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次叫我来是为了这件事?”二婶问。
“也不全是,早上的时候岳红嫂子来找我,哭的一塌糊涂,让人看着心疼。二婶,我作为局外人,认为这件事对她不公。想替他们留住,不过,刚才听了你的话,我又觉得这件事特别复杂,离婚不道义,不离婚难道就道义了,这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这孩子,想那么多干啥?要是你二叔那个死鬼还在就好了,让我一个农村老太太做这个主,我做不了,也没法去见汪家祖宗。”
死了的人安生了,却搅得活着的人不安生。
“我早上的时候还劝她不要答应离婚,现在连我都动摇了。”汪江月望着窗外黑洞洞的天,看到的全是一片黑暗。
“这些年你二婶从来没安生过,为了这件事,我看离了比不离的好,时间长了,丨炸丨弹爆炸了,受伤害的人会更多。”
她看着她二婶的一张脸,阴郁,坚定。
“可是,她根本就没想着要离婚,总不能逼上梁山,狗急跳墙,那可不会象今天这样简单的回去了?”
“好娃哩,你二婶担心的就是这个,你拿个主意,婶听你的。”
拿主意?这个主意怎么拿?
汪江月思来想去,有钱能使鬼推磨,只有得到最大实惠,才有可能让事实圆满解决。
“二婶,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看行不行?”
“你说,只要能行,你婶听你的。”
汪江月说:“如果能给她一个可以压箱底的东西,让她得到的比失去的多的话,这件事才能成。”
“啥压箱底的东西?”
汪江月笑道:“自然是最值钱的了?我就不相信,我二叔在文物局干了一辈子,丹县又是有名的文物县,难道他都没给你留些?”
“这个,也没有留下啥东西,倒是留下一件小文物,我这次带来了,本来说想让你帮忙处理了,留给自己养老。这下好了,我也不用养老了,送给她总可以吧。”
“是啥样的东西?”
二婶下床从包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里面放着一块好象是甲骨一样的东西,上面刻着篆体字.
“这是什么?”
二婶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是说让我一定保留好,是值钱的东西。”
“我也看不懂,不过,如果没认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甲骨文吧?这可是无价之宝,我看岳红肯定会同意的。”
“好吧,本来我还指着拿它养老,算了,你二婶自认倒霉,就送给她吧。”
“行,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等她再打电话过来,我和她说。”
“真是造孽,净摊上啥事了。我们这一脉,从他这一块也断了根。”
“二婶,我哥是不是真的不能生?”
“那还能有假?要是有点办法,也不会生出这样荒唐的事。”
“可是,他最近新交的女朋友,却说怀孕了。”
“这死小子,真真是气死我了,肯定不是他的孩子,等明天我给他打电话。”
汪江月笑道:“打电话说啥?总不能说你不能生,岂不是又生出其他事来?算了,二婶,这件事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汪江月心中极乱,李小山与王丽华不清不白,他哥又面临着旧的绿帽子未取新的绿帽子又戴上的现状,人的一生其实说白了就是作。
作死不尝命。
第二天一大早,汪明春他老婆岳红就把电话打过来了,问她和她二婶商量出结果没有?
汪江月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嫂子,这件事恐怕我也无能为力,要不你来一趟,我二婶有个办法可以替你讨回一些公道。”
岳红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了安城,她急于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替她讨回公道。
汪江玥在宾馆里登记了间房,和她二婶早早就来到宾馆等她。
岳红一脸焦急地进了房间,汪江玥将一杯热水递给她说:“嫂子,你先喝杯水再说。”
“喝水是闲事,妈,你和明春商量好了?”
汪江玥笑笑说:“嫂子,我哥那里我没和他说,我知道说也说不通,二婶这里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东西?”
“一块商朝的甲骨文,挺值钱。”
汪江玥二婶掏出包里的东西,拿给她看。
“一块甲骨,文物,很值钱的。”
岳红将甲骨看了又看,说:“什么好东西,我不要。”
“岳红,这是你爸以前交给我保存的,说很值钱。”二婶说。
“仅凭这个就想让我把婚离了?恐怕有些说不通。”岳红一脸不高兴。
“嫂子,这可是非常值钱的东西,很稀有的。”
“是吗?再稀有也只是块骨头片片,我只认得钱。”
汪江玥与她二婶面面相觑:“这么好的东西你看不上?”
“妈,明春和我的事不是我的错,是他有错在先,要不是为了维护这个家,我也不会这样委屈了自己。现在你们不乐意,翻旧账,不要我了,有这样作人做事的吗?”
岳红越说越委屈,直接就趴在她们面前的床上哭了起来。
“江玥,你看这乍办?要不想办法把它变成钱。”
汪江玥十分为难,难道又要找何专家,她早已下定决心不再和文物打道了,自己吃的亏还少吗?
“妈,今天当着江玥的面,你说句公道话,这件事到底怪谁?”
“岳红,妈可从来没说过怪你的话,我们当时也是为了我们家好,谁会想到有一天明春会发现孩子不是他的,按理来说不应该这样,他们是父子,很象的。”
“二婶,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不这样,我知道有个人对文物感兴趣,我拿给他看,看能不能给个价卖了它。”
二婶惊喜地说:“这可太好了,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本来我带个东西来,也是这样想的,你婶子这么大年纪了,守着这样一个东西有啥用,死了也带不到棺材里。”
岳红停止了哭泣,拉住汪江玥的手说:“妹子,那可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嫂子,汪家欠你的,我得帮你才行,好,你在这里好好休憩,我们谁也不说了,我尽快帮你把这个东西处理了。”
汪江玥离开宾馆,留她二婶和岳红在那里拉话。
如果能替死去的二叔解决了这件棘手的事,又何尝不是件好事。二叔原本就是不安分的人,生前不安分,死后也不安分。
这是个好东西,不怕没人要。王江民和李顺天象狗一样围着汪明春转,不就是想要得到一块有价值的文物?
回到办公室,她给李小山打电话,让他到她办公室来一趟。
“有事咱就在家里说吧,干吗要去你办公室?”
“叫你来就你就来,还摆谱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