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狗东西,竟然残杀百姓!”孙兴愤怒道。“建虏向来如此,要不怎么说他们是野蛮人,百姓在他们眼中就和牛羊一样并无二致,都是财产和奴隶罢了。”吴东明叹口气道。看来城内的兵马绝不少于八千,人数跟自己相当,但是有一千最最精锐的葛布什贤超哈营士兵坐镇,这一千人的单兵战斗力可比游弋军强多了,没办法,还是要从汉兵着手,看看能不能在汉兵的营区取得突破,看来戊戌必须要冒险走一趟了。
俘虏又道:“城内数千兵马配置差不多就是蔡将军的兵马平均分派守住城墙,每段城墙都有一个黑甲武士监督,城内有蔡将军的嫡系人马防守,大约两三千人,然后剩下的白甲和黑甲武士混杂在城内,府衙就是他们的指挥所,建虏的大官都在那里,然后就是府衙的所有仓库都被征用,囤积抢来的物资,从粮食金银到火药火铳,全都有,建虏也不管分类,都是一股脑的堆在那些仓库中,实在堆不下的都拿出来放在附近的民居中,反正这些民居都没有人,被俘虏的老百姓都被集中在南城和东城,北城和西城是建虏的地盘,民房都被他们霸占。”
不仅是吴东明,一旁的戊戌也是听的真切,虽然非常凶险,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既然城中有大量的汉兵,那么完全可以装扮成汉兵混进城去,只要自己带着头盔,想必应该不会被别人发现,而且这个俘虏说物资全部囤积在县衙附近,那么要制造混乱是不是可以从县衙附近的仓库入手,天干物燥的,要是能直接放一把火把这些金银财宝都给烧了,那城内不大乱才怪,自己再趁着城里大乱的时候想想办法打开城门或者是找个地方接应游弋军,这不就能大功告成了吗。戊戌如是想着。
吴东明又盘问了俘虏一会,得到了更加详细的情报,然后他将俘虏身上的棉甲和钵胄盔扒下来交给戊戌,这一点上吴东明还是比较谨慎的,虽然他们和刚才的俘虏穿的都是明军的铠甲,但是金兵既然要求所有投诚的明军士兵都换成金钱鼠尾的发型,那么难保这些金兵不在铠甲军服上做一些标记,要不然临战的时候怎么能分得清敌我呢,或者有奸细混进来的话不是没办法查明吗。不得不说吴东明的细心着实帮了大忙,金兵在每个投诚士兵的棉甲上都动了手脚,他们在棉甲的后领上缝上了一小块白布,平时也是让士兵们作战的时候在手臂上系上白布条这样才能分辨敌我。
戊戌和吴东明还有各位军将仔细商讨了下行动计划,然后他利索的换上了俘虏的铠甲,带上头盔,从营中挑选了一匹比较瘦弱的战马,这样才能伪装的更像,蔡裕的家丁马匹是绝对不可有游弋军的战马那么健硕的。他打马飞奔而去,众人约定好,戊戌择机在北城寻找突破口,然后已火箭为号,南城东城聚集了大量的百姓,如果游弋军从这个方向杀入的话恐怕这些人要遭殃,所以他们才选择了北城,吴东明望着戊戌的背影,立刻回头命令全军拔营启程,孙兴和侯拱极各带一千人马前出进行战场遮蔽,不准用火铳,只能用弓箭,吴东明带领大队在后面,所有被攻击的金兵巡哨包括汉军巡哨不准留活口,必须杀死。大军即刻潜伏到遵化北城外十里的地方,等待戊戌的信号发出。并且准备好突击队,如果戊戌遭遇不测或者出现什么变故的情况下,只能择机强攻遵化城,他从游弋军当中选择身手矫健的一千人配上简易的云梯和绳索,随时准备攻城。
吴东明的大军动身的同时,戊戌已经接近到了敌军哨探的区域,金兵哨探一般是前出二十到三十里,为什么前出这么个距离呢,这是有讲究的,不仅仅是金兵,包括蒙古兵和明军都是知道这个距离的。哨探距离的设定是和马匹有关,众所周知,蒙古各部和建州女真各部一般用的是蒙古马和山地马居多,而中原的明军在搞不到蒙古马的情况下一般是使用高原马,西番马,自己小马场出产的杂种马或者是从更远地方贸易来的阿拉伯马,这些马的耐力是比不上蒙古马的,但是速度要快很多,蒙古马的极限冲刺距离一般是三十里,剩下的马匹大多是二十里,所以将哨探设置在二三十里的位置,敌军从这个位置上发起突袭,那么即便他们的马速要超过哨探,全力冲刺到攻击目标的位置时已经是精疲力竭,口吐白沫了。所以只要哨探能在这个安全距离上发现敌军的踪迹,只要全力回奔那么敌军一般是不可能拼命追的,他们必须留一半的马力决战之用,这就给了被攻击方一定的时间进行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