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枪经过几百年的岁月,这东西当古董还行,当兵刃就算了,不过这样超过四十厘米长的枪头设计还是很别致的,便让工匠按照样式打造了一杆,正好张郃被俘,马强玩了几次后便将这枪留给了张郃。
张郃哪里知道这兵刃是马强打来玩的,只当是马强对其的期许,当他接过这传说中的兵刃后,本来还残余的一丝丝和袁绍的君臣情义也被他丢到了下水道里顺着黄河冲到了太平洋里,现在,他只希望能用蹋顿的血,为这杆兵刃开开光。
“蹋顿!你败局已定,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张郃的蛮横让蹋顿气的脸从白转红了起来,让我下马投降也就算了,居然是下马受死,这是连条活路都不给了。
“乌桓的勇士们,前面就是家乡,为了回家,冲啊!!”
蹋顿挥舞着战刀,大声的呼喝着,他所剩的两三千骑兵带着一丝悲壮冲向了张郃的军阵。
他们要回家,要回到父母妻子的身边,没有了他们的庇护,老人,女人,孩子,都很难活到明年的这个时候。
张郃哼了一声,一举长枪,土营内数千弓弩手齐刷刷的将弓弩举起。
“射!!”
嘭!
一声整齐的弓铉声和机括声,数千箭矢飞上空中,然后恶狠狠的砸向骑马冲刺的乌桓骑兵,乌桓骑兵用的是骑弓,射程比步弓短,直到箭矢快及身了,才能射出反击的箭矢,但代价自然是一阵人仰马翻。
除了真正的重骑兵,任何骑兵想冲击严阵以待的步兵军阵,都是对骑兵的噩梦。
冲过箭阵的骑兵,凭借马术,准备跳过鸿沟,越过土墙,但当他们看到齐刷刷或树立或斜立的长矛阵,就知道自己只能成为后来人的踏脚尸了。
一方为了杀出个生天活命。
一方为了杀出个功名太平。
不到百息,两军就死伤超过数百人,就连蹋顿都操刀亲自冲到了前线,而张郃更是带着隶属精锐军士堵在营口,誓要怼死蹋顿为止。
距离战场不到二十里,一支骑兵正在快速的向战场移动,这是楼班、难楼等部的骑兵,他们的目标,也是蹋顿的项上人头。
“还有多远?”楼班大声的问道。
“不到二十里了!”
“蹋顿的首级,必须由我们乌桓人自己斩下送给镇北将军!所有人,除了兵刃,其他包括战甲在内的物资全部丢掉!”
说着,楼班自己首先把头盔丢到一边,然后拔出短刀开始割开自己的战甲。
难楼等人看着楼班疯狂的举动,不由吞了口口水。
还真不愧是丘力居单于的独子啊,这股狠劲...以后没事还是少惹他。
要知道,在战场上丢掉战甲,几乎就和赤膊上阵一样了,流矢都可以要人命。
但楼班这样做了,他们不做,岂不是让族人都小看自己,难楼等人只能黑着脸跟着丢盔弃甲,其他军士也纷纷效仿,使得这支兵马的速度再次为之一提。
阻击营地的战事依旧火热,两边都已经打出了真火,蹋顿带着几个亲随战将和张郃等人打到了一起,张郃的武艺虽然不如赵云,但也是当世一流,手中吸水提卢枪指南打北,连挑带打,一个人单战蹋顿等三名战将丝毫不弱下风,杀得蹋顿都快怀疑人生了。
怎么镇北军随便出来个人,都这么能打。
蹋顿的兵马还是太少了,第一次冲锋没有冲开第九军的阵地,其实就已经宣布了蹋顿的灭亡,一刻钟之后,蹋顿觉得不对,斜眼查看战场,发现自己的兵马已经死伤近半,而镇北军还有一支后军在后面观战,明显是富有余力。
不能再打了,得想别的办法跑!
蹋顿勒马退出圈外,呼喝一声“撤”,回头就跑,张郃没了蹋顿的压力,抽空杀死一员乌桓将,却看到蹋顿策马回逃,气的拍马就追。
这个人头,他要定了!
他张郃说的!!
张郃追着蹋顿冲出营地,代替张郃指挥的齐周看到顿时急了,干脆催动战鼓,让全军反攻,一时间鼓声大作,杀声如潮,蹋顿弃了兵马,带着少数几个随从,夺路而逃,想着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不起就翻山到柳城。
反正先活着再说。
蹋顿在前,张郃在后,几个想挡住张郃的乌桓将都被开了buff的张郃一合刺于马下。
蹋顿见张郃紧追不舍,拿出弓箭,对着张郃就是一冷箭,张郃追的急,躲闪不得,只能举手让箭矢射到不太重要的小臂,然后嘴一咬,将箭矢直接拔了出来,剧烈的痛苦让他怒目瞪着蹋顿,手里的长枪握得更紧了,呸的一声连箭带血的吐了出来。
我去!这家伙这么狠的吗?
我去!这家伙这么狠的吗?
蹋顿还想再射一箭,却听到前面一阵喧哗,他回头一看,却看到了无数骑兵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在对着自己冲来。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自己的好弟弟楼班。
“蹋顿!!拿命来!!!”
楼班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碰到只剩下数骑的蹋顿,兴奋的举起了画雀弓,而和他一样动作的,还有难楼等数十人。
嘭!!
蹋顿的眼眸中出现了无数的寒光,这些寒光飞快的冲向了自己。
好美啊~~
好像那一夜,丘力居大人带着自己和弟弟一起看的星辰啊~~
父亲大人,对不起...我最终也没有守护好我们的乌桓...
噗噗噗噗噗噗
张郃看着被无数箭矢射落下马的蹋顿,一时间大脑有些无法接受。
自己追了半天,就这样结束了?
几个蹋顿的近卫,看着面前黑压压,打着汉军旗帜的骑兵,又看了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蹋顿,对视一眼,齐齐拔刀吻颈。
随着这些近卫的倒地,天地间,只剩下风声,鸟声和马匹哀嚎声。
“吾乃镇北第九军军长张郃!来者何人?”
张郃看着面前这群虽然打着汉军旗帜,但各个穿着都是单衣,甚至还有赤身裸体的骑兵队,有些不太确认这到底是谁的部队。
没听说过赵云将军...有这样的癖好啊。
“张将军!末将乌桓楼班,率西乌桓来援!”
楼班听说过张郃,知道这是马强新收的一员爱将,一出狱就被任命为军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因此自认下属。
张郃虽然心中有气,觉得楼班这群人抢了自己的功劳,但也知道大局为重,上前恭贺了两句,然后又看了看楼班背后这群穿着内衣乃至赤身裸体的军士。
啧啧啧,这个乌桓小王子,可真会玩啊...
蹋顿的死,也让这场战役正式宣告结束,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扫尾工作罢了。
赵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将蹋顿被杀,苏仆延被俘的战报发给了广宗,然后再细细审问俘虏,想看看还有没有遗漏什么首领。
等全部清点完了一遍,发现果然少人了。
辽西部颁下不见了。
据被俘获的军士说,颁下在蹋顿战败后,没有一直跟着蹋顿往回路跑,而是找了个机会进山去了,也不知道是死在了山间还是翻山越岭回到了柳城。
马强得知消息后,让赵云一边整理兵马,然后由张郃、楼班一同率数千精锐开往柳城,一边让火种立刻前往柳城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