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白领（1）——北方业余杀手{137

不是所有无耻都有美好回忆！

我失望的离开了文化公司，在回大庆的路上，文化公司又打传呼，我懒得回话，我也是一个有身份要面子的人，为了喜欢的女人不要自尊只能是偶尔的，不可能一生一世，我要是自尊起来也是完全可以冷酷到底的。

回到大庆之后，知道国庆没有被逮捕，这家伙和四毛一样，也藏在办公室里，不过他比四毛要狡猾，一看政府得势，知道自己双手沾满了政府财产的硫磺味，他怕回招待所被抓获，于是直接坐最早的班车，36计，走为上了！

确实是人才，这点不能不让人佩服，当我们还以为跟政府对抗很过瘾的时候，人家已经直接远离是非之地了，我将来要是养个儿子，一定要向他学习！

文化公司的传呼打了好几遍，到底回不回？我在脑海中一相情愿的意淫着何老师没有我的消息之后焦急万分茶饭不思的样子，我感觉很痛快，原来折磨别人的感情居然这么舒畅，以前怎么没有体会到呢？

但是我终于原谅了何老师，毕竟我可以控制自己的上半身，但控制不了自己的下半身啊。

“哪位打传呼”？我假装对号码不是很熟悉的样子。

“冼先生吧”。电话那面一听就是那个蛰伏，虽然多少有点失望，但是也在意料之中。

“郝总啊”！

“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

“影坛大家乐啊”！

“哦，还在考虑”。

“哪个环节有问题呢”？

“价格”。我不想和他兜圈子了，他说的价格和我距离的太遥远，我压根就没想过能合作。

“价格好说，你跟何姐也都认识，咱们就是好兄弟，20万，一口价”。蛰伏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可以，我再和我们合伙人商量一下”。我敷衍道，这根线不能断，需要继续维系，我不能轻易放弃何老师，那种随便抛弃，随便放弃的行为不是我本性。

“好，我等你消息，再见”。

我挂了电话，悻悻的骂道，“有病”！

后来虽然没有何老师的消息，但是隔三差五，这个蛰伏就给我打传呼，价格一降再降。最后降到五万的时候，我真动心了，经过最近和他不断的扯皮，我对娱乐界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电视剧送到电视台，一般分两种，一种是电视台自己花钱购买，另外一种是制片商将节目无偿送到电视台，置换一些广告时间，然后自己联系一些商家广告在电视台播放，贴补制作费用。

可以说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以及将来，这种垃圾记录片几乎就是一本万利的事——影星需要宣传，乐不得免费拍摄，老百姓愿意看，电视台愿意播，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买卖。

我心有点活动了，我开始想象自己成为影视大亨时的奢侈场景来——美女环绕，灯火辉煌，衣冠楚楚，大把大把的人民币把我淹没，这样想着想着就觉得未来已经不再是梦了，我决定出手，而这次出手与何老师没有一分钱关系，上床是上床，挣钱是挣钱，不能公私不分。

我去找刘波，刘波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国内营养品霸主巨虎公司在大庆分公司的总经理，租了一个破仓库，雇佣了三个骨瘦如财的家伙充当公司白领出去天天发国家领导人到他们公司总部溜达的宣传材料，吆喝卖什么肝黄金，说喝了这个之后可以治疗脚气以及牛皮癣，生意好象还对付，不少人上当受骗，偶尔没事我也经常去免费观摩一下他们的骗术。

我把情况大概和他说了，问刘波他们有多少广告费，他直摇头，“没闲钱，自负盈亏”。

“不是挺好吗”。我有点不相信。

“好个屁，现在盖个大楼都没钱封顶，老板都跑了”。刘波整理了一下一拉得领带，上面还有一点菜滓，这个白领也不好当啊。

“不会吧，史大柱不是实力很强大吗”？

“准备开发点白金产品，再搭档一些其他人体黄金，准备东山再起”。刘波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你前一阵不是还去青岛开会了吗，据说不是还军事化吗，营养品如果军事化，那可不得了”。我羡慕的说。

“扯淡”。刘波直摇头，“就是菲律宾的白开水里面放点马来西亚红糖，能有什么前途”。

“那你还继续混着”？

“没办法，谁让咱们中国老百姓一天到晚缺营养呢，要不你以为我希望当我老总啊”？

“那我的事情怎么办”？

刘波想了想，他告诉我魏玉这家伙现在好象干的不错，可以找他联系一下，我一听很高兴，自从期货公司分手后，我也总和魏玉电话联系，这家伙还是老样子，一说起营销，就指天说地口若悬河，任何一个濒临倒闭的公司仿佛交给他都能马上起死回生柳暗花明似的。

我把情况大概一说，他在电话那面对我一顿表扬，说自己现在正给南方的某个饮水机厂家做黑龙江的市场，那面的老总很信任器重他，一下就给他拨了几十万的货，现在正好要投放广告，我一听欣喜若狂，真是老天不负我，我马上邀请这家伙共赴晚宴，他倒不客气，嘴里不干净的骂我是势利眼，让我少跟他来这套，让我落实明白再来找他，他没工夫搭理我。

