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
我和莉莉边走边议论着这个吴总。
莉莉说：“要是我男朋友将来也像吴总这样温文儒雅就好了。”
“这也未必是好事，呵。”想了会，我问莉莉：“你有没有想过不在保险公司做后去做什么。”
莉莉说：“那倒是没有考虑，你呢。”
看来，这个吴总并没有要求莉莉去他们公司，否则，以她的性格，肯定是说出来了。我回道：“也没有想过，不过在这里干也不是长久之计。”
莉莉说：“那可不一定，你看看谁谁谁，做保险车都买了，说不准我们也有这么一天的。”
周一的时候，吴总给莉莉打电话说很忙，改周二了。
周二，吴总来到我们的公司，大概看了下，便坐到会客室把保单给签了。莉莉的介绍人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和莉莉说：“有本事，有前途。”
临走时候，吴总乘莉莉不在的当口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下周我们公司有面试，你直接过来。”
我笑笑说：“您觉得我去你们公司工作合适么，而且我对你们这行业不是很了解。”
吴总说：“不懂的可以慢慢学，你还年轻，做保险在我看来都是大妈大婶之类的工作。”
我说：“难道您看我们不够职业。”
他大笑，说：“正因为看你们比较职业，才考虑请你们到我公司来的，再考虑下吧。”
我和莉莉一起送他到电梯口。这时候，莉莉的介绍人把她喊过去，估计要交流什么心得。我便捧着茶杯默默地坐在会客室。这个吴总，就如莉莉所说的“温文儒雅”，或者换个词“老狐狸”，他不直接地说要怎么样怎么样，只是让我自己逐步接近他，到了他们的公司，我便在他的控制下，或者他想，为了利益，为了前途我会牺牲点什么。
这也许是我多想，但是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我摇摇头，不能去。
（九十四）
晚上，同莉莉去KFC吃了顿，稍微庆祝了下。我想明着问莉莉那个吴总到底有没有过叫她去他们公司，但是想了下，还是觉得不能问。
回到家，雯雯居然回来了。我把这个事情前前后后讲了她听，她头一句话便是：“乖乖，现在吃香了嘛，要我我就去了，多好的机会，以后请我吃大餐。”
我捶了她一拳：“我和你说正事呢。”
雯雯严肃了点，说：“老男人，不好对付，我们还是躲开点。”
我点下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雯雯贼兮兮地笑着说：“都这么想了还来问我，你自己有点心动了吧。”
我说：“确实我不想在保险公司呆了。”
雯雯说，“那年后找找吧，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别的销售也能做了。”
谈完正事，雯雯忽然问我，“这一年多，你看我有什么变化。”
我仔细地看了下她，忍着笑说：“老了。”
雯雯“哼”了下，说：“上次去仙林，阿华同学还问我念大几呢！”说完得意地昂着头。
“对，对，对，老黄瓜刷绿漆。”说完我又挨了一拳。
过了会，雯雯说：“不过你，和以前刚认识的时候真不一样了，变化非常多。”
我得瑟地说：“难道我变成了倾国倾城？”
“去，去，我是说，气质，眼神，和以前根本就是两个人了。”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傻乎乎的，动不动就脸红，有朋克的感觉。”
我白了一眼，说：“难道就是那么不堪。”
“我没有说不好，我还是很喜欢你的。”说完，抱了我一下。
去年的现在，我还是傻乎乎的，要不是扛箱子的出现，我估计还在傻乎乎地继续下去。现在，穿着他选的衣服，按他的风格打扮，有点样子了。
(九十五）
没有隔几天，我接了个陌生电话，是吴总助理打来的，说是通知我去面试。我犹豫了下，说：“不去了，谢谢。”
晚上，吴总打电话来问我怎么不去面试了。
我说：“我考虑了下，觉得自己能力不足，还要继续磨练下，”
吴总笑着说：“小丫头啊，机会不多啊，不过你可以继续考虑下，我这还是缺像你这样的人的。”
我说：“可以考虑莉莉啊，她和我差不多。”
“有点区别，她这人定不下心来。”
我恭维了他一通，挂了电话。
很快，又过年了。这次我一个人去采购物资，扛着大包小包的挤公交，走到楼下，实在走不动了，又是一屁股坐在花坛边，想着去年那副温馨的场面，又幽幽地哭起来。旁边坐着个老太，怪怪地看着我。
这次过年回家，我妈妈明显地觉得我沉默了许多，不过也没有多问我什么。大概看着我吃穿用度不错，以为我过得很好。
亲戚也懒得走，总是搬个凳子，晒着太阳，一晒一下午。年初五的时候，我便和家人说要出去了，他们也没有多问，临走，我给了妈妈三千块。
(九十六）
到了南京后，雯雯叫我去他们家玩。初七下午，我便提了个水果篮，到了雯雯家。
她妈妈好吃好喝地招待了我。吃饭时，大筷大筷地给我夹菜，说：“宝宝这么瘦，多吃点。”
雯雯说：“别看她瘦，分量不轻，都是贼肉，给多少吃多少。”
她妈妈白了她一眼，说：“看看你，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和宝宝住了这么久，也不像人家学学。”
雯雯白了她妈一眼，说：“你只会讲我坏话。”
我们都笑着，其乐融融。
春节过完后，我一边在保险公司干着，一边着手找工作。日子几乎是在公交车上过的。面试了很多公司，不是人家看不上我就是我看不上人家。
这样，日子不死不活地过到四月份。终于，准备去一家做电力设备的公司做销售，驻外。
南京这个地方，有太多的回忆，暂且回避。
(九十七）
新公司规模很大，这一次，一个招了近百号人。又是培训，先是在教室里磨蹭了一星期，没有事的时候，大家都在那吹牛。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问我：“女孩子家的，怎么想到驻外的。”
我说：“男女都一样嘛。”
他问：“有没有男朋友了。”
我依然回答：“有的，在澳大利亚，等他回来我也回南京了。”
那人“哦”了一声。
没有几天，我们同期的人都知道：“宝宝有个男朋友，在澳大利亚。”谁说男人不八卦，照样。
这次招的人，女的只有七个。七个女的凑在一起便是八卦，叽叽喳喳的，相当热闹。在教室里理论课结束后，便到车间实习，一呆就是两个星期。我们的培训老师把我们分了几个组，每天轮流着干活。工作是不幸苦，只是呆久了乏味。
终于熬过培训期，准备分配岗位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自己想去的地方以及理由。
我没有背景，最后被安排在东北，我同意。五月底的时候，我便拿着证明到东北一个靠海城市的办事处报到。初到此处，感觉风景非常美，心旷神怡，只是微微地有点落寞。
办事处领导规划了下，又把我划分到这个城市相邻的一个小城市，同样靠海。看着大海，我心里美滋滋的。
和我一起过去的，还有个中年女人，徐州人，说起话来咋咋呼呼的，我一听就头大。
到那后，我们一起找房子，然后买日用品，花了三四天的样子，总算安定下来。
接下来，便开始开展业务，我们一头雾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我向我们头请教，他也就三三两两地把我打发过去了。夜里，我躺在床上，想着怎么开始。现在，我们卖的产品，几乎是每个厂里会用到的东西，我想，这个不比保险，从人家不需要到接受，要很长时间，这个东西是必须的。于是，我准备一个一个厂地跑，俗话说，瞎猫都能碰到死耗子。
那段时间，我几乎都是五点半起床，然后按着网上查到的地址，一家家地过去。有时候走远了，还赶不回来，便在小旅馆过夜。
忙碌着，为了我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