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猝不及防,鼻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伴随着又酸又麻的疼痛感,鼻血如井喷般流了出来。
用胳膊在鼻子上一擦,秀才挥拳打中小个子的面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往下一压,一口气十几下提膝顶上去,然后抓住头发,把他死死往地上一按,抓着他的头就往地上撞;刚撞了一下,旁边有人一脚把我踢到了一边。
秀才翻身爬起,张牙舞爪地扑向踢我的那个人,却被那人一记正蹬踹地后退好几步,被踢中的肚子一阵剧痛,感觉就好像受了内伤;可打架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站稳后,操起脚下的一个痰盂,冲上去砸向那人额头,被他用胳膊一挡,“铛......”痰盂凹进去了一大块儿,那人也大叫一声,捂着胳膊蹲下了。
不管干什么都要一鼓作气。秀才抓紧痰盂,重重砸在那人后脑勺上;“扑通。”一头扎到在地,不动了。
秀才连着攻击了两个人,引起了他们同伴的注意,剩下的那两个人向我冲了过来;被另一方刚才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状态的两个人从后面偷袭得手,一个被打倒,另外一个和他的对手双双滚到地上,厮打起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秀才跑过去,把被打倒后刚想爬起来的那个人一脚踩了下去。与此同时,有人忽然从旁边冲上来,手里还抓着我刚刚扔在地上的痰盂;秀才躲避不及,随着一声闷响,眼前一黑,脑袋一懵,一个趔趄摔倒了。
头部受到重击的秀才在短时间内失去了反抗能力,迷迷糊糊地,只知道自己又被人连着在头上身上砸了好几下;一咬牙,左手护住头部,右手撑着地板,艰难地站起来,发现打我的人是小个子,他就站在我的面前,而且,手里的痰盂也再一次举了起来。
秀才刚想往后退,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潘峰他们跑下来了。
小个子一怔,痰盂没有砸下来,眼睛迷茫地看向楼梯口。两秒钟后,痰盂一扔,掉头就跑。
晚了。
洪涛跑在最前面,以极快的速度追上快要钻进按摩房的小个子,在跑动中飞起一脚,把他踢了个狗啃屎,一头扑进了按摩房。
说起来也可笑,建立和小老虎只穿着一条裤衩,其他人也都是衣衫不整的;哈哈,不知道等会儿打完回去了,他们还能不能硬的起来。
“别打,自己人!”秀才看见潘峰和二毛把两个“友军”也打倒了,赶紧跑过去拉开了他们。
很快,小个子一方四个人便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一个个儿或躺或趴在走廊上跟死狗一样;秀才跟出来看热闹的客人们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吩咐兄弟们:“把这几个货弄到食堂去。”
“哥,谢谢你啊。要不是你,俺俩今儿个非住院不可。太谢谢你了。”挨打的一个眉清目秀、眼睛被打肿的男孩儿感激地向我鞠了一躬。看他的样子很老实,不像是惹事儿的那种人。年龄嘛,最多十八岁,嘴上还长着汗毛呢。
“不用谢,我是这儿哩总经理,保障客人哩人身安全是俺哩分内工作。恁俩木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秀才摸了摸受伤的脑袋,发现百汇、神底和强间三处穴位已经肿起来了;脑子里懵懵的,比喝醉了还难受。
“俺俩木事儿。哥,我有车,带着你上医院吧,你哩头被砸了好几下,搞不好脑震荡了。”
“脑震荡小case,他哩头结实,木事儿。”小老虎插嘴道。
男孩儿摇摇头:“还是去检查检查,木事儿最好,有事儿了也能尽快医治。”
“真哩不用,我歇两天就好了,谢谢你啊。”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去医院,咱这充其量也就是个轻微伤;人在江湖,受点儿伤算什么。用阿富汗方言来说就是:洒洒水啦!
见我打定了主意,男孩儿便不再强求,一指走廊尽头的211房间,问道:“哥,能不能去我屋里说几句话?”
“有啥话在这儿说吧,我还得下去看看那几个兔娃子。”秀才猜测,他是想跟我套近乎。老实孩子嘛,受人欺负以后,总想给自己找一个靠山。我现在已经够烦的了,哪里还有心情顾他?
“哥,最多占你十分钟,中不中?”男孩儿哀求道。
秀才想了想,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人家,只好点了点头。
“那几个货咋办?”小老虎问我。
“看好他们,但是别再打了。万一打出个啥好歹,咱担待不起。”
小老虎和潘峰下楼去了,秀才跟着男孩儿和他的朋友进了211。一进屋,男孩儿取下挂在衣钩上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同伴,耳语几句,同伴点点头,穿上衣服出门去了。
咦?莫非,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刚才让同伴出去,是为了报答我,给我取钱去了?
三二百的我可不要啊,最少也得一万块钱。秀才在心里跟自己开着玩笑,乐呵呵儿地在床边坐下了。
“哥,咋称呼你啊?”男孩儿坐到了我对面的床上。
“我叫陈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