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

不知道胡笑他们是几点回来的，这阵子基本没有睡好，那天居然踏踏实实地睡到十二点。醒来后晕天转地，坐在那里发呆，摸海螺的与胡笑站在阳台上，说着什么东西。小雪见我醒来，便坐了过来，指指桌上的全家桶说：“去洗洗脸，然后吃点东西。”我站起来，努力地睁着眼睛，此刻，我才意识到我的眼睛肯定肿得不成样子了。

蹒跚着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仔细地看着，昏黄的灯光，照着我的脸，蜡黄蜡黄的，如此的难堪。把头埋在冷水中，想到不知道哪里的新闻说：人是不可能把自己溺死在盆里的。想着想着，不由得喝了口水，呛得大声地咳嗽。摸海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见我咳嗽，便轻轻拍着我的背。大家都沉默不语，此刻，还能讲些什么呢。

做回沙发中，我便捧着全家桶木木地吃着。胡笑说：“这会你们算是讲好了吧。”我嘴里嚼着东西，心想：“讲好是个什么概念，到现在我还不明白我该怎么办。”摸海螺的搂着我的肩膀说：“我们很好了。”胡笑站在那，贼兮兮地笑着说：“我就说嘛，早点把海螺公主煮了吃了才是王道。”我很像睁大眼睛白他几眼，无奈眼睛太肿，怎么看都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以他那德性，他肯定以为我们怎么样了。摸海螺的在那尴尬地笑了声。

胡笑掏出手机，看了下，说：“时间不早了，你们。。。”

我说：“我要回去。”

胡笑说：“这么晚，回不去了，要不你们就住这得了。”

摸海螺的看着我问道：“我也住这里？”

我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对于温暖的怀抱，我很是留恋，只是。。。

小雪看出了我的尴尬，便说：“你们都回去吧，让我们好好睡一觉。”

胡笑有哈哈大笑道：“走吧，人都下逐客令了，我们如果还赖着就成厚脸皮了。”

摸海螺的站起来，顿了会，又坐过来抱了我下，拍拍背。我的心，咯噔咯噔地跳着，在他臂弯处，狠狠地吸了口气，相似的气息。

心开始贪婪起来。

（一百二十四）

早上的阳光照得人顿时理智起来，昨天夜里的想法渐渐淡去。洗脸刷牙后，便向小雪告辞。回到K城，居然有心情上菜场买菜做饭。我和大姐美美地吃了顿。

大姐说：“听小道消息，公司有大的变动，政策又改了。”

“不是年前改的政策，怎么又变了。什么破鬼公司。”

大姐叹了口气说：“我还不知道能在这个公司呆多久，这么几个月下来业绩都不及你个零头。”

我笑了下，说：“你是厚积而薄发，你看我这阵子，都没有下文了。”

“这以后可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啊，看看这公司，实在呆着没有信心了。”

我用筷子撑住头说：“这也是，哪有公司政策几个月改的，我上次听头讲，我们公司就是这样，几派人，利益不均了就改政策，哪个人不舒服了就弄个部门出来让他当个什么总。”

大姐点点头说：“难混啊。”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

晚上时分，头给我打电话说明天会过来K城，有事情和我说。

我和大姐说了这事，她说，是不是真有变动。

睡觉前，摸海螺的给我打电话，就是那么几句话，却听得我心里咯噔咯噔的，人在白天的思维方式和夜里的思维方式是不同的。

由于头要过来，我那天就没有出去，等到中午十一点多，他才到。自然而然，他请我们吃饭。

三个人，要了一桌子的海鲜，我美美地开始吃起来。

头说：“小莫，这次我可能要走了，你都不陪我喝点酒。”

我放下虾爬子，说：“好好的，怎么要走。”

“公司变动，我也没有办法，其实我也不愿意走的。”

大姐问：“那你走了去哪？”

头说：“到公司大客户部，到总部办公。”

我说：“那岂不是升官了，好事啊！”

头端起水杯，干笑了几声，说：“小莫啊，你真是小，不明白。”后来才知道，D城所辖区域是头的根据地，这次回总部是权利是被架空了，念在他在公司呆了好几年，把大客户这边拆成两个部门，让他上位，而他，必须把D城所辖区域交权。我们公司主要客户都掌握在各地办事处手中，至于大客户，07年才成立，目前而言只是个虚晃。

大姐问：“那您走后这边谁来接手？”

头敲了下桌子，说：“二老板的亲信，陈总。”说着，看着大姐：“这人你认识的，昨天我和他聊起我们这片的人员来，他也认识你，对你印象不错。”

我很纳闷，这次头来就和我们说这？这些话，电话里也能讲啊，何必花时间浪费在路上。

不出所料，头这次过来，还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