我知道有戏，这小子一直狂妄，要不也不能有那么多全国各地的SB拿自己的钱让他祸害，我们那个时候对他的能力还是顶礼膜拜的，认为这种都市白领脾气大也是正常的。

高级白领（2）——北方业余杀手{139

我那几天兴奋的一直都没有睡好觉，一面是娱乐片，一面是广告厂家，还有一面是电视台，我怎么才能把这三者关系协调好，成全我自己呢？

这绝对是一个有赚头的好买卖，我已经打电话询问了电视台的广告底限，30秒黄金时间最低价格1500元，就是台长他妈来了也是这价格。

按照蛰伏的说法，最少每集能换两分钟广告时间计算，那么一集就能收6000元，一共20集，那就是12万，我花5万购买版权，差价就是7万。另外如果按照10秒种700元往外卖，能够收获8400元一集，20集就是16万8千元。如果再努把力，使用美人计什么的把电视台领导买通，给4分钟也是领导一句话的事情，那样拿5万挣30多万——我这不一下就坐火箭发了吗！

太刺激了！

不要说30万，就是一部片子能挣5万，我也美的大鼻涕直冒泡啊，这条路如果趟熟悉了，以后每年整个十部八部的代理，我不就一下变成梦寐以求江湖上人见人爱的爆发户了吗？

不行，这么伟大的计划，怎么还能安心睡觉，我马上一簇溜爬起床，赶紧拿笔算帐，经过精确的排列组合成本预算，几年下来，千万富翁不成问题，而且遍及全国的营销网络使我迅速成为了国内最大的影视作品发行商，谁想发行片子让百姓第一时间看到，必须经我点头。我那个时候需要两个得力的下手，名字我都想好了，一个叫祖德，一个叫建国，相貌不能比我好看，最好猴了八翘的，贼眉鼠眼也可以，这两小子要当我的喉舌，我让他们咬谁，他们就咬谁。

咬谁呢？肯定先咬周二平，制造点诽闻，编排一些历史，实在不行就说这家伙是火星来的人妖，谁让他睡了何老师，还不给我杀手费的呢。

我给自己包装了一下，穿上久违的西装领带，而且给自己印了名片，整的是南方广州的一家我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公司名称，叫做广州天涯海角贸易股份科技综合营销公司黑龙江办事处，我的头衔是主任，然后提前和电视台总编室预约一下，简单说下情况，并且煞有介事的说这几天就坐飞机过去。对方一听也很重视，三天之后我带着《影坛大家乐》的复印材料到了电视台。

电视台有片子自然愿意要，但是给的广告时间可不理想，都是垃圾时间的，而且这个片子人家也不让黄金时间播放，跟片广告更不理想。正在我比较灰心丧气的当，蛰伏那面又来消息，意思是4万元就可以成交，我这时候已经彻底服了这个家伙了，每次这么一万一万的降价，他厚着脸皮也不嫌累。

我去找魏玉，而且见到了他说的那种饮水机，外形确实很漂亮，还带饮料的，时尚的超出我想象。

我不管是否有4万元实力购买电视版权，也不管电视台是否能够最终合作，反正告诉魏玉，一切都没问题了，剩下的就是他能要多少广告时间，以及支付多少广告费的问题。

魏玉磁着龅牙，两手插在西服马甲兜里，当着刘波的面把我一顿夸，说从第一眼看到我，就知道我与众不同，白里透红，我说大哥别整没用的，来点干的，最后这家伙豪爽的表态，时间段都要了，广告价格就按照市面最低价格走。

我一听，差点给他磕头叫亲爹，10多万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些钱啊，这都够我娶两个媳妇了。

我让心尽量别乱跳，小心翼翼的问什么时候支付广告费。

“广告费”？魏玉一楞。

“总得先给定金吧”？我忙退一步。

“定金”？魏玉又开始犯驴，“妈的，我做广告还用付钱吗”？

“你不给钱做什么广告”？我一听也有些激动了。

魏玉一看我也急了，于是不耐烦的让刘波解释，刘波告诉我，没有钱支付广告费，厂家的意思是拿出20%的产品来抵广告费。

“饮水机”？我看了眼两个西装革履的哥哥，“我要那么多那玩意做什么”？

“只有这个，没钱，妈的，上个月工资还没给老子呢”。魏玉痞气十足的说道。

“冼伟你考虑一下”。刘波在中间说道，“魏玉就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不帮助你，要行你们就合作，不行的话，大家还是哥们，别伤和气”。

我心中快速计算着，这个饮水机确实不错，但是整太多，确实不好兑现啊，我狐疑的问，“什么价格这个东西”？

“市面1000多一个”。魏玉的回答看样子不掺假，我也认为这个东西应该价值1000元，“给我什么价格”？

“出厂价”。

“多少”？

“650”。

不到200台，我就是按照350销售，也能够轻松回本，况且也不至于那么点背，我在心中盘算的很仔细，最后一咬牙，“没问题，成交”！

“你别后悔”。魏玉还是比较够哥们的，让我在考虑一下。“没问题”。我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成，我回头写个报告给厂家”。魏玉的话一出口，我着急了，“还写报告，整了半天，还没定！你到底说话好使不好使啊”？

“好使”！魏玉也不耐烦，“我他妈的再好使，我也得告诉老板一下啊，要不人家花钱雇我当败家子啊”？

“你不是白领吗”？我使用激将法，“白领就不是一般的狗腿子，就能自做主张，否则就是扯犊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上面还有好几个领导，你不过就是一普通业务员吧”？

“小兔崽子，你跟我来这套，你还嫩点，老子就是业务员怎么的”？魏玉又开始耍赖，“今儿还就不跟你合作了，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