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政绝不允许堂堂简二少落到这种地步,更加不会允许简家的颜面被人这么践踏。
“简二少, 不远送了,我们要吃早饭了,不留你了,你也看到了, 客人较多,今天的情况你也实在是不适合待在这里了。”
谭皇帝出口赶人,不留一点余地,无解气的他唇边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扬在脸的得意是明晃晃的。
“打扰了。”简政轻轻一言,身形一转,毅然而然的离去,直到车子驶出谭家大门,他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谭宁一的心一抽一抽的,眼睁睁地看着简政离开,她总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被活生生的抽离了,疼得她哪儿都疼,两眼更是酸涩不已。
等她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眼泪已经落了下来,两腿更是不听自己使唤的跑过去,算唐隐拉她,她也毫不犹豫的甩开了。
“简政……”
只是,童话故事里,一追出去四眼相望的剧情终究只是个美好的愿望。
谭宁一追到门口时,疾驰而去的车早已经没了影子。
唐隐站在台阶,看着大门口的女人慢慢的蹲下身,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抽噎出声,明明是很细微的哭声,他 却好像听到了被悲痛的恸哭声。
“这样真的好吗?”唐隐转身看着谭皇帝,面无表情,所有表情在转身的一瞬全部收尽。
谭皇帝耸耸肩:“关你屁事,谭家不欢迎姓名简的,同样也不要姓唐的做女婿。”
说完,谭皇帝径直绕过唐家兄弟,走向谭宁一。
唐璜唉声叹气了下,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身体要紧,千万要保护好你那颗心脏。”
简政一路都是油门,碰到红绿灯都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幸好还是凌晨,路行人不多,到于家的一路车辆也不多。
于梁是被门外的车喇叭声吵醒了,他咒骂了一声,翻了个身又想接着睡死过去,结果这个司机好像跟他对了似的, 一个劲的按喇叭。
于梁的房间在二楼最外头,他睡觉喜欢开着窗户,大门口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谁呀,一大清早的!”于梁赤脚下床,气急败坏的跑到阳台,一下看到了急匆匆跑出去开门的阿姨,门外赫然站着的是简政。
“真是见鬼了!”
于梁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简政一大早的跑他们家来干什么。
昨晚于家所有人都睡得晚,这个时候大家都还在安睡。
于梁犹豫了半秒钟,穿睡袍和拖鞋拦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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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你这么早来我们家干什么?”于梁提拉着拖鞋下楼, 打着哈欠看着走进玄关的简政。
简政满眼血丝,气色不佳,心情同样不佳的他此刻,连场面话都不想说了,直接开门见山。
“于音在吗,我有话想问她?”
于梁愣了愣,他还从没见过无理到这种地步的,一清早不请自来,一进门找人,关键态度还傲慢无礼到了极点。
“不在。”于梁冷冷的回了一句,转而看向放人进来的阿姨,“送客,以后没有预约的都不准放进来。”
阿姨一脸懵,她在于家干了这么多年了,待客之道好像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不过,主人怎么说她怎么做。
“这位先生……”
“于梁,我要见于音,我有很重要的事想问她?”
简政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很重要的事。”
于梁撇了撇嘴,见简政一身的狼狈,加两家私交不错,他大哥逢年过节都会去简家拜访,想了想还是别得罪的太惨。
“等着,人还没醒呢。”于二少商家浸淫多年,最近发生的事又太多,不过几个月的功夫成长了不少。
简政犹豫半晌,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在客厅沙发落座,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努力的平静自己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简政才悠悠转醒,他揉揉太阳穴,在沙发坐起,这才发现身盖了毯子。
另一边的沙发,于梁正坐着喝茶,看到他醒了,看了他一眼:“醒了?”
简政刚醒,目光有些涣散,脑子也浑浑噩噩的,完全忘了他在什么地方,来这里做什么,只是轻敲着自己的脑袋,要水喝。
他的胃已开始隐隐作疼。
“得,还真是少爷。”于梁起身,正要叫人拿白开水,覃明朗快步进屋。
昨晚,他千万个不愿意,最后还是被赶回去了,还被勒令八点前不能出现,心急火燎的终于快到点了, 他当即开车过来了。
八点,不多不少,正好一脚踏进于家大门。
“哎,你怎么会在这?”覃明朗一进门,看到站在客厅的于梁,目光一转,看到了满脸憔悴的简政,惊讶万分。
“我想喝水。”简政脑子都是懵的,一点都回答不了覃明朗的话,直到阿姨给他一杯温开水,全部喝下去后,胃暖暖的,他才开始有说话的力气。
“我来找于音,想问她一些事情。”
“什么事,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不能多说话。”一说到于音,覃明朗开始紧张起来,如临大敌。
搁以前,简政肯定会嘲笑覃明朗这没出息的样子,可是自己经历过了,切身体会过后,反而有种心心相惜之感。
“不会很长时间,我想打听一个人。”
覃明朗“哦”了声,略一思索知道简政想问的是谁了,于音粗略的跟他提了提飞机遇到的事,包括那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
说实话,覃明朗还吃过干醋,现在看来,该紧张的人真的不是他啊。
“二哥, 你等等啊,我去看看小音有没有醒,你放心我们都是站在你那头的,那是个娘娘腔,据说长的很好看,我估计纯粹是一伪娘。”
覃明朗这会心情好,失而复得,看什么都顺眼,心肺也恢复了以往的没章法,傻笑的模样没心没肺的很,说的话也是无力吐槽。
一旁的于梁不由得扶额,真不知道于音看他 什么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错,至少那些花花肠子的人好太多了。
简政只觉得头顶飞过千万头草泥马,什么叫锦添花易,雪送炭难,他算是深刻的领会了。
“二哥,你等着啊。”覃明朗蹦跶着楼,快到二楼时,放慢了脚步,明明铺的是消音的地毯,他还深怕自己的脚步声会吵醒熟睡的于音。
“切,是个二百五。”于梁忍不住的腹诽了一声,不过嘴角却是不由得扬起,显然对于覃明朗无意透露出的对于音的细心很是满意。
简政默默在沙发坐下,眼角余光 不时往二楼方向瞟一眼。
于梁瞅了一眼:“你大清早的来这,为了问小音几个问题?”
简政不想回答,可他是客,于梁是主人,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为了谭宁一?”于梁又反问了一句,看简政脸色一下子难看,也知道某人 不会给出正面答案了,自顾自的开口。
“有些时候我真想不通有些人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偏偏要往复杂的方向去想,去做,首当其冲不是效果更好?”
简政冷声反问:“于二少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