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说好了,我在附近转转,六点在门口等你,不见不散。”宋富有说着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没几分钟,薛安民来了。
“当了领导有派头了,打电话都不接?我是不是越来越让你讨厌了?”
“不是不接,是没办法接,老薛,你也太心急了,我还没有被取消资格,你就已经在巴结新领导了?”
薛安民立即说屈:“你这是啥话?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自从你毕业到咱单位工作我们就来往比较密切,他算是哪路人?不过是个过路人,你说,人家来单位叙旧,我们又都是中胜公司出来的,总不能不给他面子?”
汪江玥看情绪有些激动,给他倒了杯茶,说:“好了,随便说说,不必当真。我就不明白了,我和他的事难道你不知道?还眼巴巴地把他和我往一起凑?”
“你和他怎么了?井水不犯河水,各在各位,有毛的关系?”
“你不要放着明白装糊涂,王江民是个什么东西?他和谁在一起除了落井下石,还能干出啥好事?”
“这无可厚非,官场上稍微有些想法的人都会那样,莫非你不是?”
“我都是通过自己努力才走到今天的。”
“不要把自己说的那样高尚,要不是你一直在走上层路线,你能有今天?”
薛安民的话把她给噎住了。
他说的一点不假,要不是张成刚、何小光的话,她确实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我就算是走上层路线,也没有害人不是。我是顺应时代的潮流罢了,现在国家重视女干部,是我运气好。”
“不是我说的,你就是对他再不待见,也不能这样,毕竟我们都是从一个战壕里出来的。”
“要不是他太过分,你想过没有,我是那种人?”
“你今天让他挺尴尬的,你小心有一天他给你穿小鞋。”
汪江玥冷笑一声:“我要是怕他就不会这样待他了,一个小人,有啥脸让人赏脸。”
“瞧你这口气,是不是他的某些把柄被你抓住了?”
“我是懒得理他,象他那种人就是当再大的官又有啥意义?关键是背信弃义,不讲道德。”
“他还说不知怎么把你得罪了,我看他挺不高兴的样子,你给他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老薛,你是不是得了他啥好处,净替他说话了,你是不是这会来找我就是为了劝我?”
“要不是看在我们都是中胜公司出来的,我才懒得管你们之间这些破事。我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最近关于他要回来任职的传言很多,你可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老薛,我说你操的心也太多了,我的事我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替**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你在背后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不敢,我现在是你手下的兵,能不能一直坐在这把椅子上还不是你说了算,巴结你还来不及,那敢没事找事。”
“喂,我说,当初你在中胜公司的时候用人不察,现在终于惹出事来了,你知道不?”
“看样子,你这是要算旧账,我又怎么了?你当领导可不能莫须有啊?”
“就在刚刚,来了一位职工,告张瘐的状,说被张庚骗光全部家产,现在竟然申诉无门,连死的心都有了,你说我说你说的对不对?”
汪江玥笑道:“你以为呢?这个张庚,也太不象话了,竟然骗人家的钱,而且还是邻居。老薛,我感觉这个张庚是不是原来和王江民关系好,他们俩的人品差不多。”
“不可能吧,尽管张庚是个不安分的人,可他的品质不至于这样吧?”
“这还有假?刚刚在我办公室哭了个一塌糊涂,我答应让瑞泽公司信访办帮忙处理才罢休。三十万元是他几十年的财富积累,说没就没了,我真担心,到时候他申诉无门,万一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岂不是后患无穷?”
“到底是乍回事,你把事说清楚,三十万元干什么了?他的钱怎么被张庚给占了?不会是你听了他的一面之词吧?”
在薛安民眼中,张庚是个挺能干的人,也就是当年有了婚外情和他老婆离婚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婚内出轨终究是不好的,对一生影响巨大。人都说离一次婚就象剥蚀灵魂一样,会少了一层保护膜。
张庚任中层干部多年,在中胜公司还没有搬到渭高的时候,他在渭高搞基建,办事能力得到了薛安民的认可,认为他是个人才。
后来,被爆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他在同事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直至后来夫妻反目,分道扬镳,大家对他的行为就颇有微词。
中胜公司是从大山里搬出来的,尽管融入城市多年,但人们的生活理念还和以前一样,这种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难以改变。总之一句话,既然你结婚了,就只能从一而终,不能离婚。否则就是你人品恶劣,道德败坏。
可以说,要不是因为张庚在婚姻上合合离离,他绝对不会一直是中层干部,早已上升到处级干部的行列。
“这个我也不清楚,看那位同志伤心的样子,八成是真的,这种事是装不出来的。”
“这样吧,要不我把他叫来咱们给他做做思想工作,缺德事不要干。”
“也好。自从离开瑞泽公司,我回去次数不多,也很少见到他,偶尔听说他现在不安心工作,主要以炒股为生,似乎很有钱的样子,出手也阔绰。”
“这样?都说在股市上能发财,可以日进斗金,这说明他真的发了财。”
汪江玥冷笑道:“这只是美丽的传说,据统计,在股市上赚钱的人只有一成,大多数人都是亏损的。”
“是吗?不可能吧?我看我们单位有好几位玩股票的天天兴高采烈,都说挣了不少。”
“那是遇到好行情。股市有牛市和熊市之分,牛市的时候买啥都赚钱,熊市的时候买啥都亏钱。记得有一波牛市的时候,有人说就是咱院子的傻子田娃炒股都能赚钱,可是要遇到熊市就是最牛的操盘手也未必能赚到钱。”
薛安民笑问:“你怎么对股市这么清楚?难不成你也是股民?”
汪江玥叹道:“我是一个败在股市的人,所以说,股市风险大于收益,搞不好会倾家荡产,也有可能一夜暴富,但毕竟成功者是少数。”
“张庚是聪明人,我相信他肯定发了财。”薛安民对张庚一直比较欣赏。
“我也这样想,可是他帮人家炒股,硬是把四十万炒成十万元,现在又是人们常说小牛市,这种可能几乎微乎其微,你说这会不会是他从中作了手脚?”
“有这个可能。”
“关键是他们平时称兄道弟,象哥们一样,他这样做也太不仁义了,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我都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他就变了,变得一点人样没有?要想发财自己想办去,这种欺骗人的手法实在让人可恨。”
“说的是,这样,你是领导,不好给他打电话,我来打,将他叫过来好好聊一聊,看能不能有所改变。”
“好吧。随你,还有事吗?”
薛安民反问她:“你有事?”
“我没啥事,就是不想耽搁你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