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静默。然后我说谢谢,莲,真的感谢你。跟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去,死丫头,这次不骂我了?她白了我一眼,笑了。找了条哈达把擦擦包好,放进我的背包里,说既然喜欢,就好好收起来吧。
第108章:莲的第六感和好好的忧伤
走的那天,琼宗和仁钦过来送我们。琼宗还给了我一条帮典和一条围巾,说请我带给她阿妈和嫂子。我点着头,放进行李袋里。
莲和卓一航早早的来了。
嘉措指挥朗结和边玛把买的蔬菜、啤酒、面粉等物搬到楼下的车里。莲拉着琼宗的手,叫她要想开些,说既然决定了要跟仁钦,就要有思想准备,未来可能会有很多困难,但不能放弃,不能气妥,更不能伤害自己。
琼宗点着头应着。我笑莲婆婆妈妈的,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好吧,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很开心。”莲也笑了,拍着琼宗的手,“咱们下去吧,免得卓嘎又说我像老尼姑一样的罗嗦。”
“看你们一大家子回去过年,羡慕啊。我们是不行的了,过两天爸拉阿妈拉还要来,今年看来只能在拉萨过了!”仁钦笑着,帮着朗结抬米袋。
“你阿爸阿妈要来?”拉着琼宗手正要出门的莲突然停出脚步,转身向着仁钦,急切的语气让所有忙活的人都抬头看她。
见莲正盯着仁钦,眼神有些凌厉。从来没见莲用这样的眼光看人,她一向是温和的,平静如水,天蹋下来也面色不改。今天,她是怎么了?她在担心什么?
“是啊,莲,不过你放心,我们俩都商量好了,到时由他陪着父母,我还住在小屋里。我们不急在一时,没事儿的。”
“琼宗,能瞒得了吗?你们那么多老乡都知道你跟仁钦在一起,万一谁说漏嘴了呢?”莲转头看她,语气有些急促。“不行的话我可以留下来!”
“去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去昌都吗?我没事的,放心吧!我已经想通了,就像你说的,既然决定了要跟他在一起,就一定要有思想准备,他的家人不可能一下接受我的。就算他们知道了,来打我骂我都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到楼下,见卓一航正帮着往货车上放东西,便拉了嘉措过去,给他们作了介绍。卓一航见到嘉措好像有些吃惊,两个男人彼此打量了一下,同时伸手。“你好!”、“你好!”
莲笑着走了过来。“一航,嘉措是卓嘎的家长,他可是地主哦,咱们这次得麻烦人家呢!”
“那就请嘉措拉多关照了!”一航笑着说,“上车吧!”
我爬到车的后座上,见莲还在下面,拉着琼宗的手不放,再三叮嘱琼宗有事一定打电话到村里,或是等她回来。我们笑她快成琼宗的妈了。不就是仁钦的父母来看儿子吗?有什么呀?他们俩只要小心一些,不被老人发现就行了。
我和嘉措、莲上了卓一航的车。另外一辆客货两用车拉着我们此次买的年货,朗结开车,边玛和宇琼跟他在一起。
车子驶出巷道,无意间见巷角有个熟悉的人影闪了一下。是好好,莲的朋友,那个漂亮性感却不喜欢我的汉族姑娘。想起见她的情形,每一次都那么漂亮、那么张扬。为什么此时的她,眼神那么忧郁?
车子慢慢驶上街道,回过头去,见好好已经追了出来,正站在街边,望着我们的车,那眼里,有太多的不舍和痛楚。街道冷冷清清,空旷的街上只有她一人,显得那么无助和凄凉。她,是来送卓一航的吧?记得那次在莲的阳台上,她靠在卓一航身上,娇笑着把两个大姆指交叠在一起告诉我他们是情人时,还是多么的娇艳和美丽啊。情人情人,彼此有情才能在一起的人啊。不管我和她彼此有多不喜欢,在这一刻,我同情她。只有爱了,才会有那样的眼光,才会有那样的痛!
当我们的视线对上时,她眼里的痛楚瞬间转化成了仇恨,凌厉的眼神刺得我心里一寒。她在恨我吗?为什么?就为那次阳台上不愉快的交集?不至于吧,这一生我们要跟多少人相遇啊,难免会有自己不喜欢的、不投缘的,如因此就恨上对方,是不是太不值当了。
我拉了莲一下,朝好好站的地方努了努嘴。莲回过头去,也看到好好,想招呼,但终究没发出声来,只是悄悄向她挥了挥手。
车子驶出了市区,踏上了川藏公路。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我和莲坐在后座上,她看着窗外飞驰的青稞地,又一次叹着气说。
嘉措坐在前面,闻声回头笑。“莲,你是不是神经过敏了?”
卓一航开着车也笑了。“她的第六感又在作祟了。莲,你能不能集中注意力看一下风景,看哪儿值得咱们停下去咔嚓两张?”
