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雷小波转身往外走，“那我再去找找看。”

小芹遭到拒绝，心里有些不开心，冲着他的背影，用开玩笑的口气报复他说：“周玉香母女俩，像一对漂亮的姐妹。你不要搬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母女俩可以统吃嘛，多有福气啊。”说着竟然咯咯咯地笑了。

雷小波却有些恼火，他真想回过头去，骂她几句：“臭不要脸！你自己跟野男人偷情，却还要说人家！哼，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可他憋住了没有回头，昂首挺胸向村委会走去。走在路，他忽然又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迷惑：周玉香和小芹都在争抢我，说明我还是有些魅力的，我应该高兴才对，跟她们生什么气呢？可是小芹说，我可以母女俩统吃，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不敢想下去。不要说真的母女俩统吃，是想到这个词，他的心禁不住怦怦直跳。

不行，我不能这样做。雷小波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是跟郭书记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在村委会办公室里暂住一段时间。

今天，郭凤平起得早了。雷小波走到村委会办公室，她正在院子里的厨房间忙着烧早饭，打扫卫生。

“郭书记早。”雷小波走进去，招呼一声，去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办公桌没有电脑，手提电脑又没有带来，他没有事情可做，拿起扫帚，打扫起办公室来。

一会儿，郭凤平走进来，对他说：“小雷，你早饭吃了吗？没吃的话，我泡了稀饭，一起吃一点。”雷小波边打扫边说：“我吃了，你吃吧。”

郭凤平不再客气，去西厢房的厨房间盛了一碗稀饭，搛了一根腌黄瓜，“呱哧呱哧”吃起来。她边吃边走过来问：“对了，你在周玉香家，习惯吗？”

“习惯是习惯，房东很客气。”雷小波说，“只是她女儿回来了，林书记又出去打工了，我一个男人住在她们家，不太方便。”

“哦？这个情况我不知道。”郭凤平拿着饭碗，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问，“有什么不习惯呢？”

跟她有过踏板车的肌肤之亲，除了尊重外，雷小波对她又多了一份亲切感，还有一种莫名的温馨感。但他还是不敢多看她，因为她身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泡泡衫，里面的罩子隐约可见，巨大的轮廓十分激眼，他不敢直视。

“郭书记，我能不能暂时住在这里。”雷小波开始拖地，他边拖着地边说，“这个三人沙发，晚可以睡的。”

郭凤平有些暧昧地看着他说：“睡是可以睡，我楼还有空房间呢。可我一个人在家，你住过来，不太方便吧？”

雷小波顺着她的话说：“是，周玉香的女儿马要出去的，一出去，不也这样了吗？”郭凤平点头说：“这倒是。我来问一下周玉香，到底怎么回事？林书记怎么突然走了呢？以前我问他的，他说今年不出去了，我才把你安排到他家的。”

郭凤平也是个办事雷厉风行的人，她说着拿出手机，找出林昌生的号码，打过去：“林书记，你出去打工了？”

“小郭书记，我到我侄子的工地来做会计。”林昌生笑咧咧地说，“在县城，有事当天能回家；没事，一个星期回家一次。”

郭凤平问：“那雷助理住在你们家，方便吗？”林昌生说：“方便啊，没关系的，我都安排好了。”他没说请小妹晚去陪老婆的事，怕丢脸。

郭凤平说：“嗯，那好。雷助理来跟我说，说你出去打工了，他觉得不方便，要搬走，我才打电话给你的。”

挂了电话，郭凤平说：“林书记说了，他都安排好了，要你不要搬。”

雷小波不出声了，他不敢把自己可能有危情的事说出来。要是说了，他还怎么在这里工作下去？郭凤平见他默认，去厨房里放了碗，楼去了。雷小波拖完地，又忙着抹桌子，整理办公室。

他将村委会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整理得整整齐齐，才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等郭凤平下来，向她汇报工作。可是，郭凤平走二楼后，却迟迟不下来。

等到七点半，她还不下来，雷小波等不得了，他走到楼梯口仰着脸往喊：“郭书记，你下来呀。”郭凤平在楼应声：“什么事啊？”

雷小波不敢走去，他是个怕单身女人的男人，也是一个要面子、怕绯闻的男人。他说：“我要向你汇报工作。”

“汇报工作？”郭凤平有些意外，“好好，我下来。”

郭凤平一身清香地走下来，她换了一身衣服，还稍稍打扮了一下，变得刚才年轻漂亮了一些。她走到雷小波面前，不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而是站在那里，有些好地看着他问：“什么事？你说吧。”

雷小波见她不坐下说话，有些怪地问：“你们这里，不班的？怎么没人来班啊？”

郭凤平说：“村会委不要求天天班，有事来说事，没事可以不来。”

雷小波惊讶地张大眼睛，说：“这样哪里办得好事啊？发达地区的村委会，也是天天班的。”

郭凤平说：“怎么能跟发达地区？我们村一穷二白，没事可做，天天来班，大家坐着闲聊，没有一点意思。你知道，我们村干部，一年有多少报酬吗？”

雷小波好地问：“多少？”郭凤平说：“我这个党支部书记，一年3000元，村长谢洪飞一年2600元，村会计2000元，妇女主任和村治保主任都是1500元。让他们天天来班，不是喝西北风吗？”

“这么低？”雷小波惊讶地瞪大眼睛，盯着郭凤平，有些不相信地说，“还不如发达地区一个月的工资多。我来当助理，面还给我每月1000元的工资呢。”

“是啊，农村跟城市是不同的，农民跟职工不好。”郭凤平说，“这是命，谁让我们出生在贫穷的山村？谁让我没有考取大学？没有好落场，没有真本事，只能认命，在山村里受穷一辈子。”

雷小波说：“郭书记，这个想法，我认为是不对的。”

郭凤平没想到这个稚嫩的年轻人，竟然敢批评她。她皱着好看的眉头，盯着他说：“怎么不对呢？你倒是说说看。”说着才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想听听这个她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小伙子，能说出些什么道道来。

雷小波认真地说：“郭书记，你应该也知道，现在一些搞得好的农村，不仅建得非常漂亮，农民的收入也城里人高。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城里人，向农村回流的情况。”

郭凤平点头认可，说：“这个情况，我也知道。可我们这里，情况不一样。交通不便，又是穷山恶水，没有一个工厂，也没有一个可以赚钱的项目，还像自给自足的原始社会一样，从哪里富起来呢？天不会掉馅饼啊。”

雷小波说：“郭书记，你说对了。天不会掉馅饼，但我们可以制造馅饼。怎么制造呢？我们村里有这个条件吗？我认为有。这三天，我通过走访，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形成了一些想法，所以想跟你汇报一下。”

郭凤平想了想，说：“你慢点，我把谢洪飞叫来，他早晨给我发微信说，他昨天晚回来了。我把另外三个村委会成员也叫来，我们索性开个村委会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