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采娥狐疑地问,“真有那么快,上班待遇怎样?”田采娥也心动了。毕竟在乡里上班是件光彩的事。村里宣传干事麦冬的媳妇李咏馨就在乡里上班,整天收拾的珠宝宝气的,脸上还擦着粉,比我们这些留在家里务农的妇女体面多了。
杨金堂说:“挣钱多少先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进乡政府,混个编制。就凭我跟李金华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铁哥们,除了老婆不能共享,其他的都能伙着用。我闺女就是他闺女,以后工资慢慢涨,他能不帮燕子?”
田采娥啐道:“守着孩子,你这没不正经的。不嫌丢人啊。一看就是今天中午没少喝。”
杨金堂嘿嘿一笑,没再多说。田采娥进屋拿钱去了。
杨金堂有他的打算,那三万用来办正事,这三千,自己可以自己用,今天在程艳那里过了瘾,他还想再玩玩程艳的妹妹,最好他们姐俩一起陪自己。那才叫爽。
杨金堂在家泡了一壶茶,自己慢条斯理喝起来,突然,大街上响起一阵吵闹声。好像有人在吵架,杨金堂站起来说:“吵得这么凶?这是谁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爹,我也去看看。”杨燕心里好奇,也跟着出来,吵闹声在后街。爷俩穿过胡同,来到后街当街。就发现,余德成家的小卖部门口,停着一辆执法小车。上面写着工商。
杨金堂一怔,心中暗说:“工商局动作这么快?这才多一会儿,就派人来了?”余德成和金翠正在跟工商所的人争辩,余德成大声说:“你们讲不讲理?一来就要没收东西。我是有营业执照的。”
执行公务的事清河乡工商所的所长李金海,这个李金海是李金华的亲兄弟。他和杨金堂也认识,李金海冷冰冰说:“哼,你懂不懂法?你有营业执照不假,但是,这不能证明你所有的东西都能卖。政府有规定,像鞭炮这种危险物品,必须去政府制定的销售部门购买符合质量安全的鞭炮。你引进的这些鞭炮,连合格检验证书都没有,要是爆炸,出了事,谁负责?”
金翠说:“老总,我们自己负责不行吗?”
工商所所长李金海气道:“什么老总啊?我又不是国民党拉壮兵,我是工商所的所长,我叫李金海。今天,我们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你们别拦,要是拦着我们,那就是妨碍公务。”
李金海一挥手,对手下执法人员说:“这里的鞭炮,全都运走。”
“是,所长。”几个执法人员,就动手搬鞭炮。余德成急眼了,冲过来拦住。他心里清楚,这些鞭炮他投资了两千五呢。麦冬也投资了两千五。货是在自己手里被弄走的,自己一下子损失五千?要了额的亲命了。余德成用手护着鞭炮不让拉。
几个执法人员就推余德成,让他让开。余德成对金翠说:“金翠,你别傻站着啊,赶紧跟麦冬打电话,让他来帮忙。”金翠跑进屋,找手机给麦冬打电话,不巧的是,麦冬不在家,听说家里有人来抄鞭炮。麦冬也很震惊,他嘱咐金翠:“金翠,人家工商局是执法人员,千万别跟他们起冲突。鞭炮被炒是小事,我们大不了损失几千。要是违抗执法,这个是要被判刑的。”
“那怎办,难道眼巴巴看着鞭炮被没收?”金翠问。
麦冬说:“没办法。钱没了,还能再想办法挣钱。要是进去坐牢,不但丢人,而且没机会在挣钱了。”
金翠没办法,挂了电话,跑出来跟余德成一说,余德成也没撤了,只好看着工商所的人,把鞭炮装车运走了。
尽管麦冬表示,损失各负责一半,毕竟也两千五百块钱啊,今天刚运来的鞭炮,还没有销售一点出去,就被全部没收。余德成越想越难过,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杨金堂悄悄走过来说:“余德成,别哭了。工商所的人都走了。不就是被没收了点炮仗吗。”
余德成说:“你感情不在乎,又不赔你家的钱。好几千块钱的东西,说没就没了。我能不难过?”
杨金堂说:“你哭有啥用?谁让你私自贩运国家违禁产品呢。”
余德成说:“去年别人也卖过这东西,怎么工商不管?今年我刚运进来,就被查封?”
杨金堂说:“根据这情况来看,要是没人举报,工商所不会管的。你一定是得罪人了吧?”
余德成心里一惊说:“得罪人?我老实巴交,能得罪谁?”
杨金堂冷笑说:“你老实巴交,不代表不会得罪人。你要是强横点,比如像麦圈那样,也就不会有人敢告你了。你可以去查查呀,看看谁举报的。”
余德成哭丧着脸说:“去哪里查?我哪里有那种关系。如果有那关系,工商所就不来没收我的鞭炮了。”
杨金堂微微一笑说,“这鞭炮你不是和麦冬搭伙嘛。你没关系,可是麦冬有关系啊。你让麦冬去问问,一定可以问出来。”
“对啊。我的跟麦冬说说。脉动脑瓜活,路子广,说不定还能把鞭炮要回来。”余德成眼前一亮,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进屋打电话找麦冬。麦冬听说鞭炮都被拉走了,心里也挺气愤:“尼玛,刚运来,工商就上门,一定是有人举报。若是没有人举报,大不了罚几百就完事。我跟他们也认识的。余德成,别担心,我找人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余德成和金翠垂头丧气,守在小卖部门口,看着满地狼藉心里难过。这时候,陆军从家里转悠出来,他刚才跟班主任通电话,班主任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质问陆军为什么还不来上课?陆军给班主任解释了一阵子,没有来及出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