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尉,张参谋,这三位是我们第十六军的三个营长,此次就由他们三个营来执行此次任务。”
三人对高顺都有耳闻,毕竟这可是昔日响当当的温侯麾下步兵统领大将,更何况现在身居副军长之职,是他们的上官了。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这边徐晃等人在为出兵做准备,那边的陈生正在思考如何在即将开始的攻城战中让弟兄们尽量多的活下来。
“陈校尉,我看大军营地已经扎的差不多了,明日何时攻城啊?”
就在陈生吹着山风,看着不远处的商县思考问题的时候,一个烦人的声音转入到他的耳中。
这声音的主人自然就是刘磐派来的监军刘喜了。
刘喜从辈分上算是刘磐的叔叔,只不过刘氏族人太多,真的论亲戚就要没完了,其实质在刘磐不过是个亲兵队长罢了。
“攻城还需打造器械,你看这商县,地势何等险要,如不做好准备,就是送死啊...”
陈生指向前方,顺着他的手,可以看到丹水往前被一座大山挡住,分成两股,主流往西,支流往东。
沿着这两条河,各可以看到一处城关,西边的城关宽五百米左右,东边的更加狭窄,不过两百米。
这样短的关墙自然是方便了防守一方,再加上中间的金山可以居高临下,来回调度接应,使得商县城防极为坚固。
“那陈校尉准备何时攻城?总不会是准备等到后续刘将军到了再攻城吧?那恐怕有失先锋之职啊...
不过,陈校尉到底做的如何,还不是靠我...”
“哼!我明日自会探查敌军虚实,好了,我还有军务,告辞!”
本想索贿的刘喜被陈生一阵抢白,气的手都在哆嗦。
“好你个江夏贼,等着!我总有一天要你跪着求我不可!”
陈生气呼呼的回到军营,正好看到陈可带着几人走过来。
“陈可,打探的如何了?驻守商县的是谁?”
“找到了一个樵夫,打探清楚了,现在的守将是张绣,就是那张济的侄儿,号称北地枪王的那个。”
“张绣?”陈生微微咂舌道“我记得之前不是说张绣已经因功升为副军长准备接他叔父的班了吗?这样的人居然在这里驻守?
看来河北对我们的行动是早有准备啊...城中有多少人?”
可不有准备,连你弟弟我都被他们准备过去了....
陈可心中吐槽,嘴里说道“具体不清楚,但想来也有三五千人吧,毕竟是个副军长嘛,张济无子,只有这个侄儿,想来也不会心疼兵马。”
“...看来明日只能先试探一下了,你去告诉兄弟们,明日都机灵点,一旦不成就退下来,保留性命为上!”
“诺!”
——次日清晨
“击鼓攻城!!”
随着隆隆鼓声,一群步兵呼喊着举着昨日打造出来的云梯往前冲,在他们后面则是弓箭手,准备为前面的步兵提供掩护。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呜~呜~呜~~
随着一声声凄凉的号角声,一片箭雨从商县后飞了出来,陈生只是稍微目测,就发现这最少是上千的弓箭手才能射出的箭雨。
箭雨,箭雨,箭如雨下,上前试探虚实的数百军士急忙举起盾牌或者躲在有盾牌的军士身后遮挡,但依旧有不少人被从天而降的箭矢钉在地上,命丧当场。
这还没完,接着,是一声声的隆隆声,一颗颗巨大的石弹飞出,这小小商城居然还有投石机?
盾牌面对箭矢还算有办法,但面对石弹,那盾牌简直就是加大了受攻击面积,不少人蹲在盾牌后连攻击自己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砸的脑浆迸出,骨断筋裂了。
“鸣金!鸣金!!”
陈生赶紧下令,边上的军士刚想鸣金,却被刘喜一把推开。
“不许鸣金!陈生,你的兵连城墙都没挨到,就想撤退,你就是这样当先锋,就是这样试探的吗?
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撤退,否则我就上告刘将军和刘使君,治你临阵脱逃之罪!”
“什么?”陈生看向战场,他的无数弟兄被砸死、射死在城关下,哀嚎声、惨叫声让他的眼睛都红了。
他脑子一懵,上前就想打刘喜,却被陈可等人拉住。
“不要管他,鸣金!大哥,他是监军,不能打!”陈可一边抱住陈生一边大声的喊道。
刘喜也没想到陈生会反应这样大,不由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当看到陈可抱着陈生不让陈生打自己时,又得意了起来。
“呵呵,好啊,果然是一日是贼,终生是贼,你这个改不了贼性的江夏贼!连城墙都没挨到就逃,不是贼是什么?
我告诉你陈生,你畏战如鼠,还想打我,我一定要到刘将军和刘使君那告你!”
“我打死你!”陈生用力一踢,鞋子直接飞到了刘喜的脸上,刘喜哪里会想到这陈生还有这样的独门暗器,鞋子慢慢从他脸上滑下,一个巨大的鞋印出现在他脸上,看的四周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等着!!”
刘喜捂脸而逃,而陈生军也终于撤了回来。
此次试探,陈生军折损两百余人,士气大损。
“该死的刘喜,这个状我就是告到刘使君那,也要告下去!”
军营大帐中,陈生用力将头盔往地上一摔,然后气呼呼的坐到位置上。
“人家姓刘,我们姓陈,刘使君难道还会帮我们?
更何况此战之后,我们这些兄弟还能活下多少都是个问题了。
大哥,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他们根本是想把我们这些贼子赶尽杀绝吗?”
陈生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陈可走出账外,对左右吩咐了一声,然后又回来低声说道“大哥,今日试探下来,河北对我们来袭是早有准备,此战恐怕我们是凶多吉少啊。
与其和刘氏陪葬,不如另寻出路!”
“慎言!”
“大哥,没事,外面都是我们自己兄弟。
大哥,我也不妨告诉你,河北那边已经来人了,我和诸位兄弟都已经答应起事,就看大哥你的意思了。”
“诸位兄弟?”
“都进来吧!”陈可呼喊了一声,数人鱼贯而入,皆是陈生军中战将。
“大头领,带我们反了吧!”
“刘氏无道,昔日那劳什子县令就逼得大家造反,本以为这刘景升名列八骏,应该是个好人,但现在看,也不过是一路货色!”
“不许这样说使君!”陈生站起身怒道“如无使君,荆州何来如今的安宁?尔等都忘记了昔日的荆州是何等混乱吗?”
被陈生这样一骂,几人不由悻悻不语
陈生是很相信刘表的,否则也不会在被刘喜欺负后想到的是告状而不是什么造反。
如果他不相信刘表,当年也不会被蒯越和庞季一说就把襄阳让出,并且为刘表南征北战,即使被丢在武关数年也没什么怨言。
而且就和陈生说的那样,在刘表来之前,荆州因为孙坚杀了王睿而变得大乱,各地郡县纷纷自立,有名号的宗贼就有六十多路,更别说无名小贼了,就连蒯氏、黄氏这样的大族都只能联合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