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严重啊，那滋味一点儿都不好受，不但火烧火燎的痛，还钻心的痒，连撒x的时候像被开水烫着似的，平常的病肯定不会那么难受的。”
“杨絮儿，你躺下。”柳叶梅命令道。
“干嘛呀？”
“我给你看一看。”
“不行，脏死了，你不怕传染？”
“你以为那么容易传染啊？身子又不接触，没事的，赶紧了，脱下来，我给你看看。”
“你又不懂，看啥呀？看了也白看。”杨絮儿拧着身子，拒绝道。
“你咋知道我不懂了，你忘记了，我去镇计生委学习了，人家专家都给详细说明了，还看了一些图片，清楚得跟真的一样。”
见杨絮儿坐着不动，执拗得很，柳叶梅说：“那好，我不给你看了，等明天我陪你去县里大医院找大夫看吧。”
“我不去！”杨絮儿断言道。
“既然得病了，得去找大夫瞧病，要不然咋办？”
“看了也白搭，又治不了，这样等死拉倒！”杨絮儿丧气地嚷道。
“杨絮儿你啥时候变成拗驴了？我看你身不一定得病，心里肯定是得病了，还病得不轻。”
“你看看能管啥事？又治不了。”杨絮儿软下来，嘟囔着。
“我过心里有数了，也好帮着你那个主意，咱有病治，怕啥，你说是不是？瞧你一脸埋汰相，还能真破罐子破摔了？”
杨絮儿不再言语，站起来，双手伸进腰间，窸窸窣窣解了腰带，慢慢褪下了裤子。
裤子褪到脚踝处，想了想，干脆把一条腿抽了出来，仰面躺到了床，紧闭了眼睛，弄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
柳叶梅凑前，往后趔趄着身子，双手扒开了她的双腿，打眼看了去。
杨絮儿那个地界儿外部肿胀得老高，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疹子，顶端有一个小脓包一样的白点。
柳叶梅用手指轻轻扯开，见里面也不太正常……
这才知道，杨絮儿她果然是染了那种，却没她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初期。
于是，柳叶梅缩回手来，轻描淡写地说一声：“是有那么一点点小毛病，但没啥大不了的，只是一点点小感染。”
杨絮儿仍然叉腿躺在那儿，手捂着脸，一声不吭。
“瞧你那么熊样吧，至于嘛。”柳叶梅说着，便去了外间，洗手去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杨絮儿已经爬了起来，正在把那条脱下来的裤管往腿套着，边套边嘟嘟哝哝地说：“小毛病……小毛病能那样嘛？会是那样的滋味吗？那个难受劲儿像里面被倒进了丨硫丨酸，觉得都没法活了……”
柳叶梅擦着手，豁达地说：“你娇气了，一点小毛病要死要活的，没事的，你放心，百分百死不了。”
杨絮儿扎好腰带，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深恶痛绝地说：“操他娘那个臭逼的！现在还不仅仅是腿旮旯里的难受，更难受的是内心里面啊，我连做梦都想不到丁有余那个狗曰的竟然会在外面耍女人，还沾染了性病，再传染给了我。”
“杨絮儿你先别急着下定论，说不定不怪人家丁有余呢，万一是你自己不慎沾染了呢？”
杨絮儿瞪着一双牛眼说：“你说我沾染？我咋沾染？我都那么长时间没沾腥了，咋沾染？”
“那……那你看到丁有余也染了吗？”
“这还用得着看吗？他没病，我能得病？”
柳叶梅想了想，问：“你跟他闹了？”
“能不闹吗？”
“闹到啥程度了？”
“操他娘那个x的，我不想跟他过了！”
“你缺心眼呀你，这么点屁大的事儿不想过了？”柳叶梅伸手拍了她肩头一把，接着低声说，“你没出过轨？你没撒过野？咋临到人家走偏个一回两回的，你受不了了，不依不饶了呢？”
“也……也不是仅仅以为他做那事。”
“那还为啥了？”
“我觉得他是存心不良，想成心回来害我，想害死我，再回去跟那个野女人过日子。”杨絮儿说着说着眼圈有红了起来，满脸伤感。
柳叶梅向前一步，搂紧她的肩膀，劝慰她说：“杨絮儿你说话得有依据，不能全凭自己的想象。我觉得你是想多了，人家丁有余一直都对你好好的，百依百顺的，咋会突然间坏了心肠呢？你说是不是？”
“我咋没依据了，腿旮旯里面还不是依据吗？他是带着病菌回来的，直截了当地弄到我身了，他那目的还不是很明显嘛，想着把我传染了，害死我，你说是不是？”
“死杨絮儿，看看你想哪儿去了，尽胡思乱想了，咋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呢？”
“信任？你还咋叫我信任他呢？”
柳叶梅按住杨絮儿的肩头，让她坐下来，自己也紧挨着坐了下来。
杨絮儿赶忙往后挪动了一下身子，跟柳叶梅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说道：“你不怕死啊？离我远点儿！”
柳叶梅淡然一笑，故作轻松地说：“看看你吧，咋神经呼呼的了呢？那地方长几个小疙瘩死人了？我跟你说，这事吧，你肯定是误会自己男人了。”
“咋误会他了？”
柳叶梅开导说：“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他为啥一回来火急火燎的想跟你干那事儿，那是因为他憋得太久了，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急着一泄为快，你倒好，偏想歪了。”
“算是那样，可他那毒菌是从哪儿来的？”
“这事……这事吧，可不是一句话半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了，据说那种病的传播渠道也很多，想衣服了，洗澡水了啥的都有可能。对了，他肯定是去大澡堂子里洗澡了，如果正赶一起洗澡的人沾染了那种病，细菌会游到水里面去，然后很有可能传染到别人身去了，你说是不是？”
“我才不信呢，那么轻巧得了？再说了，那只是你的猜测，他也不一定去洗澡了。”
“这不还是嘛，要想知道事实真相，必须坐下来跟丁有余好好谈谈呀，只有心平气和，他才能跟你说实话。”
“
刘老三仰着脸想了想，说：“高档酒店免了，海参燕窝咱也吃不习惯，平日里肚子里却的是油水，这样吧，你请我去西巷口吃一顿牛肉汤吧。”
“好……好……那咱去吃牛肉汤。”丁有余觉得这也花不了几个钱，满口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偷偷摸摸溜出了公棚，直奔着西巷口去了。
到了牛肉馆后，找张靠角落的小餐桌坐了下来，刘老三大大咧咧地说：“丁有余，咱省着点，每人三两牛肉足够了，反正汤不要钱，咱放开来多喝汤，一样过瘾。”
丁有余点头答应下来，可到吧台点菜的时候，心里又觉得只要三两牛肉显得太寒碜了些，毕竟人家刘老三帮了自己的大忙，免去了牢狱之灾，这可是大恩大德，无论如何也该好好谢谢人家，于是加了两碟炒菜，一碟肉丝青椒，一碟清拌黄瓜，外带一瓶北京二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