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

第二天早上，我给头打了电话请假，头唧唧歪歪地啰嗦了几句便答应了。

摸海螺的早早就醒了，靠在床头，看着我的书，直到我也醒来。睁开眼睛的煞那间，我疑惑这是在哪里，良久，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

刷牙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支支吾吾地接着。一听声音，是林小红。那边说：“丫头啊，听你声音，好像在刷牙啊，睡这么晚，原来请假睡觉去了，怎么工作的。”

我说：“林总，我发热，所以请假了，有什么指示吗。”

那头说：“没有什么大事，今天去公司，经过你们部门，没有见到你人，所以就打电话问问。”

我听了心头一紧，说：“我还以为做标书出了什么问题呢。”

林小红说：“标书室那块，我会安排的，报价什么的我来报就可以，只不过开标那天，你们去，我回办事处还有事情。”

。。。

挂了电话，摸海螺的说：“你们公司的同事还真奇怪。”

我笑着问他：“怎么奇怪了。”

他用手比划了下，没有说出来。

洗漱完毕，已是中午，拖着摸海螺的手去菜市场买菜，很幸福的样子。

（一百八十三）

晚上时分，送走了摸海螺的，我又开始惆怅起来，是人家的男人，借完要还的。琢磨着，我居然想到公司的班车是借用成本高还是自买成本高，不由地笑起来，这鬼事情，轮得到我操心？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一下警觉起来，该不会是小偷来撬门吧。 我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以此证明家里是有人的，让他乘早打消念头。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一看，是雯雯。一进门便说：“我还以为摸海螺的还在呢，在外头观察了一会，才进来。”

我说：“我还以为是小偷呢，悉悉索索的。”

“我还不是怕进门撞见你们俩个亲热所以才观察的。”

我笑到肚子痛，“我们亲热也进房间去了，还轮到你撞见，哈哈。你这样在外头观察叫做‘偷窥’。”

“偷窥无罪！”雯雯扭着腰进屋去了。

第二天早上到了办公室，王芳立马跑过来对我讲：“那个林小红昨天来找你了的。”

“我知道，后来打电话给我的。”

王芳贼兮兮地笑着说：“嘿嘿，事情比较复杂了，你自己注意点了，头脸上无光。”

我纳闷了，头脸上有没有光，关我什么事，不知所云。

在公司的日子，仿佛就是混日子一般，早上盼着中午，中午盼着下班，难怪，生出那么多无聊的人来嚼舌头，不然，日子怎么过。渐渐地，我也步入八卦一族，所不同的，我只听不说。然而，我所不知道的便是，我也成了他们嘴中的素材，用来嚼啊嚼。

（一百八十四）

八卦中过着哼哼唧唧的日子，很快，林小红的标要开了。我和王芳带着标书，坐着夜里的火车到了西安。

一出站，我们便感慨起西安火车站前的城墙来，望着刚蒙蒙亮的天，我念起“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来。王芳推推我说：“别念了，神经兮兮的，怪冷的，我们找地方休息会再走。”

在汽车站后头的弄堂里，我们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小旅馆休息两个钟头，等天大亮后再走，王芳有个同学在西安，说是一会找她去。

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冻醒了，十二月初的西安，也冷了，旅馆的暖气，居然停了。我抖抖索索地叫醒王芳，说：“我们走吧，冻死了，吃点东西再说。”

我们到了路口的新疆人开的店，要了两份炒羊肉哨子面。感觉那个面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炒面，往后在西安的日子里，就再也没有吃过比那好吃的炒面。然而王芳却吃不下，动了两筷子，剩下的我帮她解决了。她拧着个眉头，说：“你猪啊，成天吃那么多。”

王芳的同学住在西安的城中村，名字很不错“吉祥村”。吃完饭，我们便投奔她去。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妞，成天说着“咱西安怎么怎么，咱西安怎么怎么”，到处带我们转着。

她早早地等在车站了，我们一下车，她就飞过来，和王芳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带着我们，在城中村里七拐八拐的，过了好久，才到她家楼下。我感慨道：“这城中村真是有规模啊，楼都是六七层的。”赵小云便说：“咱西安的城中村，还有比这规模更大的，下回带你去看看。”

王芳问住在这一月多少钱，赵小云说：“两百五，管水不管电，电是一块一度。”

我数了下一层的房间，有六个，一个月租金1500，整层楼便是9000，便说：“哇，收租一个月就能有9000，比我们强多少倍，我要做包租婆。”

王芳敲着我的脑袋说：“这几天我们帮你物色下，或许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