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阿香一开口就是谎话，这个女人人不大，心眼可真坏，将来完全可以当金鸡百花奖的最佳女主角。

老包上去就要揍她，被我拦住了，如果打坏了，事情更麻烦，我看大家这时候都穿戴利索了，于是颓废的叹口气，对老包说，“开门吧”。

“开门”。老包一听激动了，“我刚出来，就又进去，我可不干”！

“那能怎么办，在这里靠一辈子不出去“

“我他妈的整死这俩娘们”！

“算了，不就是罚款吗，给他钱就是了”。

“哪里有钱啊”？老包说的话也是我一直始终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现在只能指望卖车挣钱了。

“开门吧”。我示意阿香开门。阿香看了一眼老包，老包长吁短叹无暇顾及她。这个女人才怯生生的饶过老包，去开门。她没有争辩，或者和我们串口供什么的，简直就象迎接亲人解放军一般，这个行为彻底证明她们和丨警丨察根本就是一伙的，我们从进来的那一刻，已经注定要进入这个他们演练了千遍的情色陷阱了。

丨警丨察（2）——北方业余杀手{72}

门打开了，外面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人，以及三个身着便服的跟从。

他们四个人进了屋子，我横眉冷对，老包两手插兜耷拉着脑袋，阿香与何老师低个头靠墙站着。

“检查身份证件”。为首的丨警丨察30岁左右，中等身材，相貌比较凶残。

我拿出了身份证，老包和阿香他们说没有。

“没有身份证，那不行，得回去配合我们调查”。丨警丨察说道。

“那我还用去吗”？我如释重负，天真的有三分相信就是单纯检查身份证了。

“去吧，你们不是一起的吗”？丨警丨察虽然凶残，但是态度还是比较和气，这样最容易让人不易提防。

我和老包互视一眼，苦笑一声，然后就跟着这些人出了楼房。

在楼下，停着两辆北京2020警用吉普，我和老包分别被送上不同的车，阿香与何老师也分别上了不同的车，也就是说，为了防止串供，我与何老师坐到了一起。

汽车开出小区院子，我特意看大街上面包车是否在，可惜已经开走不见了，我心没有放下，不知道李三他们怎么样了。

汽车开了不到20分钟，七拐八拐终于停到了一个派出所门前，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真的是丨警丨察，我还真希望是黑打手冒充丨警丨察，那样的话没准还能荣幸的在北京加入黑社会呢。

一下车，就看到了我们的面包车，不用想，李三他们肯定也来了。

进了派出所，里面可真热闹，不少屋子里面传来刑讯逼供的怒吼。

阿香与何老师被带进了一个单独的屋子，我清晰的看到里面花花绿绿，一堆女人，而且还烟雾缭绕，看出来待遇不错，是常客。

我和老包被分别带进不同的房间。

我的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中间摆着一个审讯犯人用的铁椅子和一张桌子，我不认为自己是犯人，所以没有坐进去，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管我，于是我假装镇定的四处乱看——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但是我总不能傻乎乎自己靠墙干站着吧。

不一会，凶残的丨警丨察进来了，这回他后面只有一个年轻便衣。丨警丨察态度非常不好，完全没有了当初的礼貌温柔，大声呵斥道，“坐下”！

我看了眼铁椅子，虽然不愿意，但是知道反抗无意义，所以还是勉强自己先坐下了。

年轻便衣一看我坐下了，于是快速过来将扶手处的活动护栏关上，这样我就处于标准的被审讯状态了。

“叫什么名字”？丨警丨察笔录都没做，就开始审问。

我如实回答了他关于自然状况的询问，之后他问我和屋子里的女人什么关系，我说朋友关系，他问我那女人叫什么名字，我说阿香，他问姓什么，我说不知道。他又问，你们在屋子里面做什么了？我回答说**了。他问付钱了吗？我说朋友，不用付钱。

