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正好站在前方，翘臀擦边而过，偷瞄着扎眼春色，赵凤声暗自嘀咕，看来泰亨的员工水平突飞猛进啊，衣着打扮也紧跟国际巢流，随便一个都能到夜店当头牌，以后能大饱眼福了。
滴。
电梯发出剌耳警铃。
超载了。
一道声音响起，“你，下去。”
声音冰冷不近人情，并带有命令口吻。
赵凤声左看看，右瞅瞅，发现电梯里的人，视线都聚集这边。
扫向正前方，性感冷艳的女人带有警告神色对着自己。
赵凤声指着鼻子，问道：“你在说我？”
冷艳女人双手环胸，趾高气昂说道：“你认为我在说自己吗？”
真应了那句老话，后来者居上。
赵凤声好笑道：“我进电梯的时候，还没有超载，你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于情于理，也该是你下去吧。”
冷艳女人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道理？”
换作平时，对方说几句轮乎话，比如忙着上班打卡，大哥方便一下，赵凤声让也就让，毕竟上班族不容易，迟到要扣工资，自己闲人一个，不在乎几分钟时间。
可这娘们上来就撒泼，嘴里跟吃了呛药一样，架子比钱天瑜都大，泥菩萨都得让她给气的骂娘。
于是赵凤声犯了犟劲，不管警铃如何响，不管周围投来什么样的异样眼神，依旧笑意盈盈说道：“好，我没资格跟你讲道理，那咱们就不讲道理，站在这谁都别动，看谁站得住。”
冷艳女人韩式半永久眉毛皱在一起，明显是怒了，葱白手指指向赵凤声额头，“如果你是泰亨员工，你已经被开除了，假如不是泰亨员工，那么丨警丨察会把你抓起来！”
赵凤声清晰记得，第一次来泰亨报道，就跟那个姓欧阳的女人起了冲突，没想到又来一出，难倒大厦的风水跟八字不合？老是遇到撒泼的悍妇。
既然做了恶人，那就一恶到底。
赵凤声双手c`ha兜，歪着脖子，懒洋洋说道：“你可以先报警，然后再把我开除，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报假警要拘留，记得带好化妆品和换洗衣服，十天，没那么好过。”
好歹也是政法大学短暂培训生和长期法律被工作者，法律条文能不熟悉？
冷艳女人瞪眼道：“这么说，你是泰亨员工喽？好，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收拾东西滚蛋！”
张牙舞爪，长指甲差点把旁边员工眼睛划破。
赵凤声坏笑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凭啥？”
冷艳女人倨傲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赵凤声皮笑肉不笑道：“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管你是谁。”
这是实话。
关于回到泰亨是什么职位，雷斯年和钱天瑜暂时没定，之前给了个总经理头衔，赵凤声有自知之明，没接，但总不至于让一个新员工骑在头上耍横。
争吵惊动了保安，一群黑西装凑了过来，冷艳女人手臂一挥，颐指气使道：“这人惹事生非，把他抓起来，送到警局，我要把他关进监狱！”
一番话让赵凤声哭笑不得。
真是无知者无畏。
警局？关进监狱？
跋扈如张烈虎都不敢说这话。
保安们素质挺高，都是一米八以上的猛男，听到冷艳女人发话，争先恐后献殷勤。
冲着赵凤声奔去。
保安都是新面孔，赵凤声一个都不认得，拉拉扯扯中，一道声音响起，“住手！”
钱天瑜不知何时来到了电梯边，黑裙，白皙到惊艳的肌肤，越看越有滋味的五官，伴随日益强大的气场，所有人都不敢妄动。
员工们低头喊道：“钱总好。”
包括那位不可一世的冷艳女人。
钱天瑜走到赵凤声面前，本来严肃的面容忽然挤出一个微笑，“你终于回来了？”
赵凤声耸耸肩，“是不是跟做梦一样。”
“还是那么臭屁！”
钱天瑜抿嘴一笑，“走吧，到我的办公室再聊。”
赵凤声望向脸色晦暗的冷艳女人，调侃道：“确定是去你的办公室，而不是警局？”
女人铁青着脸，差点把牙给咬碎。
钱天瑜白了他一眼，嗔怪居多。
两人走后，员工们陷入了八卦漩涡，向来以铁娘子著称的钱总，何时流露出这种表情？
这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同样抱有疑惑的，还有赵凤声，站在总裁专属电梯中，问道：“那女的到底是谁？横的离谱，这泰亨不像是你家开的，倒像是她家开的。”
钱天瑜停顿一会儿，意味深长说道：“泰亨现在又不是我家开的，真正的主人，还真的跟她有关系。”
赵凤声愣了半天，“啥？”
来到钱天瑜办公室，赵凤声发现比之前小了不是一星半点，大概只有二十平方，普普通通办公桌，两张椅子，笔记本电脑，饮水机，这便是全部设施，比起经理的办公室还要寒酸。
赵凤声关好门，低声问道：“之前的话什么意思？那女人又是什么来头？”
钱天瑜一边冲着茶，一边说道：“这事真要追究起来，怪你。”
“怪我？”
赵凤声更纳闷了，委屈道：“我一走这么久，又没在泰亨担任职位，甩锅甩不到我头上吧？”
钱天瑜瞪了他一眼，“之前雷总让你担任泰亨董事长，对吧？”
赵凤声点头道：“这事我记得，好像是出国前吧，雷斯年非要把泰亨董事长的位置给我，可我又不是那块料，硬着头皮硬干，没准把公司搞黄了，于是想把董事长给你。退位让贤，咋退成罪人了？”
咣！
钱天瑜把水杯重重拍在他的面前，没好气说道：“董事长说让就让？雷家的资产，凭什么要给我？你真是越活越糊涂。”
赵凤声挠挠后脑勺，“照你这么一说，我真糊涂了。”
钱天瑜拉住百叶窗，靠在办公桌一角，咬着红唇，说道：“说实话，雷家能够保全泰亨，我已经很感恩戴德了，也没想贪得无厌把公司据为己有。从战略来讲，我觉得是泰亨是老佛爷布下的一颗棋子，用好了，可抵千军万马，用不好，给外孙谋一份衣食无忧。”
“结果你推掉了，雷家不可能让外人执掌大权，之前的董事长，就是那个忠心耿耿又颇有才干的冯百纶，跑到江南去开疆拓土了，雷斯年一军主帅统领全局，绝不会绑在泰亨旁边，于是就派来一个合适的人选，叫做雷牧东。”
赵凤声记性不错，对那位只见过一面的舅舅印象颇深，衣着考究，打扮得体，挺有绅士风范，而且这辈子戴过最贵一块劳力士绿水鬼，就是人家相赠。
雷斯年曾经说过，雷牧东是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惜败后一蹶不振，变成了混吃等死的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