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说:“这件事传言确实很多,可是这和李经理有啥关系?他又不是一把手,决策不了什么?”
“问题是李小山是给他们牵线搭桥的那个人,宋富有正是借助他才打入了石材公司内部,这正是我担忧的。”
张超叹道:“真没想到,这么复杂?”
“公道自在人心,作人图个光明磊落。我也是偶然有一次从宋富有的口中得知的,他无意中说漏了嘴,我才知道这其中的过节。”
张超伸了伸大拇指说:“仗义。李经理这辈子真是有福气的人。”
“我也不想这样,可有啥办法?我们家小山刚入这行,不懂世事的艰辛。这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不明不白的钱是要不得的。”
“也是,没事就好。有了事就麻烦了。”
“只是我这份苦心,恐怕无人能够理解。张主任,你说我是不是多此一举?”
张超笑道:“你这做法的确让人很新奇,不过,各人有各人作人的方法。有一天,李经理明白了的时候,肯定会感谢你的。”
汪江玥苦笑:“只要他不埋怨我就行了,我不敢奢望能得到他的理解。张主任,最近还有没有关于我的传言?”
“传言当然少不了。谁人背后不说人?也很正常。不过,我就不理解了,到底是你得罪了谁?给你制造了这起意外?”
“没啥好奇怪的,人心险恶,很正常。还好,可能是我不该出事,万幸。”
办完了这件大事,汪江玥心中多少舒坦了些。
要不是因为李小山,她不会忍这么久。
可是,要是以矿权为突破口,受到牵连的势必是宋富有,她还有些为难,一件事情有可能毁掉是好几个家庭,宋小亮是干儿子,她能让他陷入水深火热当中吗?
而且,如果自己出面举报,心里会舒服吗?
举报这个词在她心中有些日子了,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无论她对王江民有多大意见,可是要作出这样的举动实在也不容易。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举报王江民,这恐怕不是她能做出来的。
思来想去,马上就是春节了,还是让他再过一个春节吧,人生不易。
她给李顺天打电话,让他第二天中午和自己一起去文物局。
“还是你面子够大,这么快就联系好了?”
“那得看是给谁办事,你的事我当然得放在心上。”
“小汪,你能不能预测一下,这个东西能值多少钱?”
汪江玥说:“我又不是专家,我乍能知道?”
心中不免烦燥,为了他的事情,自己竟然充当了一次皮条客。
两个人执照约定来到何专家办公室,何专家早已给他们备好了好茶。
“何叔,今天这待遇可不差,以后有机会还是应该多到你这里来。”
何专家笑道:“你给我带来这样一个大官,我能不热情招待吗?李厅长可是大人物,得罪不得。”
李顺天迫不急待的将甲骨拿出来,毕恭毕敬的放到他面前。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何专家拿着甲骨,感叹了一番,问:“李厅长可是真有眼光,这些年得了不少好东西,都可以开古玩店了。”
李顺天谦虚的说:“不敢,何专家这话让李某人诚惶诚恐了,我只是业余爱好罢了,实在没有几样象样的好东西。何专家,你看我这件能值多少钱?”
何专家笑笑,说:“这东西是稀有,保守估计,应该在百十万左右。”
“真的?”李顺天惊呼。
“不相信?不相信问我干啥?”
李顺天一把抓住他的手摇了又摇说:“相信,相信,咋能不相信。”
李顺天对文物的喜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汪江玥却是百味杂陈,在张副局长意外离世的时候,在何小光的推荐下,他们才得以认识。已经有些年头了,何小光的介绍很清楚,就是好色,现在看来,其实他多面性的,很复杂。
“李厅长,得了何专家的鉴定,现在心中踏实了?”
李顺天喜笑颜开的说:“那当然,何专家,权威嘛。”
“啥权威?等死、混吃罢了。”何专家直打呵呵。
汪江玥看他一副要撵人走的阵势,站起身来对李顺天说:“东西也鉴定了,何专家也该中午休息休息了,李厅长,我们走。”
李顺天立即站起身来,从包中拿出一个信封,往他面前一放说:“这是五千元鉴定费,请收下。”
“算了,举手之劳。”何专家作势让了又让,还是将信封压在桌上的一本书下面。
出了文物局办公大楼,汪江玥就接到何专家的电话,说自己有刚得的好茶叶,要送她,结果却忘了。
“去吧,你这个何叔对你还不错。”
汪江玥知他一定是为了柳如花的事,叹道:“他不过是念在我二叔的情份上,我看以后你要再有这样类似的事,还是让我哥陪你来得了。”
李顺天笑道:“可别的,你哥哥那个愣头青,看着就让人不舒服,美女养眼,有你陪同,显得我多有面子。”
汪江玥苦笑,冲他挥了挥手说:“你先回去吧,等会我自己打车回去。”
何专家办公室的门开着,他坐在办公桌前,一脸严肃的问道:“昨天到底是咋回事,搞得一副神秘的样子,吓了我一跳。”
“有啥害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柳如花的男人王江民是个醋劲特别大的人,我怕万一你们出来的时候撞上了他,所以才提醒你。”
何专家表情缓和了下,说:“也是,亏你想的周到。”
“何叔,昨天我及时抽身,给你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有没有好好利用?”
何专家笑笑,喝了口茶。
“唉,真是太可笑了,我看我不如转行得了,干这种事情干的却非常在行。何叔,你说是不是?”
何专家吸了一口烟,叹道:“这个女人白瞎了。”
“我后来又返回去找她,在停车的地方竟与王江民遇上了。何叔,要不是有我作陪,事情的发展可真让人不敢想。”
何专家紧皱了眉头,说:“有那么可怕吗?”
“你恐怕不知道吧,她男人一直对她实行家暴。一个女人独自出现在他就餐的饭店,那得有多大的想象力?”
“她没事吧?”何专家立即坐不住了,“你打个电话问问。”
汪江玥看着他,象一个愤青似的,抿嘴乐了:“我不打,我又是给你们搭桥,又是替你圆谎,我成什么人了?你自己和她联系吧?我得回了,一天天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忙啥了?”
“打吧?我要是方便也不让你代劳。”
“唉,何叔,我可是一堂堂副局长,干这种下三烂的事确实有些那个。”
汪江玥拿出手机,拨通了柳如花的电话。
“嫂子,这会在休息呢?”汪江玥问。
“是的,有事吗?”
柳如花声音平和,波澜不惊的样子。
汪江玥能够想象她脸上的表情。
“没事,想你了,问问。”
“嗯,挂了。
柳如花直接挂了电话。
“你都没问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