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该来的总会来的啊?你疯了吗?”叶紫薇带着哭腔吼道:“趁着丨警丨察还没确定你的身份,你赶紧跑路,我认识林氏的一个朋友,她们家是做国际贸易的,有港口还有轮船,我马上安排轮船送你偷渡,米国,岛国,加拿大,南美,实在不行非洲也可以!”
“非洲?”秋天哑然失笑,貌似他刚从非洲晒太阳回来没几天,这会儿就回去了,千里那帮倒霉孩子还不得笑疯?
“你要想去非洲也可以,那地方虽然偏僻了点,但那儿政治混乱,华夏的丨警丨察应该不会去非洲去抓你。”
“我哪儿都不去。”
“什么?!”叶紫薇惊呼道:“你在说什么疯话?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秋天轻笑着安慰电话里的叶紫薇,“姐,这事儿你就不要管了,你好好的忙公司的事儿,这事我知道怎么处理。”
叶紫薇气的呼呼喘着大气,“你知道?你知道个屁啊,你以为华夏丨警丨察都是吃素的吗?还有,你千万不要硬来啊,如果真遇到丨警丨察,大不了你就动粗,进去了就进去了,到时候姐花钱捞你,丨警丨察都有枪啊。”
“没事儿,我也有枪!”
“你放屁!”
如果此时此刻叶紫薇站在秋天跟前的话,她一定会气的张开口咬掉秋天的耳朵。
这小子太气人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开玩笑!火烧眉毛了知不知道?什么叫丨警丨察有枪你也有枪?你有枪又能怎么滴?你还能拿着枪跟丨警丨察火拼啊!
你是一个人,你要动枪,面对的就是数不尽的丨警丨察,是整个政府!
人怎么能抗的过政府呢?怎么能呢?不能!那就老老实实的。
“晚上你就不要来接我了,我开车自己去幼儿园接小叶子回家,还有,我现在就联系人送你出国,你确定去非洲吗?”
“去个毛非洲啊。”秋天哂笑道:“姐,弟再跟你严肃的说一遍,我不会跑,也不会被丨警丨察抓,我会活得好好的,丨警丨察奈何不了我,不过今晚上我可能真的不能去公司接你了,我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叶紫薇叫道:“你千万别做傻事啊,人不能太跟自己较真,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你再强也有比你还强的人,有时候,人得学会低头啊!”
“哈哈哈,姐,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秋天说着,又安抚了几句叶紫薇的情绪,等挂了电话,秋天脸上挂着的笑容顿然消失。
丨警丨察?来的快了点儿,不过,倒也不意外。
自从五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从那声枪声响起,自从那个魁梧的国字脸男人倒在了血水中,自从秋天跟着老枪偷渡跑到了非洲,自从秋天重新踏上华夏国土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丨警丨察一定会来找他。
佛家讲因果循环,种下了什么样的种子,就应该结下什么样的果实。
当年,夏一平确不该死,可他死了,秋天却不是亲手杀了夏一平,夏一平却因他而死。
老枪开枪打死了夏一平,目的是为了锻炼秋天的狠辣心肠,老枪的目的达到了,老枪成功锻炼出了秋天的狠辣,使得秋天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从不心软,正是因为老枪的严厉,秋天才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
当年的事,秋天不怪老枪,站在老枪的立场考虑,他似乎做的也没错,可不怪老枪又能怪谁,怪秋天吗?还是怪夏一平?夏一平身为丨警丨察,见犯人逃狱他尽忠职守的追捕犯人又有什么错?
错的,是命运,是阴差阳错。
欠账,是要还的。
秋天坦然接受这一切,因为他是秋天。
下午的时光很快的过去了,一下午,有几个人都沉浸在各自的心事中,有的心事重重,有的忙忙碌碌,有的却如佛子入定般坦然。
叶紫薇心事重重,自从夏思菲走后,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心急火燎,根本坐不下来,她几次三番的拿起电话想拨通一个友人的电话麻烦她安排船只送走秋天,可几次三番下来叶紫薇却也都没有播出这个电话,因为秋天的话还在她的耳膜里回响,秋天说了,他不要偷渡,他要堂堂正正的面对这一切。
作为秋天的姐姐,作为他的亲人,叶紫薇,这个刚刚体会到家的温暖的她不愿意秋天出任何事,可身为女人,她却打心眼里认同秋天这个男人做出的选择。
男人,肩膀要能扛起一座山,心中能装下一片海,遇事逃避不是男人的选择,她是女人,她懂男人......
最终,叶紫薇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但她也不是没有作为,她在用自己的办法去帮秋天。
夏思菲忙忙碌碌,从紫薇大厦回来之后,夏思菲马不停蹄来到了警局,以刑侦支队副队长的身份亲自找了一趟沈局长,夏思菲将手头上得到的线索全都告诉了沈鹏,当沈鹏得知当年的无头案件有了线索,当即拍板决定成了专案组,重案特办,他这个局长自领专案组组长,夏思菲作为副组长,天海市全体丨警丨察上下启动,随时准备抓捕行动。
丨警丨察们的动作很快,沈鹏一声令下,各个部门的丨警丨察很快秘密的把整个紫薇集团都监控了起来,若是秋天回来,丨警丨察会立刻实施抓捕。
另外一边丨警丨察们又密切调查叶紫薇的关系网络以及紫薇集团附近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不难找,监控画面也不难找,很快的,紫薇集团附近的所有监控都掉了出来,监控录像显示,自从一个月之前,有一个男人会骑着电动车或开着叶紫薇的红色座驾频频出现在紫薇集团的大楼门前,经过照片对比,监控中的那个男人正是丨警丨察们苦苦寻找五年的犯罪嫌疑人之一,当年的逃犯--秋天!
当警局技术科的人把监控中的照片和五年前的一张黑白照放在一起递给夏思菲的时候,夏思菲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照片,愣了半天,突然,她嘴角一扯,先是笑了,进而,她眼眶一红,又是哭了!
两行清泪,或许是浊泪,如同两道小溪一般顺着脸颊滑下。
她一会哭,一会儿又开始笑了,一边哭,一边笑,哭笑不得。
哭是激动的哭,笑是激动的笑!
苍天啊,你终于睁开了眼啊!
爸,你在天有灵啊!
乾坤,你终于是朗朗的乾坤,法律,还是那铮铮法律,法网,还是那扯不断漏不了的法网!
坦然镇定的人自然是秋天。
秋天抽起了烟,他点起一根烟,关严了传达室的门窗,点燃一根烟默默的吸着。
秋天抽烟,但从不在两个地方抽,其一是叶紫薇的别墅庄园,其二是盛满了孩子们天真笑脸的幼儿园。
可今天秋天破了个例,他在幼儿园抽起了烟,一根接着一根,一包完了换了另外一包,足足两包烟四十根烟洗完了,地上全是碾灭的烟蒂,屋子里全是浓浓的白烟。
烟抽没了,最后一根烟化作雾气在秋天指尖流逝的时候,秋天怔怔发起了呆,时间静止了半个小时,西斜的阳光投下越来越黯淡的影子,秋天霍然起身,先是打开了远离幼儿园的那扇窗户,然后轻轻打开了房门。
“铃铛!”
“哎,师傅,您找我什么事!”
“等会儿孩子们放学了,你好好的维持秩序,让孩子们安安全全开开心心的回家,我还有点事,今天就先走了。”
古铃铛并未多想,西瓜头点点,傻傻的笑道:“师傅放心的去吧,这里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