“但愿是我多虑了!”莲收回目光笑了笑。“我很怕这种感觉,每次出现这种状况,就会发生不好的事儿,但愿这次是个例外。”
“什么感觉?”看着莲,好奇地问。
“说不清楚,就是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莲笑笑,说。
这时,从后面那俩小货车里传来康巴汉子的歌声。那三人,正开心地你一句我一句地唱着跑调的歌。
第109章:紫烟缭绕评《情色拉萨》:碰撞与迷惘
最近一直在关注西藏。从六世达赖的情诗到西藏旅游,从何马的《藏地密码》到羽芊的《情色拉萨》,西藏正一点点撩开神秘的面纱,露出真实的人情百态。
这里想要评说的是羽芊的《情色拉萨》。
某个百无聊赖的秋日午后,一个人在网上闲逛,偶然间看到网上连载的《情色拉萨》,便一头撞了进去。说句实话,之所以会被她吸引,完全是因了“一女嫁五兄弟”的简介。
之前也曾听说过在一些非常贫困的山区,有一女嫁两兄弟的事件发生,已经认为不可思议了;然而看了《情色拉萨》之后,这种不可思议竟上升为强烈的震撼。后来跟作者聊天之后才知道,这种一女嫁几兄弟的事在西藏很普遍。
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几千年传承的婚嫁制度,让土生土长的女主人公“卓嘎”虽然也会有心底的挣扎,但基本上是认命的。书中言道:以长兄为家长,男人们做工挣钱,回来把钱交给共同的妻子保管,妻子管家做家务农活,养育的后代称家长为父,作为共同的妻子,她有义务让自己的男人们团结在一起,她的身体和心必须平分给几个男人……
然而,随着那一片净土的逐步开放,走出山区的男人女人也开始一点一滴地接受现代文明,古老与现代产生的碰撞,激发了男女主人公颠覆传统婚姻制度的渴望。对“一夫一妻制”的向往,对纯粹公平爱情的向往,让他们有了内心的矛盾和迷惘,毕竟亲情和爱情是有着区别的,亲情无论如何也取代不了爱情。
于是便有了挣扎,于是就有了本书的故事。
书中的两位女主——“好好”和“卓嘎”,几乎就是现代与古老的代表。她们是一对矛盾,在同一片蓝天白云之下,同样合理地存在着。都是美丽的女子,但前者属藏漂,后者土生土长;前者有文化,后者没受过多少教育;前者叛逆,后者传统。刚开始看的时候,不怎么喜欢“好好”,因为好好是汉族女子,在我们的身边经常看到,关于她的故事基本是跳跃式地看。而把更多的目光倾注于“卓嘎”的身上,这个阳光女子是我的阅历中从未出现的。
大凡看连载的人都有一个通病,便是盼着作者快点更新,到底看的速度要大大超过写的速度。于是在等的过程中,只能再回过头去看“好好”的故事。这个恋爱婚姻均能自主的现代女子,却也有着自己的困惑,浮躁、飘忽、太随性反而弄不明白真性情。这或许也是现代人的一种通病。有时连我自己也会产生这样的困惑:好象旧时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并非全无是处。至少,没有选择的选择不会让人的眼睛迷惑,人的内心是踏实的。
言情小说的一个共同特点是写情总离不开写性。从前的国人谈性则色变,然而现实生活中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怎么会不涉及到性呢?但在《情色拉萨》中,所有的一切被作者描绘得散文诗般的自然优美,没有H的感觉,只有真实的感受。
作品的语言流畅而自然,尤其在一些牧民的节日,草原民歌的穿插更烘托出欢乐的气氛,人物语言也和性格相符。作品的情节安排以塑造人物性格为宗旨。在藏区特定的环境中,身为长子的嘉措的内心挣扎,次子扎西的隐忍和深情,内地女子莲的超凡脱俗等等,都刻画得非常到位。
纵观本书,有辽阔的草原,有藏民的生活,有拉萨的朝拜,有藏漂的辛酸;历史的,现代的,宗教的;所有的一切都真实地呈现在眼前,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那里看一看。也让人由对作品的阅读,转而对作者产生了敬慕。羽芊,“一个用镜头和笔记录真实的西藏”的女子,该是怎样的女子呢?一定是个温婉多情的女子吧,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子吧!如果有机会去西藏,我一定要见见她。
最后再唠叨一句,羽芊的所谓情色,不能单从字面上狭义地理解,在我看来,情是人情百态,色是万物之表象也!
第110章:好好:无奈之情
我进去在莲的零食柜里翻了一盒牛奶,又给她倒了杯白水出来。
不痛苦了?想通了?莲接过白水,冲我促侠地眨眼睛。
当老师的感觉是不是特好?我说,下巴翘起看她,这女人,得理不绕人啊。
好好,你笑的时候真的很美!莲微笑着,偏着脑袋看我。
不笑的时候就不美啊?
很丑。
打死你!我说着,扑了过去。俩人笑闹成一团。
好了好了,别闹了。好好,明天我要去昌都,过完年才回来。
去昌都,跟卓嘎?
还有卓一航。卓嘎的母亲就是卓一航要找的人。
半响,我说,他俩还真是有缘。
你,还在介意?
不了,已经过去了。我甩了甩头。一航,不会再是我的了。
如是最好。莲说。
坐在垫子上,看天上的云慢慢的移动。久久,转头幽幽地问,嘉措,他也一起去吗?
是的,他是家长。
家长?我冷笑,心里如针扎一般痛。家长,有家才有长啊,他终究是忘不了那个家啊。那么,我算什么?
好好,你又开始尖刻了。嘉措有家,你难道今日才知吗?
莲莲莲,我该怎么办啊?我抓住莲的手臂,突如其来的无助击倒了我。他要跟她走了,说都不愿跟我说一声?为什么?他说他爱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