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机放在静音上,她不想接薛安民的电话,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装聋作哑,明知道她和王江民之间有矛盾还要把他们往一起凑。
吃饭?真他妈不是东西,要不是吃饭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他总不会忘了吧?
不给他脸色看就不错了,真不是人。
果然,半个小时后,薛安民的电话打来了。
汪江玥在床上翻了个身,上了一次当,还能再上吗?我又不是傻子,面情软,吃的亏还少?
浑身发困,却还是睡不着。看看手机一共有四个未接来电,两个是薛安民的,两个是宋富有打来的。
宋富有打电话也在情理之中,肯定张金环将她去过杨家村的事告告诉他了。想一想还是不接,接了说啥呀。照片事件的结果还不明朗,只要一想到宋富有就心里不得劲。要不是他自己闹腾,自己怎么会去北京,也不会被王江民利用。
王江民为自己上位铺路一贯使用是贼喊捉贼的办法,而且已经运用十分到位。
没办法,世上就有象他这种卑劣的人。百人百性,要选择啥样的人生是人家自己的选择。
跑了一上午,下午她不打算出去了,每天的文件堆积如山,应付国资委的各项检查,安排到基层单位的安全生产工作检查,作为上级主管部门,要将下属二十余个基层单位职工的各项工作管理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下午刚上班,就听到门外有敲门声。
汪江玥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整理说:“请进”后。
门开处,进来了一个人。
“汪局长,你好。”
汪江玥大脑迅速转了一下,再仔细看看他,中年人,高个,皮肢挺白,衣着还算时兴,好象有些面熟,却根本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你有事吗?有事去工职能部门,我这里不接待职工。”
那想到,男人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伤心地哭起来。
“你这是乍的啦?”她赶紧去扶他,“汪局长,你贵人多忘事,你在中胜公司当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我开的烟酒行,我父亲是中胜公司的职工,我也是咱系统的。”
汪江玥想起来了,有那么个人,中胜公司平时招待用的烟酒都是从他的烟洒行拿的。
“想起来了,你有啥事坐下慢慢说。”她给他倒了杯茶,看他情绪激动,看样子一定受了极大的委屈。
“汪局长,你是从中胜公司出来的,你得给我作主,我实在活不下去了。”
“你的烟酒行还开着?不是生意一直挺不错嘛?”
“张庚,就是原来那个劳动服务公司经理,他是个骗子,而且骗得我好惨。”
“张赓,他怎么了?”
“汪局长,人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心是不是石头长的?”
“他不是一直还可以吗,中层干部,就是和老婆离了婚,你和他啥有关系?”
“平时与我称兄道弟,象亲哥们一样,没想到意然是个蛇蝎心肠。”
汪江玥摇了摇头说:“你说了这么多,到底他把你怎么了?你到是说明白啊。”
“他骗了我所有的家产。”他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有这种事?不会吧?我在单位的时候看他表现还可以。如果真有这回事的话,你应该去信访办反应,好吧?”她看了看手机,宋富有的电话打来了。
“不,局长,你得为我作主。”他说着就跪倒在地。
“同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应该找对应的部门和法制机关,找我没用。”她一边扶起他。
“我都找了,都不解决问题。”
“不可能,现在是法制社会,不可能没人管。”
宋富有的电话一直在打,她当着他的面不好接电话,给办公室张超打电话叫他过来。
“局长,有事吗?”张超问他,用眼睛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
“这位同志看样子受了极大的委屈,你把他带到会客室,将他所讲的事记下来,能帮忙处理的一定帮着处理。”
“好的。”张超答应一声,转身对中年男子说:“跟我走,局长日理万机,工作忙的很,有具体管理上丨访丨职工的部门。”
“不,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这,有事和和局长说,别的人我信不过。”
“局长,你看?”张超为难地征求她的意见。
“算了,你拿个本子记录,看样子他是信得我信不过别人。”
张超回办公室拿了本子和笔在一边坐下。
“好吧,你说?我们都听着。”
“唉,局长,我实在受不这个气才来找你,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了点钱,却被张庚白占去了。”
“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说清楚。”
男子说:“我和张赓是邻居,按理我和他是不认识的,可是自从我在单位开了烟酒行,只能在父母家里住,我父母和张庚是对门,偶尔有些来往。后来他知道我开了这烟酒行,就和我热乎起来,平日里总是兄弟长兄弟短的,两个人特别投缘,来往就多了一些。后来他总是在我跟前说股市上多么挣钱,有时候一天就能挣几万元,而且他也替好多人在炒。”
“你是不是也拿钱让他替你炒?”
“是的,我将我家里几十年挣的四十万元钱开了户,密码由他掌握。结果可到好,到处都听人说股市好的很,好多人都挣了大钱,也跟着十分高兴,有一天他又到店里来了,我就要求看我的帐户余额,他说不好意思,股市难操作的很,他把我的钱都赔了。我听了的就傻了眼,不是别人都在赚吗?他说他在上班之余算是个专业的操盘手,怎么可能将我四十万元给我赔了?”
“那到底结果如何?”汪江玥表情紧张地问。
“他说的没错,当着我的面他打开了我的资金帐户,账户上只剩下十万元多一点,局长,我的钱可是我一分一分挣来的,我就不相信他能给我亏成这样?”
“他反问我股市有风险人人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说既然这样他不再替我炒股了,理直气壮的走了,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局长,你说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平时亲的象亲兄弟一样,他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来?”
对于股市,汪江玥是最早加入股市那种人,事实上也没挣到钱。
股市是虚拟经济晴雨表,每时每刻起伏不定,变化不停。汪江玥在交易大厅就亲眼看到有股民连续遇到五个跌停板心脏病发作的。有的人把股市当成了银行,有的人却认为股市是绞肉机。
“同志,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你们是个人行为,其他人拿这件事是没有办法的。如果你对他的行为有所怀疑的话,你可在后台查找历史交易,可以看他是真的交易失败了,还是从账户上把你的钱取了?”
“这个我找了资深专家进行咨询,人家说历史交易会在六个月后消失。”
汪江玥道,又是一个熟人骗。真想不到张赓竟然心这样狠,早就听说他一直在研究股票,却没想他这个操盘手竟然在朋友身上起了坏心。
“局长,这件事你一定得帮我。”倾诉了一番后,他的情绪稳定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