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请具体的说一说。”刘毅说道。成康从袖中拿出来一个红色的鸽信信筒,刘毅抽出里面的小纸条看了看。差点惊得将手中的小纸条掉在了地上。成康立刻问道:“怎么了将军,有什么不妥之处吗?”刘毅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成康摇头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这个名字起得有点,有点奇怪,呵呵,呵呵。”情报上赫然写着,“皇太极组建血滴子部队。。。。。。”刘毅简直抓狂,他娘的,血滴子部队不是雍正时候才出现的吗?而且自己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小说里面胡编乱造的东西,是一种夸张的手法,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么一支部队,并且还是皇太极给创造出来的,看来随着自己的到来,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改变。不过这不是一件坏事,皇太极既然成立了这支部队,那么肯定会利用这支部队来侦查情报,其性质应该跟大明锦衣卫是一样的,既然如此,会不会已经有部队渗透进了南直隶,甚至是安庆卫。依着皇太极的性格,对自己这样的强大对手不可能一点了解都没有,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探听新军的情报,那么能不能利用这件事情做一些文章。
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般,电光火石之间,刘毅的脑中立刻想到了什么。他低呼道:“借刀杀人!”吴东明立刻回应道:“将军,你说什么?什么借刀杀人?”成康是军师,对于谋略方面的事情他肯定要比吴东明敏感,当刘毅说出借刀杀人这个名词的时候,成康也是浑身一颤,他几乎同时想到了刘毅的用意,借刀杀人,妙啊,这真是一步好棋。
“将军,厉害,咱们就用这一招。”成康道。“哦?军师知道我在说什么?”刘毅神秘的说道。成康点点头,“不然这样,咱们学习三国时候周瑜,诸葛亮在手中写字的方法。来互相印证一下我们说的是不是一回事。”刘毅立刻来了兴趣,“好,军师说怎么写。”
“咱们就写将军准备利用这皇太极组建血滴子的事情做些什么文章可好?”成康建议道。刘毅回答道:“好,吴东明,取笔来。”吴东明依言而行,他也很好奇,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写好了吗,先生?”刘毅的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写好了。成康也是笑着伸出了左手,数道:“一,二,三。”两人同时摊开手掌,只见两人同时写着,“东厂”二字,成康和刘毅对视一眼,互相捧腹大笑。只有一边的吴东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两人笑得开心,自己像个傻子似的。。。
砰砰砰,响亮的铳声传来。像往常一样,鲁港的太平府军器制造总局内部大校场正在不断试射他们改良和研发的火铳,当然军器总局的基本任务就是不断为青弋军研发新式的武器装备,让战士们在战场上能获得更好的作战能力。将对手死死的压制住,作为一支以火器为主要武器装备的军队,青弋军上下包括这些研发人员,他们的理念已经完全跟大明其他地方的军器局人员区分开。在大明的火器研究人员看来,不论是火铳还是火炮都是一种支援性质的武器,士兵们在对敌人进行火炮打击之后,对于近处的敌人还要进行弓箭和火铳的组合式杀伤,可是也仅仅是到此为止,最后的战役胜利还是要通过近战来获得。但是青弋军出现之后,完全颠覆了这种模式,火铳不再是一种支援性武器,而是战场上的决定性武器,在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的战术指导下,青弋军的火铳不断的优化改良,射程和威力不断加大。从二六式发展到二八式,再对二八式进行一轮又一轮的优化。出现了配发精度射手的加装千里镜的版本,甚至是最原始的手工膛线的版本,这一切都是为了提高弹丸的速度和射程,保证一击毙命。但是这种改良所花费的银子是不可计数的。就以在登陆日本作战的狙击手姜茂财手中的那杆加装千里镜的二八式来说,这种火铳比一般的二八式价格整整高出两倍,仅仅是出厂价就是四十两银子,如果刘毅愿意将这种火铳出售,其价格最少是八十到一百两银子。
