着他不放,有两次放人,都到看守所门口了,结果都被领导派来的人给关了回去,把老爷子气得破口大骂,还差点儿背过气去。老爷子从进去那天就没理过发,头发有将近十五厘米那么长,他说了,什么时候真正自由了,什么时候再理发,因为儿子上下打点了关系,他每天都可以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什么的,比我们相对自由的多。
特征:孤僻。
王全安,我市地税局副局长,以涉嫌侵吞国有资产罪被羁押,他曾笑言:“我跟陈水扁一样,只不过他侵吞哩地方太大了。”
特征:谦和、与人向善。
赵书,外地人,诈骗。
特征:老实本分。
陈发展,回族,外地人,其三弟因口角将同村一年轻人杀死,陈发展为帮三弟毁尸灭迹,与二弟三弟一起,将尸体装进面包车,沿高速公路把尸体扔到临近一个市的大桥下,后公丨安丨机关通过监控将三人抓获。
特征:略有些滑头,不容任何人亵渎他的宗教信仰。
许建华,因琐事将邻居打成轻伤,本市人。
特征:也有些滑头,给人以不可信的印象。
赵二毛,因吸丨毒丨被两次劳教,出狱后复吸,在家中被公丨安丨机关抓获。
特征:相当滑头,眼珠子老是提溜乱转。
楚自建,本市人,故意伤害致人轻伤。
特征:阴险狡诈,喜欢吹牛逼,还是天花乱坠那种,因为姓楚,而且油嘴滑舌,遂得外号出出油(音译,意味蟋蟀,具体哪三个字我也不知道,老土话。)
再加上秀才,我们号里一共十一个人,虽然大家所犯的罪行都大不相同,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我们在看守所里都有关系,而且经济状况也相对好一点,既不用干活,还有足够的香烟和食品,属于看守所里的VIP。
而且,我们号里还算是很文明的,基本上没有闹过什么大的矛盾,大家还算相安无事吧,也不会有人向干部打小报告,在背地里使坏心眼儿的,一帮子难兄难弟和睦相处,倒也是其乐融融。
哦,忘了说,除了十八号以外,西区的三号也是经济号,跟我们待遇一样。看守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调号,也就是把五号的几个人和七号的几个人对调监舍,是随机的,没有什么规律,而我们却是要么三号,要么十八号,在这两个号里来回转,翻来覆去就是这二十几个人,因为不用干活,还能看电视,在被其他羁押人员羡慕的同时,也招致了许多人的嫉妒,在他们的不满声中,干部也不得不开始让我们干活,后来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又直接导致了经济号的解散,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