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回去后，我便打电话和莉莉说这个程总的状况，女人若是有点事，总是藏不住的。
莉莉说，“你可要当心了，下次最好能把他约到公司来谈。”
我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莉莉说：“出来逛逛吧，我男朋友（她是隐婚一族）加班，无聊透顶。”
“那你怎么不去拜访客户，哈哈。”我打趣她。
中午我们约在新街口碰面，她说一会带我去见见什么叫“分赃”。逛了一下午，我什么都没有买，坐在凳子上发呆。莉莉说，“走吧，到点了，我们去。”
我们来到书城旁边的麦当劳，最里面，一群女孩子叽叽喳喳地拱在一起，桌上的东西，琳琅满目。莉莉挤进去，拿了盒眉粉。她问我要不要也去看看，我东看细看，挑了个睫毛膏，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包装上有个日本女孩，莉莉说，“这个睫毛膏很好用，洗的时候用温水就好了。”我看了下，装进包里。
回去后，煮完饭，等雯雯回来。没有事情做，便琢磨起睫毛膏来，结果涂了一眼皮都是，被雯雯看见了，笑死。
周二的时候，那程总打电话过来说想再了解下保险，我想了会，推脱说：“今天下午约了另外的客户来公司，要是方便的话你也过来看下吧。”
对于他的到来，我是不报希望的，谁知道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真来了。那天，我的介绍人也在，在我们的猛烈攻势下，那程总终于签了自己的保单。临走时候，跟我讲：“我们再约个时间谈谈我们公司员工的保险。”
（八十五）
我的介绍人听那程总说还要为他们公司的员工买，便笑嘻嘻地说：“不错啊，宝宝，有前途啊。”我对着他，尴尬地一笑。
周四吧，我接到程总电话，说：“这阵子要去出差，想在出差前先了解下，然后你可以去做个方案，等出差后定下来。”
我说：“那好吧，我下午去你们公司。”我想：周四他们公司的人都在，安全。
“那好吧，下午四点半，我在办公室等你。”
互相客套地道了别，挂了电话。
下午四点半，我准时到了他的办公室，程总说：“很准时嘛。”
我暗想：我还早到了十分钟，在外头转悠了会才上来的。
程总便开始介绍起他公司员工的情况来，一个个地，讲了很久。他站起来，为我添了点水，我有点局促，说：“该是我来为你倒才是。”程总便说：“客气，客气。”
我喝了口水，便发现那程总又坐到了旁边，我挪开了点，说：“这人寿保险最好还是和当事人谈下再做计划，要是他们现在有空，我想和他们当面聊聊。”
程总一指着墙上面的钟说：“都五点半了，估计人都走了。”
我顿时不安起来，说：“不好意思啊，耽搁这么久，很晚了，等你出差回来我们再细谈吧。”
程总说：“好吧，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站起来收拾包包，这时候，这个程总一把把我从背后抱住，我的背上冒出冷汗来。说：“程总，你干嘛，这样多不好，你都是有家庭的人了。”
程总把头埋在我脖子里说：“不要拒绝我。”
我拼命地挣扎，只是挣脱不了那双手，他把我按在地毯上，拼命地亲着我的脸，我绝望地大叫起来。他说：“我会让你这辈子记住我的，不要拒绝我。”我恐惧，挣扎，喊着：“不要这样子。”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起来，他便去接了电话，我爬起来，穿上那只挣扎时候被踢掉的鞋子。程总接完电话，我正要出门，他说：“考虑下，做我情人。”我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到洗手间，头发乱糟糟的，我掏出梳子，稍微收拾了下，便下了楼，浑身无力，背上全是汗水。幸亏那个不知道谁的电话，不然，我只能吃哑巴亏了。
（八十六）
一路狂奔，后怕，摸摸脸上，感觉好像被癞蛤蟆舔过一样，我呸了口口水，想想，什么世道啊。
我打电话给莉莉说，那程总不怀好意。
莉莉说：“上次来我们公司我就看出来了，这帮男人，以为自己有点钱就了不起了。”
我恨恨地说了句：“衣冠禽兽。”
心里担心着，万一他来退保，我这月的业绩就完蛋了。转念又想：“士可杀，不可辱。”退就退，这么恶劣的人还做我客户，我不认识他。
回到家，我的腿还在发抖，好险啊。想着想着，便抱着扛箱子的衣服大哭起来，越哭越伤心，好久没有这样放肆地哭了。
