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邂逅——北方业余杀手{135

吃完饭我假装还有其他事情着急要办，于是告别眼镜等人，我在站前地下商城溜达的时候，看见了大生子以及四毛，这两小子正在等火车。

“你猜我们看到谁了”？四毛见到我之后兴奋的先开了口。

“不知道啊，你们几点火车”？我问。

“四点的”。

“我们刚才遇到你偶像了”？四毛继续卖关子，我们平时总在一起交流意淫，彼此都知道对方喜欢哪个女人。

“谁啊”？我好奇的问。

“你请客，不请客不告诉你”。四毛露出贪婪的本性。

我没有搭理他，问大生子，“还是没有国庆的消息”？

“100%被抓了”。大生子笑道，被骗来看冰灯，结果全是扯淡，他们希望国庆被抓，这样对他也是一教训。

“操，让他坏事干那么多”。我也有点幸灾乐祸。

“你一会怎么回去”？大生子问。

“我一会也坐火车吧”。我随便敷衍道。

“你真不想知道啊”？四毛有些失望。

“你愿说就说，不愿说拉倒，请JM客啊，现在穷的都快尿血了”。我没好气的回答。

“遇到何老师了，多大事啊”。大生子在旁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什么”？我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不会吧，这个黄色传说我已经半年多不去触碰了，怎么又精灵重现呢？

“看，口水都出来了”。四毛笑道。

我吞咽了一口吐沫，四处张望道，“哪呢？哪呢”？

“早走了，让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四毛得意的笑道。

“怎么会遇到她”？我问。

“她也是刚到哈市，来这里整什么电视剧”。

“电视剧”？我很奇怪。

“叫什么《影坛大家乐》”。大生子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彩色宣传册来。我忙一把抢过来，上面全是一些当红的影星，每个人一集，一共20集，发行人是周二平，而最下面是贴上去的哈尔滨发行公司的名称地址电话。

“这是什么意思”？

“这好象是她代理过来的，要在电视台播放”。大生子回答道。

“她给你这个做什么”？我知道二人虽然是一个学校的同事，但是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一起谈事业的地步。

“什么给他的，是人家包里有，大生子自己拽出来的”。四毛又是第一个站出来拆台，暴露大生子的流氓本性。

“她刚来哈市”？

“对啊，那么大岁数的大姐你也惦记”。大生子不以为然的说。

“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钱”？我问。

“没多少钱”。两人一起开始装穷。

“滚JB蛋，我有用，借我点”。我不耐烦的对大生子说。

“真没有”。大生子表现的很无辜。

我哪里会相信他的话，于是上去直接搜兜，四毛也跟着上来无原则的帮忙，大生子一边笑着阻挡，一边求饶，最后我从大生子口袋里搜出500元。

“操，我们还得回家呢”。大生子不满道，同时要踢四毛一脚，被四毛灵活的闪开。

“够了，我要在这里呆两天”。

“泡上后，记得跟我分享”。四毛色迷迷的说道。

“放心，你今天表现很突出，回去请你桑拿”。我胡乱承诺道。

“一言为定”。四毛认真的眼睛都亮光了。

“没问题，这个地址能找到何老师”？我再次和大生子核实”。

“找不到，肯定找不到”。大生子还有些悻悻。

文化产业——北方业余杀手{136

拿着彩色宣传册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公司，我觉得这是老天注定，我和何老师必须有一番情缘，不实现的话，我相信这辈子做鬼都不能放过她。

虽然豪情万丈，但怎么勾搭上人家，还要显得不唐突，这是艺术上的核心所在，而这计划在逐渐接近公司的过程中，我也苦思冥想，但是一点高招都没有，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无赖加浆糊的感觉。

