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2)、
隔天,准备一番,就去了老唐的矿上,检查了下设备,便给公司那边的技术打电话,边检查边向那边叙述这状况。大半天过去了,故障缘由也排查出来了,我问公司那边什么时候派人过来,那边说:“要不我说怎么做,你解决了吧。”我大声说着,“怎么可能,我可做不来。”那边说:“公司实在人手不够,派不出,你就帮帮忙吧。”
扯皮了几句,我应承了下来,那边也说:“实在弄不好我们就派人过来。”
矿上的工程师听我打着电话,指指我说:“你来整?”
“我试试看吧,您也是专家,一起帮个忙吧,这样也不至于影响你们矿上的生产。”
那个工程师挠挠头皮,不情愿地答应了,末了,问道:“整不好怎么办。”
“整不好我们公司的技术飞过来。”我笑着说。
下午,我们便开工了。
十一月的E市,冷得非常了,我在控制室与室外来回跑着。地下都是冻土,趴在地上紧螺丝,边干活边和公司那边通着电话,虽然戴了手套,手还是冻木了。
约莫过了三个小时,总算大致弄完了,测试完,没有问题了,我一屁股坐在控制室,沾了的冻土遇热化开,糟蹋了我的衣裳。
设备科的科长给我倒了杯茶,说着辛苦了,一会晚上招待我吃火锅,我笑着说:“应该的,不必客气,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正当我和他们聊天的时候,老唐出现了,大家站起来,恭敬地和他打着招呼。
老唐说:“事情整完了?”
设备科长说:“弄完了,现在能正常运行了。”
老唐看看我,转头问科长:“小林娜小子没有来?”
“没有来。”
“这小子怎么回事,都不出现了,以前倒是往这里跑得勤快,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倒成乌龟了,派个小姑娘来应付。”
转脸,问我:“你们林总现在可好?”
我说:“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大概还不错吧。”
老唐想了会说:“一个姑娘家,大冷天的做这事情真是难为了,你们林总估计是不敢见我,给我带句话,说什么时候来我这里。”
对我说完,朝着科长说:“今天好好招待莫经理,叫张总来招待。”
科长应承了,老唐便走开了。
这个张总,据说就是那个被林小红一干人等贿赂的,随着对业务的精通,老唐已经晓得了。
大家都说,老唐是个狠角色,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怎么发展。
晚饭是在蒙古包里吃的,我推脱说太累,不能喝酒,大家也没有勉强我。席末,张总说了句话:“小林可把我害惨了。。。”
说罢,他便给林小红打了电话,问他在哪,林小红大概是说在老家,问这边情况怎么样了,张总感慨说:“多亏你的帮手啊,这边都整完了。。。有空出来聚聚吧,我可能要调职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很晚,林小红在门口等着,见到我,便哼哼唧唧地说着些狗屁不通的动情话。
我说:“想女人了?去那个什么什么街(E市著名红灯区),后顾无忧!”
林小红拉着我的胳膊说:“我们进去说话吧,免得吵到邻居。”
我说:“送你一个字‘滚’。”
林小红不语,继续站着,他不走,我走,扔下他,我下了楼。
(三百?3)
接下去的日子,便是和林小红僵持着。本以为可以这样一直僵持到我离开E市,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不能让人如愿,林小红的老婆又来了,消停了一阵子,补足元气,又有力气闹了。
那天清晨,我出门倒垃圾,冷不防一只鞋子飞过来,定睛一看,又是那个女人,边扔鞋子边骂着。我愣了下,回了句“神经病”转身走回屋子里去了,关上门,感慨道:“树欲静而风不止,真是招到马蜂窝了。”
此刻,林小红也赶了过来,揪走他老婆。
出乎意料地安静了几天,公司打来电话说:“考虑到一些原因,请你回公司一趟。”
我问道:“是不是要开除我。”
那头沉默了会,说:“大概是这个意思。”
我说:“等我处理好这边事情收拾好就回公司办手续。”
那头继续说:“也不一定会开除,只是领导想找你谈下话。”
我说:“早晚挨一刀,都准备好了。”
那边叹了口气说:“那你和方总打个电话招呼下。”
挂完这边电话,我躺在沙发里想了会,便拨通了方总的电话。当时,我想到自己反正是要走了,说话的语气便重了点,也不再唯唯诺诺。我把这边局势说了遍,特意的,我夸大了点老唐与林小红的过节。方总沉默了一阵子后,终于松口让我暂时留下来,末了,叮嘱我不要再顶撞林小红,毕竟他是我前辈。
看来,林小红是开始行动了,用他以往对付其他人的方法----不在同一战线的宁愿毁掉他。如今的我,不但不是与他同一战线,而且,在某种意义之上我对他产生了威胁。
都是绝情的两个人,此刻掰起手腕来。
很巧,老唐矿上又有设备招标,设备科长直接通知我去拿了标书。隔天,林小红才从公司标书室得知这个消息,便打电话质问我。我说:“就当你还我L市萧处那笔单子了,还便宜了你。”
林小红说:“就算你中标也算我的,到时候我去方总那一说,谁敢往你名下挂。”
我说:“那我们大家都不要做,明确告诉你,只要你林小红三个字出现在合同处,他们就能废了合同。”
对于这个标,我也没有打算怎么样,刚好,有个同行,急切盼望得到这个标,便与我商量围标,我想了下,也就同意了。
标书按照我们预定好的价格做了出来,我把标书拿给同行看了下,非常满意,当下中午,便请我吃了顿大餐,以示感谢,我也坦然去吃了。
第二天开标时,大家唱完标,看着价格,我是标王,自然,技术答疑也是草草了事,按道理,我是没戏了。那同行又请我吃了餐。我开玩笑说:“吃你这么多,要是不中,那该惨了。”那人说:“那边我工作也做了,你报的价格也是我要求的,要是不中,我只能怪老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