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华皱着眉头,看完了整个视频,又重复播放了一遍,心中却极为震撼:好身手啊!凭他的经验,陆军的身手,操控山哥这伙人的生死,简直是易如反掌!
换句话说,石小华甚至觉得,如果陆军要认真拿捏一下分寸的话,甚至能做到不伤人而解决争端。但是,山哥那一刀……失血过多死了!
当然,石小华是以一个丨警丨察的眼光看待这件事的,作为丨警丨察,法律的条文几乎刻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于是他在思考问题时就会不自觉地按照法律框架往上去套。
可他石小华不能要求普通人也有这么清晰地法律意识!
“石局,您看出什么来了吗?”贾中道小心翼翼地问。
石小华可是接到了万宏达的电话,才赶过来的,他清楚地知道,万局好象跟陆军很熟。上次斗殴事件中,贾中道就向他透露过这方面的信息。
石小华沉吟着说:“贾所长,你尽量收集一下材料,这件案子,应该算是正当防卫。”
“是是,石局,我会办好的。”贾中道连声答应,向躺在一旁,已经盖上了白布的山哥瞟了一眼,贾中道心中暗想:临海山哥,走得夜路多了终遇鬼,多行不义必自毙啊!麻烦你一路走好吧。
石小华来到了陆军面前:“我是西城分局的石小华,你是陆军是吧?我认识你。”
“啊?石局长,你好。”陆军连忙说道。
万雪梅看着气宇轩昂的石小华,竟然认识陆军?她的芳心里,顿时既是骄傲,又是忐忑,还有些紧张。
石小华一转身,走向自己那辆警车,向陆军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万雪梅试图跟过去,却被两个丨警丨察拦下,万雪梅只能忐忑地看着陆军:他是不是从此就被逮捕了?
坐在车里的石小华,点燃了支香烟,把烟盒递给陆军,陆军却根本不接:“我不抽。”
石小华吐出一口烟圈,缓缓地说:“陆军,你这位大英雄,出手很厉害啊。人命关天,你懂不懂?这可是大案子。”
陆军说:“嗯。”
“嗯?”石小华瞪着陆军,“你准备好要坐牢了吗?”
陆军说:“没有。”
“没有?那你敢出手杀人?”石小华看着陆军的手,“我刚才看过群众录下的视频,你是个高手啊!”
陆军说:“当时面对五个持刀歹徒,我的第一选择,就是尽快让对方所有人失去战斗力,换位思考一下,石局,换成是你,如果你没穿警服,面对这五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你有把握让他们不受伤的情况下制伏吗?”
石小华猛抽了一口烟,吁出一口长烟:“说实话,我没有把握。可是,你有!”
陆军玩味地看着石小华:“石局长,你这纯粹就是不讲理!”
石小华眯着眼睛:“我怎么就不讲理了?万局来了,你知道他会怎么说?”
陆军说:“万宏达怎么说,那是他的事。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被五个手持凶器的歹徒围攻,你能要求我象电影里的英雄那样,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制伏歹徒,同时还能让歹徒毫发无伤?你这纯粹就是理想化的瞎推断!在这样的危急情况之下,我需要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的人身和健康不受损害。如果我要拿捏分寸,就必须以拼着自己受伤为代价,你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石小华有些惊讶地看着陆军,却只能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无论如何,现在出了一条人命,目前,我只能以涉嫌故意杀人罪拘捕你。”
陆军笑了:“请便。”说着话,陆军把双手递了过去,意思是:你就铐上我吧。
“你……”石小华审视着陆军,“你难道是故意要杀了这位山哥?”
车外,现场还在勘察,万宏达骑着一辆大排量的摩托车,帅气地到达,他的速度,当然比市局的增援队伍还要快些。
他径直来到了石小华的车前,拉开车门就坐了进来:“情况怎么样?”他看了一眼陆军,没有说别的。
石小华把从贾中道手中取过来的群众录的视频,打开播放,这才递给了万宏达。
万宏达与陆军进行了一下眼神交流,然后就开始观看那个视频,视频的声音显得有些混乱,但同样经验丰富的万宏达,也就立刻看出了视频中的关键点。
他微微点头:“嗯,打得好。”
石小华一怔:“万局,一条人命啊!”
万宏达瞪大了眼睛,看着石小华:“小华,不怕告诉你,要是我万宏达遇到了这种场面,我肯定比陆军杀得还利索,五个全死!而且是死透!这种祸害,死一个就少一个,社会才能安宁!”
石小华无奈地说:“万局,你这是意气之争!可是,我们是执法者!如何向上级交代呢?现在可是信息社会,不能排除人群中有人已经录下了视频,并发布到了网上,你信不信,很快就有省厅的领导要过问这件案子了。”
万宏达说:“别废话了,按照正常程序,先起诉陆军故意杀人罪,然后由市局刑警大队调查!就这样了!”
“可是……”石小华还觉得不放心,因为万宏达刚才已经暴露了倾向性了!这对调查案情是十分不利的。
万宏达说:“还有什么可是?这案子案情重大,市局接手了!你们西城分局不用管了!”
然后他推开车门,向车里的陆军说道:“你还坐在这里干啥?出去吧!跟我们市局的刑警走,接受调查!”
陆军说:“好的,我可是真正的良民,不怕丨警丨察调查。”
万宏达哼道:“少跟我玩这一套!”
陆军忽然说:“万局,我还有个同伴,我必须交代一下。”
“同伴?”万宏达一眼就看到了焦急万分的万雪梅,他不由笑了,“哦哈,一个小女朋友啊!你放心,我会让丨警丨察带她到市局的,至少她也算是个目击证人不是?”
陆军刚出了轿车,就被两个刑警,一左一右地逼住,虽然没给他戴上手铐,但也算是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陆军说:“万雪梅,你等会跟丨警丨察一起去市局!你放心,没事的。”
在万宏达的指挥下,现场的山哥一伙人,全部被市局刑警队带走,押到了警车上,呼啸着离开,陆军和万雪梅当然也不例外。
然后万宏达就把刑警大队安排在现场继续勘察,处理后事,他自己则是骑上那辆警用的大排量摩托车,又呼啸着回了市局。
万雪梅吓坏了,被关在市局的某个审讯室里,尽管没有戴手铐,可根本没人理会她,她就坐立不安,眼泪都下来了。
如此害怕之下,她终于想到了自己的老爸万宝路,就给万宝路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案情。
“什么?!出人命了?你们……这是怎么搞的嘛!”万宝路一听也急了,“现在你也被逮捕了?就在市局?”
万雪梅哭着说:“是啊!老爸!这可怎么办哪!陆军哥哥虽然是正当防卫,可毕竟是杀了人呀!他会不会被判刑啊!”
万宝路说:“你当时没动手吧?”
万雪梅说:“我躲在轿车里面,当然没动手呀。”
万宝路松了一口气:“雪梅呀,你先冷静,你放心,丨警丨察会给你正确处置地,至于陆军……我肯定会立刻想办法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