我站在大厦外面，匆匆的脚步反而停滞不前，看出来又犯了所有莽撞人的老毛病，光有热情是不够的，有了目标就进攻，根本不想战术困难，那是不能打倒蒋介石那帮反动派的。

我在门口停留了10多分种，一度都有打道回府的念头，但是强行控制住了，我回去简单，可怎么向四毛他们交代，这种虎头蛇尾的举动会成为他们一辈子的笑柄，我得输多少钱才能在麻将桌上重新树立尊严啊。

在门口假装邂逅，然后热情洋溢的打招呼？太傻了，打完招呼呢？分道扬镳——那还不如不打招呼。

直接进去肯定是不行的，那个年代的公司流行铺厚地毯，我一踩上去就站不稳，紧张的都不一定会说中国话了，有些时候万一那个公司再操蛋的让换鞋，那就更加尴尬透顶了，出来冒充黑社会都好几天了，我的袜子可是一直没洗啊。

有了，我假装去应聘，这样不就能见面了吗？

但是何老师不可能相信啊，我堂堂一个大庆石油工人，一个月1000多块，去哈尔滨应聘皮包公司小职员，谁信啊？而且即使相信了，她作为我的主管，我哪里敢泡她啊，经过几年油田被领导迫害的工作实践，我一遇到当官的就心里没底，条件反射冒充小可爱，一点脾气都没有，这个计划不可行。

那——不如我冒充客户吧，假装对他们这个电视记录片有兴趣，这样既不失身份，而且还不唐突，并且能够让何老师对小小年纪的我刮目相看，这不是三全其美吗？

哈哈，一想到这里，我也不由的从脚指头开始佩服自己——但是也有不足，长的太嫩，穿着太随便，身材不肥硕，没有大老板的派头，这实在也让我头疼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说我怎么就不能长的老成一些呢，一看就是毛头小伙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豁出去了！没有别的好办法，我下定决心就要杀向敌后，可是临进大厦前，我突然又灵机一动，找了个公用电话厅，按照公司电话打了过去——应当预约一下，这样还有人接待，免得一进门，大堂经理亲自接见我，一挥手热情的打招呼——你，给我出去！

预约非常成功，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接的电话，一听说对《影坛大家乐〉非常感兴趣，查点要手捧鲜花下楼列队迎接我。

到了公司，一进门，果然是那种厚厚的地毯，一踩忽忽悠悠的，这种设置很有讲究，也是一种变相的下马威，后来我自己办公室也铺设过，不少如我当初一样莽撞的家伙站在门口都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状，结果一踩上来没站稳，其尴尬的表情马上被我迅速扑捉到，后来再跟我装自己见过多少世面，历经多少沙场，我也是一笑置之。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过来接待了我，通报了姓名之后，对方很客气，马上给我迎到总经理办公室。

这是带套间的一个办公场所，八九十平方米，装修的比较象宾馆，外屋有几个隔断，桌子上堆满材料，给人感觉很正规的样子——说实话，我的梦想就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在这种场合冒充白领上班，那样的话死也瞑目了。

总经理是个年轻人，衣冠楚楚的样子，姓郝，说话咬文嚼字的，仿佛北京人似的。

郝总先吹嘘自己公司的实力，提到了周二平在北京的风光，我心一乐，这都是老相识了，我知道的不比他少多少。接着郝总又提到这部记录片的市场前景多么广阔，目前已经取得多少惊人的成绩，总之要是和他们合作，最好抓紧时机，否则过这村没这店，后悔药吃一斤都不管用。

我看他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很不舒服，想灭灭他的气焰，于是问道，“你们周总的助手大春子怎么样了”？

郝总一听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上下打量我半天，“你怎么认识他”？

“以前在北京的时候喝过酒”。我轻描淡写的说。

“哦，早说啊”。郝总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春哥现在很好”。

“汽车交易中心还开呢”？

“……”！郝总嘴张着半天没有合拢，“你知道的很多啊”。

“一般”。

“不错，我以前在交易中心上班”。

“蛰伏不错吧”。我这个时候已经是开始卖弄了。

“你认识蛰伏”？毫总身子向后一缩，看我的眼神仿佛见到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