丨警丨察听到这里，很生气，上来就给我一拳，我的嘴角一咸，我用手一擦，知道流血了。

“给没给钱”？丨警丨察再次大声问道。

“给了”。我知道抵赖没有意义，抗议打人更是对牛弹琴，于是坦率承认。

“什么钱”？

“生日礼物钱”。这是我最后垂死的挣扎。结果还没等丨警丨察过来再给我一拳，我忙改口，“包宿钱”。

“多少钱”？

“300”。

“多少”？

“1500”。

“知道违法犯罪吗”？丨警丨察继续问。

“知道”。我已经没了任何脾气，只想早点完事。

“通知你们单位，还是通知你的家人”。

“大哥，你就别折磨我了，你说到底要多少钱吧”。我就怕他跟我玩这套，如果我是盲流子，我才懒得搭理他们呢，不就是拘留15天吗？老子不在乎！

“谁冲你要钱了，谁冲你要钱了”？丨警丨察仿佛被马蜂蛰了，厉声喝道。

“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我自己愿意给，罚多少您说吧”？我赶紧道歉认错。

“罚款？想的简单，你们第几次嫖娼了”？

“第一次 ，绝对是第一次”我忙嬉皮笑脸的表白，“大哥，我还是处男呢”。

我的话一下把他们都逗乐了，丨警丨察强憋着，“他妈的，和我装雏，丫的你还嫩点，看你那么老练，至少几十次了”。

“大哥，你可以检查，我的包皮还没长全呢”。到了这个地步，为了丨警丨察的微笑，再凶残的犯罪分子也不要脸了，表演功力都完全可以媲美赵本山。

丨警丨察彻底笑了，年轻便衣说道，“这哥们比较开事，不象刚才那帮B养的嘴犟”！

“大哥，你东北人啊”。我一听口音就知道是老乡，赶紧套近乎。

“少套瓷，准备怎么处罚”？便衣没给我好脸。

“少罚点，我们也才参加工作，没多少钱”。

“少罚？一分钱都不罚，你们已经被集体报批劳教了”。丨警丨察说完拿出颗烟，便衣忙上前点火。

“不至于吧，都是罚款和拘留，怎么会是劳教”。我知道他是危言耸听。

“懂挺多啊，被处理过几回了”。丨警丨察懒洋洋的问。

“没有，都是听说的”。

“举报几个怎么样”？

“太远，你也抓不到啊，是不是，大哥”。我极力献媚，在这种地方，尊严就是大鼻涕，是要毫不犹豫甩掉的。

“看你比较开事，你说你想怎么处理”？丨警丨察吐着烟圈问道。

“罚款得了，大哥，都不容易，人在江湖飘，那能不挨刀啊”。

“挨谁的刀了？谁挨刀了”？丨警丨察很敏感，感觉我是在讽刺威胁他们。

“色字头上一把刀，女人是刮骨的钢刀啊，都是男人，大家互相理解”。我忙自圆其说。

“罚款有钱吗”？丨警丨察不紧不慢的问道。

“没多少钱”。我马上哭丧个脸，“确实现在几乎穷的只剩下裤子了，撒谎王八蛋”。

丨警丨察不屑的一笑，“没钱还开车上北京来潇洒”？

“车”？我一愣，我怎么没想到这茬，“那把车留给你们吧”。

“我不要”。丨警丨察扔掉烟头，“每人罚款5000，一共25000元”。

“两万五”？我嘴半天都没合拢，“能不能少点，我上哪里找这么多钱啊”。

“自己想办法，要不就劳教，然后通知你们单位和家里”。

“要不，我们回去凑，把车留在这里”。

“你们，想的美”。

“那没钱怎么办”？

“打电话让人送来”。

“我们北京没有朋友”。

“让家里汇款”。

“那你还是劳教我们吧”。我一看索性破罐子破摔，“那几个女的是不是也劳教？正好有个伴”。

便衣一看局面有点僵，忙打圆场，“你出去能不能凑到钱”？

“差不多”。我想起了那台轿车，应该能卖到这个价钱，但是全给他们，有点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