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王特助引领九爷进入早就准备好的别墅,九爷在里间听他汇报情况 , 而我趁他们汇报的空挡,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大概半小时后 , 王特助从里面出来,他脸色为难,问我是不是真要这么做,我说不用怕,出了事我顶着 , 反正也是我的主意,王特助你还是能颐养天年的。
他苦笑了一声,说既然沈小姐主意已决,那祝你好运 , 他先去准备。
我被他颇有些悲壮的眼神看的想笑,我点头说声好。
王特助转身刚带上房门 , 九爷就从里间出来。
此时他已经脱下西装 , 白衬衫的袖口被挽起 , 挺拔的身形在透过窗户照进室内的月色之下更显修长 , 室内的灯光不甚明亮,银色的月色挥洒在他身上 , 令他周身犹如被拢上一层浅淡的薄雾 , 带着股疏离的清冷 , 只能远观,不敢亵渎。
在他淡漠的目光下,我莫名有些心虚 , 局促地低下头,原本鼓起的勇气也像是被剌破一个小口,正缓慢地向外谢气。
正在我犹豫的空挡,他却已经走到我面前,半蹲下身体,握住了我的脚踝,我愣了一下,紧接着,便见他空出的那只手拿着一管已经开盖的管状药膏 , 翠绿色的膏体在他的手指积压下落在我的膝盖上,带着股药草的味道。
药膏有些凉,点在膝盖处隐隐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 让我下意识收了收腿 , 他却冷冷地瞪了我一眼 , 我立马不动了。
他看我不再动作 , 这才垂下眼帘,将聚集在伤处的药膏揉散,冰凉的药膏被推开,原本隐约的灼烧感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瘀血被推开的通畅。
室内的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 , 柔化了他棱角的锋锐,从我的方向看过去 , 他的轮廓依旧冷淡 , 但我能看见他浓密睫毛的轻微颤动,也能感受到自膝盖处透过我的皮肤,源源不断地传入我内心的温热。
我不止一次听到道上的人说,傅西京是西南最凶狠的一匹狼 , 他能手刃自己的爱人,逼退自己的父亲 , 铲除异己绝不留情,他的血是冷的,他的心是冷的,毫无半点人性。
可我却觉得,他有这世上最滚烫的血液 , 最浓烈的情感,是我在这世上遇到过最好的男人。
一时间,我双眼有些模糊,嗡着声音叫他的名字 , 他没理我,我也不在意 , 又接连叫了几声。
他被我扰的没办法 , 终于抬起眼帘 , 直视我的眼 , 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地问我干什么。
我说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他放下药膏 , 问我错哪儿了 , 我说我哪都错。
说完 , 我像是没骨头似地钻进他怀里,让自己完全沉在他的世界,挺没脸皮地说我犯了错 , 你怎么收拾我都可以。
也多亏泰国这边的秘药,我的伤处恢复的很快,再加上我委托泰国这边的师傅初学媚术,想来是经的住的。
可没想到,九爷不吃我这套,呼吸平稳,面容淡漠,甚至手都没往我腰上碰一下,双手展开悬在半空 , 冷声让我坐好。
我一愣,抬头看他,却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颚。
难道是我太主动了。
我想了想 , 还是决定要顺着他的心意 , 放开他的腰 , 反正他一会还要洗澡的 , 那时候再进去也不迟,到时候两人坦诚相见,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等他帮我揉完药膏,时间也到了午夜十二点,放下药膏之后 , 他果真起身前往浴室。
我立刻尾随,却没想到浴室的门才打开 , 他的身形却快速地闪进浴室 ,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干脆果决地拉上移门。
我当然不依,伸手就去拉移门把手,只听咔哒一声 , 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为了给今晚增加点乐趣,我特别让王特助选了一间一半是磨砂玻璃 , 一半是透明玻璃的特殊浴室,其中冲淋区间为磨砂玻璃,若隐若现,别有意境,而换衣区间是透明玻璃 , 可以看清身在浴室的人换衣时的动作,增加剌激感。
无论是我先前发给九爷的照片,还是这间浴室,本来是为了撩拨九爷用的 , 结果现在可好,我被关在浴室之外 , 眼睁睁地看着九爷在里面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 , 露出肌理分明而又紧实的完美上身 , 再漫不经心地抽开腰带。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 九爷解开腰带时的动作像是刻意放慢,虽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 , 但我就是感觉他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九爷很少在我面前展示自己的身体 , 情事上他从来都是单刀直入 , 每次我都被他的力量贯穿,沉沦在他带来的蚀骨快乐中,哪里还有心思分散。
因为我从未见过 , 以至于我一时间有些看呆,连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终于,那条腰带落在地上,裤子的扣子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优美的人鱼线向下蔓延,我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泛红,又想看,又有些羞 , 到底还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等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可九爷没有让我如愿,他在看到我的反应之后 , 转身走进了淋浴区 , 磨砂玻璃关上 , 隔绝了所有的美好。
这一刻 , 我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九爷说的今晚好好收拾我的意思。
他不是要吃,而是要我吃不到。
我欲哭无泪,此时浴室的水声传来,透过磨砂玻璃,我能隐约看到九爷强势的轮廓 , 我下意识地就去扫他的胯下,纵使隔着磨砂看不真切 , 也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凶悍。
这是何苦嘛。
我朝着浴室里的人影重重吐出一口气 , 平复了下身体的悸动,开始在房间里四下寻找东西准备撬门,结果还没等我找到,门便被人敲响了。
我问是谁 , 王特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立刻开门 , 开口便问他有没有浴室的备用钥匙。
他说没有,我无奈地笑了笑,问他有什么事。
王特助看着我,脸上又出现那种爱莫能助的表情,说九爷吩咐十二点半就送我回自己的房间。
我一噎 , 本想着等他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可他现在是连扑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又气又想笑,冲着浴室的方向大声开口 , 说王特助,听说泰国的特殊服务是亚洲翘楚 , 现在帮我叫几个吧。
王特助一脸苦相 , 说沈小姐 , 就算有特殊服务 , 也没人敢接,现在天色已晚 , 您先回房休息吧。
他一个劲地朝我使眼色 , 我抚住额头说声好 , 这才跟着他出了房门。
一回到我房间,王特助就问我计划是否继续,我皱眉 , 目光落在宽阔的阳台上,阳台的边缘延伸的很宽,应该直接延伸到隔壁房间的阳台。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说当然继续,让他准备好直升机。
等王特助离开我的房间后,我估摸着九爷应该已经入睡了,这才猫着腰翻上阳台,顺着阳台的边缘向他的房间的阳台爬过去,边爬边想。
九爷正在库上等着我。
我趴在栏杆上匍匐前进,好在别墅阳台的设计足够安全,栏杆的大小也能容纳一人爬行 , 否则我也不敢以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 就为了能吃九爷的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