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圣走到袁自立面前，紧紧的握住袁自立的手：“袁书记，你的计划书写的太好了，看得出你是为华湘的事情尽心尽力了，我代表省委省政府感谢你。”

“黄书记，省委就像一个家，我们这些常委好比家庭成员，每个人的努力都是为了让这个家更好，我也是一样的，只有省委这个家好了，华湘这个大家才会好起来，今天我把计划书拿出来给大家共享，就是希望在座的领导们能够在煤改进行中将这种理念传下去，解决我们华湘目前最紧要的问题。”

“袁自立同志，你说的非常好，想法也非常好，不过有一点我要提出来说一下，华湘的问题不止煤矿，你既然要去做，就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大胆的做，我个人认为你的提议和计划是很成熟的，你的计划书我会给中央领导递上去的，如果他们没意见，你就可以放手的去干了。”

蒋少旭一系的常委对黄宗圣的做法是很不屑的，袁自立的计划书做得好，这是在座的都可以看出的，就是你黄宗圣不说，别人也知道，对袁自立意见最大，如今居然毫不脸红的去称赞，去夸奖，没有办法否定这个完美计划书的时候，就用拖字诀，简直可耻。

谁都知道黄宗圣递给中央领导批示的意思，就是你袁自立的计划再好，再完美，只要你得不到我黄宗圣的支持，你还是做不起来的，何况黄宗圣不想进行煤改也是有原因的，无论煤改成功失败，无疑对自己这个省委书记的地位都是有影响的，而且煤改中牵扯之广，许多就是黄宗圣的老朋友老关系，他是不愿意去得罪的。

黄宗圣心里是不舒服的，这么大的事情袁自立没和自己商量一下就在常委会上提出，是不给自己面子，所以他打算让对方的计划夭折在萌芽中。

蒋少旭这时候走上前来，对黄宗圣道：“黄书记，袁副书记的计划书我个人认为是成功的，有实践性的，如果中央能够有回应，并重视这件事的话，我希望省委省政府能够全力支持，即使有一些同志不看好，也要去做，去努力，到时间我会主持一个专题会议针对产业调整、华湘煤矿改革纲，进一步快速稳健发展煤炭产业等一系列问题开展研讨实施。咱们华湘今年必须要做出一些事给外界看了。”

黄宗圣心里认为蒋少旭的做法是幼稚的，中央回复，这件事本来省委研究通过就可以，煤改虽然是大事，但是省里完全可以做主，他之所以说要中央回复就是要拖死袁自立的计划，黄宗圣点了点头：“蒋省长你考虑的很周全，如果得到中央领导的支持，是要召开专题会议仔细研讨的。”他心里暗道：“研讨，咱们慢慢研讨。”

袁自立理解了蒋少旭的意思，本来他对这个省长也是有一些看法的，虽然说省长比省委书记在某些意义上官职要小一些，但他的权利并不小，要想和黄宗圣斗争是完全有实力的，可是袁自立发现蒋少旭开始采取的方式只是一味的避让原则。这也是他下渭山市的时候蒋少旭给他打电话的原因，在某种程度上蒋少旭的确是有些不够果断的。

不过，很多人很多事，不是说就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有些人是羊，但是他披着狼皮，有些人本来性子里是狼性，可是他为了能够在残酷的斗争中存活只有做羊，不论怎么说，他们都是愿意做回自己的，羊就是羊，狼就是狼，总是会显露本性的。

一个真正的决策者，不能盲目的反对发展，但也决不能盲目地发展。

散会后，等众人散去，袁自立主动找到蒋少旭，省长和省委副书记之间本来就是有些交集的，何况还有袁自立先前计划的原因，省委副书记和省长进行研究是完全合理的，所以两个人的线很好搭。

“蒋省长，感谢你的支持，今天的事情还是您考虑的周到。”袁自立听到蒋少旭对黄宗圣谈召开专题会议的事情就知道自己差一点漏了一步很重要的棋——让黄宗圣把话说死，只要中央的批示下来，一切就都可以开始了。到时候黄宗圣也玩不出什么其他把戏。

“自立，你年纪在省委常委是最小的，许多东西要学习，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否定你能力的原因，一些同志因为私人问题涉及到工作，是要打压的，这是不对的。反之，像你这种敢做事情的年轻同志，队伍中是非常需要的，以前的时候，也许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我自己都忘记了从第一天做公务员时候的誓言了，许多人忘记了，可是你的出现提醒了我，也提醒了许多同志，你的做法强硬了些，甚至在一些人眼里是冲动的，不考虑实际情况的，但我看到了你的锐气，你的冲劲，华湘现在的情况好比一潭臭水，只有这潭水被搅动起来，水才有可能变得新鲜，鱼儿才可以存活，这潭水才可以经住更多的考验。”

蒋少旭说到这里有些感慨，“这么多年，我从副省长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可以说是难上加难，性格也在这种环境中变得稳妥了，甚至是无作为了，自立啊，是你提醒了我，人活着，有权利的时候就必须抓紧时间做一些自己要做的事情，做些有益人民的举措。今天开始我知耻而后进，不过，这些事情还要你的支持和帮助。”

蒋少旭对袁自立的称呼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袁自立是感觉到了，蒋少旭对自己有一些拉拢的意味，不过他暂时决定不偏向蒋少旭的方向，这其中的原因有两个，第一，蒋少旭如今的目的不明确，他虽然是帮着自己，但是这种角色转化太快的，袁自立还是要留一手的，黄宗圣一个人不好对付，蒋少旭要是再倒戈相向，可能连最后的一点胜算都要失去的。第二点，原因就简单一些，省委的平衡是要维持的，袁自立不敢保证蒋少旭成为第二个黄宗圣。

“蒋省长客气了，您代表的省委省政府，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不帮您帮谁啊。”袁自立笑呵呵的说道。

蒋少旭碰了一个软钉子，但他并不生气，“自立，关于你提出的煤改计划，我会给上级领导过目的，你不要担心，目前要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春节后许多问题都要处理，还是要麻烦你的。”

接下来的，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华湘省多了一个谈论，关于省委常委，省委副书记袁自立提出来的煤改计划，情势变化很快，一些大型煤矿负责人指出，这绝对不是一个外行可以写出来的东西，这里面的涉及到的一些问题，可能一辈子在煤矿企业工作的干部也是提不出来的。

舆论的效应是很强烈的，西山的访谈录本来就是一个导火索，如今这把火燃烧到了华湘，而且省委副书记扛起了点火的火炬。

省电视台的想要采访袁自立，被宋涛挡住了，这是袁自立的意思，现在情况还有些不够成熟，要把民众对煤改的火燃烧起来，燃烧的越旺盛，工作才会更容易开展，人民群众认识到了煤改的好处，有了舆论，再加上中央的支持，袁自立相信自己是可以把事情办得漂亮的。

刚刚挂了云海艺的电话，米娅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