就连目前郑芝龙军队装备的青弋军早期二六式火铳,刘毅都是以四十两银子一杆的价格给郑芝龙,亲兄弟还明算账,生意就是生意,在银子这件事情上,刘毅是毫不含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算郑芝龙跟青弋军的关系好,也是这个价格。
“谢伟,怎么样了,我看你这几天一直在鼓捣新玩意,怎么,还想拿奖啊?”大校场上震天的火铳声刚刚短暂停止,就传来了大匠鲁超的声音。谢伟自从初出茅庐因为发明二八式火铳被刘毅授予太平府发明奖之后,几乎打开了他思维的大门。自此之后,在火铳这条道路上,谢伟是越走越远,将二八式火铳的威力几乎发挥到极致。加装千里镜的二八式,手工膛线的二八式都是出自谢伟之手,可是今天,他端在手里的火铳可不一样,这是他的新发明。
谢伟在不断改良二八式火铳的过程中发现,虽然二八式火铳已经是后膛装填,其装填步骤比前膛装填的二六式简化了许多,而且清理方便,不用像二六式那样每次都用通条压实弹丸,清理铳膛,但是在射速方面,谢伟认为还是慢了一些,可是二八式的技术基本上已经封顶,即便是谢伟这种火铳天才也只能是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一些改良,不能实现质的飞跃。所以谢伟这两年一直在琢磨怎么设计出一种更加厉害的火铳,在射程和威力不变甚至是加大的基础上增加射速。在青弋军的实战过程当中,一个经验丰富的射手十息的时间就能装填发射一次。可是谢伟以为这个时间还能缩短,他是朝着五息的目标去的。所以他一直以二八式火铳作为蓝本去构想,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方法。
直到有一天,在制造总局食堂吃饭的时候,两名火铳工人的对话无意间提醒了他。其中一名工人说道:“前些天又去耿福兴下了馆子,你别看耿福兴价格贵,可是那味道是真的好。”另一个工人回答道:“那是你这么看,我就不这么想,耿福兴是太平府本地的大酒楼,做的菜味道都很适合太平府本地人,可是对于外地人来说,第一次吃是尝鲜,吃多了还是不太习惯,太平府这边的菜偏甜辣,我们江北那边喜欢吃咸。其实耿福兴完全可以换个思路,不要总是局限在太平府本地菜上面,要想把生意做大,不能总是守着这一个店面,未来还要在安庆卫处处开店,可是每个分店可能都要适应一下当地人的口味,对配料做出一些改变。很多菜换一个配方,这样才能处处开分店,将耿福兴的招牌打响。”
“去去去,你知道个屁,说起来头头是道的,你这么牛,你咋不去耿福兴应聘掌柜,就把你刚才对我说的跟耿福兴的东家说一遍,看看他理不理你。”那人争辩道。“嘿,老王,你还别瞧不起咱,要不是白莲教在江北作乱,咱爷爷辈也是开酒楼的,味道可不差。。。。。。”
两人在一旁争辩,谢伟笑着摇摇头走开了,可是就在他坐在座位上的一刹那,脑子仿佛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全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腾,刚才那个工人说什么,换一个配方,换一个配方。对啊,自己为什么不能换一个配方,换一个思路。谢伟拍着自己的脑门,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总是局限在二八式的基础上。就算是设计新式火铳也是有意无意的向二八式靠拢,一方面固然因为二八式的性能放眼大明,不,放眼天下,已经是达到了巅峰,并且这不是自己吹牛,而是在一场场的战斗中获得了实战检验。装备了二八式火铳的青弋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且二八式火铳是自己的得意之作,所以在想办法设计新式火铳,减短射击间隔时间的时候,自己还是在以二八式火铳为蓝本,以纸壳弹为基础。孰不知,正是这样的思想造成了局限。自己完全可以换一个全新的思路和配方,甚至是以前前膛铳的思路也能重新启用,只要保持威力不变,射速加快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