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混帮会,自然有几分胆色,仗着人多势众,狼尾男子哪肯听他呼来唤去,抄起一块半截转,踉跄前冲,势必要在这家伙头上开出窟窿。
另外三名同伴不甘示弱,利用人数优势,将赵凤声围成一团,抡起棍棒招呼。
狠辣不足,配合稀烂,赵凤声一脚一个,迅速将四人踹翻在地,捡起木棍,在狼尾男子头上敲起了木鱼,力道不轻不重,微笑道:“我叫你蹲那儿,听到没?”
狼尾男子吃痛,不停闪躲,可无论如何躲避,脑袋都会迎来一下接一下的敲击,最后干脆靠在墙角,双臂护住脑袋,敲手臂总比要比敲脑袋强。
狼尾男子喊道:“你叫我蹲我就蹲?你是谁啊?”
“傻家伙,不知道什么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敢跟老子嘴硬,最后一遍,蹲不蹲,不蹲老子可要敲老二了。”赵凤声笑眯眯说道。
南北语言虽然不通,但也能听明白老二究竟是何物,狼尾男子哆嗦一下,乖乖抱头蹲下。
赵凤声站起身,拿出新兵连班长那会的架势,对其他三个倒霉蛋说道:“你们也学他,蹲成一排,谁不听话拿谁开刀。”
小腹的疼痛使他们暂时失去战斗力,打是打不过,只能乖乖学同伴蹲到墙角。
对于四只待宰羔羊的表现,赵凤声很满意,趁着空闲功夫,点了根烟,慢条斯理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受了皮肉之苦才听话,现在能聊了吧?你说你们是不是贱骨头?”
废话!又没打过,谁知道你是哪根葱?平白无故听你说话,有他妈大病吧?!
四人敢怒不敢言。
赵凤声惬意抽了口烟,问道:“青龙帮的?”
四人接连点头。
赵凤声又问道:“受谁指使?”
三人将眼神望向狼尾男子,很明显他是领头人。
狼尾男子揉着脑袋,嘀咕道:“我师父。”
铛。
脑袋又挨了一下。
赵凤声叉着腰骂道:“你这脑子,就别出来混了,早晚让人卖了。你认识你师父,老子认识?你叫什么,他叫什么,在哪上班,工作单位,身份证号码,家里门牌号,有没有老婆,老婆在哪上班,以前做过啥坏事,都给老子一五一十说明白了。”
丨警丨察叔叔的那一套,赵凤声背的滚瓜烂熟,可惜这么多年找不到人施展,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这家伙是警是匪?
狼尾男子本来被敲的脑袋发懵,经过他这一问,恍惚有种进局子的感觉,头更晕了。
嘟嘟囔囔说完一大堆,全部交代清楚,抬起头,发现那家伙竟然在拿着手机录像。
这人名叫屈震,二十三岁,无业游民,师父叫焦树,经营一家洗车行,两人都是青龙帮成员,里面没有老大小弟一说,领进门者为师父,后者为徒弟,师父的同辈为师叔,师父的长辈为师爷,这一习俗来源于青帮,源远流长。
赵凤声听老爷子聊过几句青帮历史,对这种称呼不足为奇。
“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
赵凤声抬起手,作势要打,名叫屈震的狼尾男子急忙抱住头。
赵凤声鄙夷道:“姓屈?屈原后代?一代名臣之后,咋混上黑社会了?不怕丢祖先的脸面?”
屈震挺委屈,姓屈就是屈原后代?你姓张,难道祖先是玉皇大帝?
只不过这些反驳的话不敢说出口,等到回禀师父,抓住这小子以后,再慢慢折磨他。
赵凤声说道:“你受到你师父焦树唆使,前来找雷氏集团员工于青甫麻烦,对吗?”
屈震点头,察觉到木棍蠢蠢欲动,很知趣开口道:“对对对。”
赵凤声很满意他的态度,语气都柔和几分,“你师父的命令,是要将他打死,还是打残?”
屈震眨眨眼,呈现出很茫然的表情,“我师父只是叫我们教训他一顿,不要叫他在雷氏集团上班了,可没说打死或者打残啊。”
赵凤声接着问道:“上一次殴打于青甫的,也是你们吧?”
屈震低下头,答了声是。
赵凤声关闭掉录像,证据确凿,送到丨警丨察手里,这几人和师父都难逃法网,不信恶心不到青龙帮。
赵凤声大方喊道:“滚吧。”
轻松解决掉麻烦,望着四人狼狈跑路,赵凤声拍掉衣服灰尘,潇洒说道:“走,咱们继续喝酒去。
同为政法大学高材生,于青甫理解他的做法,说道:“赵哥,你是想把他们犯罪的证据录下来,然后递交给警方?”
赵凤声笑了笑,“怎么,觉得我的做法有问题?”
于青甫脸色苍白,摇头道:“不是有问题,我只是觉得治标不治本,他们仅仅是青龙帮底层成员,即便抓进去坐牢,也不会对青龙帮造成伤害,一声令下,依旧会有凶徒来前赴后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解气是解气,好像仇怨结的更深了。”
赵凤声弹飞烟头,轻声道:“我会把所有麻烦全部解决掉,包括整个青龙帮在内。”
于青甫显然不相信这个天大的牛皮,堆在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赵凤声自信一笑,“觉得我单枪匹马对抗青龙帮,是天方夜谭?放心吧,我有帮手。”
于青甫支支吾吾说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跟青龙帮作对,极有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用生命的安危来做赌注,值得吗?”
赵凤声抬起头,看着繁星点点,眼中湿润,喃喃道:“很简单,我也是雷氏集团的人,我想为死去的长辈,尽一份从未尽过的孝心。”
十几公里之外的市中心,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张烈虎和张缨豹两兄弟在露台欣赏风景,放眼望去,皆是绚烂灯火,致使这座美丽的城市,在夜幕下也极尽妖娆。
张缨豹怕冷,江南温柔的春天也觉得寒意凛然,于是裹了件宽大浴袍,双腿套了睡裤,棉袜套在脚上,这才觉得好受些。
张烈虎跟弟弟截然相反,习武之人阳气足,怕热不怕冷,光膀子,大裤衩,身边放了一圈啤酒铝罐,还是冰镇过的。
张缨豹喝了一口二锅头,平静说道:“卢怀远出工不出力,把事情吩咐下去当甩手掌柜,不闻不问,有避祸嫌弃。”
张烈虎举着战斧牛排当鸡腿啃,一嘴咬掉二两肉,不屑道:“先收拾掉雷斯年,再腾出手拿卢家开刀,这俩谁也跑不了。”
张缨豹甩了甩中分汉奸头,无可挑剔的五官呈现出担忧神色,“我觉得事态的进展,太过于诡异,或许咱们低估了雷斯年,更低估了卢怀远,换句话说,可能是夜郎自大了,百年望族,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张烈虎对于弟弟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他也不是只会打架的莽夫,稍微一琢磨,就明白其中关键,“你是说雷斯年不反抗,卢怀远不听话,俩人都憋着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