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紧盯着这个幕僚,缓缓问道:“什么事情?”
八字胡咬牙道:“比如他家里失火什么的。”
“失火?”大皇子陷入了思考中,只不过,他那硕大的脑袋中,塞满了酒肉和女色,对于思考这样的问题,很不在行,所以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这时,八字胡又说道:“殿下,二皇子和禁卫军统领,勾搭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不下定决心,一切可能都就晚了啊。”
那你说,到底怎么办?大皇子烦躁的问道。
八字胡面色一冷,道:“为今之计,就是让人去幕僚长家里纵火,逼他回家,您在借口前往慰问,问出实情。”
“他要是什么都不说呢?”另一个瘦高的幕僚说道。
八字胡咬牙道:“殿下不是管着王都治安司吗,到时候,您带上治安司的人去,现在情势危急,他要是敢不说,就给他下硬茬。我们必须问清楚,遗诏上面要不是您的名字,那就要早做准备了。”
“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要是遗诏上,不是殿下的名字,我们要怎么办?”瘦高个幕僚说道。
八字胡恶狠狠的说道:“要不是殿下的名字,那就先下手为强,陛下已经在弥留之际,神志不清了,殿下管着治安司,我们拘禁朱思,在去作了二皇子,到时候,皇位也只能由大殿下来继承了。”
“那月经云呢,她现在威望很高啊,手里还握着重兵,不得不防。”另一个幕僚说道。
八字胡说道:“月经云远在边境,就算她带大军回来,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等那时候,大局已定,她一个女流之辈,也没有资格继承皇位,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皇子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很难下定决心。
“殿下,现在不能犹豫了,一旦储君不是您,以二殿下的狠毒,您的全家,包括我们这些人,那是必死无疑啊。”八字胡劝说道。
“那好,就这样办,你们立刻安排人去纵火,再拿我的印信,去传治安司的统领苏襄带人过来。”月诚济终于下定了决心,颤动着浑身的肥肉说道。
听到这话,几个幕僚纷纷点头,立刻开始了行动。
事关所有人的生死,他们也只能一搏了。
而他们也暗自庆幸,当年他们极力让大皇子掌控治安处,现在终于显示出极大的作用。
因为在王都内,除了皇宫的禁卫军,就只有治安司的武装力量了,其他的军队,都在王都之外。
虽然二皇子和禁卫军勾搭在了一起,但是禁卫军没有命令,是不能出皇宫的,所以,现在他们占据着武力上的优势。
皇宫门口。
二皇子月诚仁身穿素衣,跪在朝阳门痛哭流涕,大喊着要见父皇陛下。
在他身边,一个下人不住的劝说着,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只不过,宫门紧闭,里面的人,对他的哭闹无动于衷,任凭他哭天嚎地。
一旁的下人劝说道:“二殿下,已经一个小时了,还没有动静啊。”
“不管,今晚必须进宫,迟了月诚济那个狗东西,能把我不沾调料给吃了。”
说完,月诚仁又是一顿痛哭。
“父皇,您如此病重,就让孩儿进宫尽孝吧。”月诚仁哭得那个悲痛,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一番痛哭后,月诚仁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下人赶紧扶住。
“府里的护卫准备好了没有?”月诚仁小声的问道。
下人低声道:“五百护卫全副武装,随时等候命令。”
“那就好,再过一个小时,要是还不让我进宫,你就带人来跟我硬闯,里面有禁卫军统领,月司藤接应我们,只要控制了皇宫,那就由我们说了算了。”月诚仁靠着下人,看似有气无力的说道。
下人皱眉道:“月司藤可靠吗?”
“他醉酒**民女的把柄,在我手里攥着,身为禁卫军统领,这可是死罪,他敢不听我的。”月诚仁恶狠狠的说道。
下人轻轻点头,月诚仁似乎缓过气来了,趴在地上,又开始痛哭了起来。
反正说来说去就那两句话,他要见父皇,他要尽孝。
皇宫内。
在一处大殿中,月轮国当今皇帝月东极,裹着一条厚厚的毯子,正在和一个老者在下棋。
月东极须发花白,脸色晦暗,拿着旗子的手,都在哆嗦,看起来情况很不好。但也并没有外界传的那样,处于弥留之际了。
而在他对面一同下棋的,是一个面貌端正,留着一捋黑色长须的老者,虽然看起来已经六十多了,但却是精神抖擞。
月东极落下一枚棋子,猛烈的咳嗽了两声,身旁一个金甲武士,连忙端过来一杯茶水,却被他拒绝了。
这时,月东极用浑浊的声音道:“朱思啊,我是真的不行了,以后,就要靠你了。”
“陛下要保重身体啊,月轮国不能没有您。”朱思皱眉道。
月东极呵呵一笑,道:“生老病死,天道使然,没有了我,天下依旧是天下,并没有什么不同。”
朱思皱眉不语。
“对你,我是很放心的,只是我那两个儿子,实在是让我失望啊。”月东极无奈的摇了摇头。
朱思缓缓说道:“二殿下还在宫外,陛下真的不打算见他?”
“见是要见的,不过不是召见,他自己马上就要硬闯了。”月东极淡淡说道。
朱思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而月东极看了金甲武士一眼,道:“月司藤,你说说你,堂堂一个禁卫军统领,却给人家按了个**民女的罪名,丢不丢人?”
月司藤一脸羞愧的低下头,道:“我让陛下蒙羞了,请陛下责罚。”
“陛下,二殿下设局,把月司藤灌醉,又弄了两个女人到他床上,这种把戏,也太肤浅了,也怪不得月司藤,毕竟他是二皇子,两人又是表兄弟。他的宴请,月司藤不去,也说不过去。”朱思轻声说道。
月东极摇头叹息道:“我那两个儿子,正经本事没学到,歪门邪道,倒是学了不少,身边也是跟了一群废物,还觉得自己足智多谋,哎。”
“陛下真的不考虑,放他们一马了?”朱思轻声的询问。
月东极脸色一沉,扔掉手中的棋子,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我绝不能把这个烂摊子,留给经云,他们要是还有一丝良知,我就留他们一命,让他们当个闲散王爷。他们要是自作孽,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