扛箱子的衣服大半年下来，我都没有洗一次，老是枕着他掉眼泪，衣服上有点怪味了。舍不得洗，但是不得不洗。
洗完后，我挂在阳台上，而我，坐在衣服底下，抽着烟---想把烟的味道熏上去，湿衣服容易吸附味道。我不由想起《红玫瑰与白玫瑰》里那个王娇蕊来，也是痴痴地坐在振保的衣服下，就是为了那个味道。只是，王娇蕊的振保还在，而我的扛箱子的，再也不会回来。
(八十七）
我一直在那衣服底下坐着，过了很久，雯雯回来了，她问我怎么不开灯，我说，忘记了。问我吃饭没有，我摇摇头。她便拉我出去吃饭。直到这个时候，我的腿还是软的。我对雯雯说：“等一会，腿麻”
站起来，又点了根香烟，雯雯看着我，默默地抽完。我对她一笑,说：“走吧。”
这时候，雯雯终于问我：“到底怎么啦。"
我微笑着说：“宝宝历险记，差点被小偷给偷了。”
雯雯说：“遇小偷也不至于是这个反应啊。”
我又说：“只是有点想扛箱子的了。"
雯雯点点头，“这才有点靠谱。”
我们下楼，叫了两份水饺，雯雯吃了两个，剩下的都给我解决了。以至于现在，雯雯都还和人吹牛：“吃饭带上宝宝，保准没有一点浪费的。”
第二天早上，我和莉莉两个人坐在会客室里面就昨天的事情想着对策。我说：“恐怕他给他员工买保险也只是个幌子，像他这种人，能有这么好的心肠。”
莉莉说：“那倒不一定。”
我说：“反正那个人的单子我是不跟了，别把自己搭进去才好。”
莉莉说：“也好，不就是几个狗屁钱嘛。”过了会，她问我：“但不担心那人过来退保，我们可是有犹豫期的。”
我说：“听天由命，不该我得的想也想不来。”
日子过得很快，过了犹豫期，那人没有过来退保。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出去见客户，我都和莉莉一起了，同样，她的客户也是我们一起去见 。
（八十八）
两个星期过去了，相安无事，那程总也没有给我电话，我也慢慢地恢复了状态。
一天早上，我和莉莉见完客户回公司，正当我们为这个人品头论足的时候，我的电话震了一下，是个短信。一看，我手心又冒汗，是那程总发的。“我出差回来了，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把消息给莉莉看了下，她说：“靠，个死不要脸的。”
我握着手机，没有回。
接着，我的手机又震了下，又是那程总的消息：“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对不起啊。”
我“呸”了口，和莉莉说：“讲那么恶心，还真以为我和他有什么的，我还看不上你呢，别说你有几个臭钱，就是有金山银山姑奶奶也懒得和你怎么样。”
莉莉笑着和我说：“哎呀，有志气！”说着过来揪我耳朵，一不小心，摔了个杯子，非常大声。外头人立马伸进头来看，说：“两美女打架啦，哈哈。”
莉莉挥着手，说：“去，去，去。”那人于是识相地出去了。赶走那人，莉莉便蹲下来收拾杯子，边收拾边说：“为你打了个杯子，你可要赔我。”
“一会去沃尔玛买，顺便想吃鸡腿了。”
当我们买完东西，坐在凳子上啃东西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一看，又是那程总。我满嘴东西地问莉莉，怎么办，她说：“接！”
“宝宝啊，你在哪呢，怎么不回我信息，我出差回了。”那头开始讲起来。
我使劲地嚼了下鸡腿，严肃地说：“程总，有什么事情吗？”
那头说：“我想继续谈谈我们员工的福利，还有什么的事情。”
我头上又开始冒汗，说：“我们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我有男朋友的，很快就要从澳大利亚回来了。”
那头说：“在他回来之前我可以照顾你，包括你业务上的事情。”
我说：“我能照顾自己，谢谢你的好意，至于你想谈你员工福利的事情，就请到我们公司吧，再见。”
挂了电话，我看着莉莉，她笑着说：“看把你紧张的，”
我继续吃我的鸡腿，又是那副德行，恨恨地，看着莉莉直想笑。
隔了会，那程总又传消息来：“再考虑下，我们做情人。”
我想了会，回过去：“我们为什么要做情人？”
对方说：“我很喜欢你，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不可能。”回完这三个字，那边再没有消息。
喜欢我？放屁，想和我上床吧。姑奶奶可不喜欢你，看你那鬼样子，以为懂几篇古文就有情趣了，身上还有怪怪的香味，总之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