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中午，小玲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说李小康叫着她正开着车往鞋业公司来，让我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李小康又找我干什么？我上次已经把话说透了，让他放手的干就是，不要顾忌我。这次找我不会是有什么新情况。于是，我跟姨妈说了一声就匆匆地出来了。

我沿着从姨妈家小区往右拐的路走去，我想去上次给沛沛过生日的那个咖啡馆，那里安静，环境优雅，气氛也温馨，适合慢慢交谈。

我到了以后，定好了一个包间，让服务员给我沏上了一壶绿茶，然后，就给小玲打了一个电话，小玲根本不知道路线，把电话给了李小康。李小康一听我说就明白了，说不超过十分钟就能赶过来。

我刚慢慢地喝了一杯茶，他们就到了，我站门口对他们招了招手，他们就进来了。落座后，我说：“你们俩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李小康说：“咱们先说好，这顿饭我一定是要请的，如果看得起我，就不能再争执了。”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如果不给他这个面子就要自杀似得，我赶紧点头表示同意。

李小康让我点菜，说我常来熟悉。我也就不客气了，装出一副常来常往的样子，点了一些甜点，这样的东西小玲一定爱吃。又点了四个普通的菜，说：“这些够了，再来瓶酒就完了。”

李小康一看我点的都是些普通的菜，就说：“不行，说什么也要有两个主菜。”然后，不顾我的劝阻，又点了两个他们店里的招牌菜。这才又重新坐下。

菜还没有上，我们就吃着点心喝着茶水闲聊起来，这时，我又想起了这是一家咖啡馆，不喝咖啡岂不失去了意义，我就说：“你们俩煮壶咖啡，说是挺有名的。”

李小康问我：“你喝吗？”

我说：“我不习惯喝那玩意，就喜欢喝茶水。”

我不喝他们也不要了，说是苦不拉几的也是不习惯。这时，菜来了，李小康给我倒满了一杯酒，放在我的跟前，非常恭敬的说：“万经理，您慢用。小玲不会喝酒，我开车也不能喝，就用茶水陪你。”说着，举起他们手中的茶杯跟我碰了一下，然后，等着我端杯。

我端起酒杯，说：“感谢你们过来陪我喝酒。”说完，就喝了一口。

这时，李小康说话道：“我们也不是专程过来陪你喝酒的，是有事求你。”

我说：“你这孩子真是的，就不能顺着我说啊，也让我高兴高兴。还说是有事求我。我现在是一个老老实实接受改造的劳改犯，有什么事会求到我？”

这时，小玲也说：“虎子哥，真是有事。李小康怕你拒绝，专门叫了我来帮他的。”

我又喝了口酒。说：“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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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康站起来。又往我杯子里倒了一些酒，说：“是这样，我想以个人的名义请你回万豪歌厅。”

我把端起来的酒杯又放在桌子上，问：“以你的名义让我回歌厅，你是在开玩笑。”

他说：“不是。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根据前几天歌厅里放置的来看，柳姑娘还是有仇家在找她的麻烦，而且这次来者不善，有被破灭的危险。那次多亏了你提醒了冯军，不然还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事情。”

我问：“你自己能做得了主？再说，你让我回去准备咋安排我？”

“你当经理，我当你的助手。”

我重新端起酒杯，说：“你不用这样，我也不回去。柳姑娘不是怀疑那是我放的么，还说我是劳改分子，我都被派出所弄去询问过了，我如果不离你们歌厅远点，很快就会再进去过那失去自由的日子。”

李小康说：“不可能。柳经理没有理由这么做啊。第一你是替他们坐的大牢，第二，是你先发现了可疑人员打电话告诉的冯军，她怎么能怀疑到你的头上？”

我说：“这就是事实啊，残酷而又无情的事实。所以，歌厅那边我是不能再回去了。”

李小康不再说话，小玲也有一丝悲伤掠过脸颊，我说：“你们也不要感到不愉快，有冯军在，不会出任何问题的。万一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还是可以找我的。”

李小康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就一直低着头吃饭到结束，然后就结账走了。我知道好多事他也是很为难，真正说了算的不是他，就跟当初我在那里的时候是一样，好多大事还是要有柳姑娘定夺的。

我又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姨妈家。我要等着表姐回来，说不定倒腾苹果次果的事就是我重新站起来的开始。现在各种果汁很流行，大人小孩都喜欢喝，在各种宴会和重要会议上，都摆放着不同牌不同种的果汁。只要有市场，厂家就会抓住机会没命的生产，那原料也必须有保证。所以，我觉得一定能行。

好不容易等到表姐下班回来，我问：“弄次果的事情怎么样？”

表姐说：“我跟那个老板了一下，说正大量购进那，他又给我介绍了原料科的科长，我也过了，他说只要符合质量要求，有多少要多少。”

我问：“那质量要求是什么？我们也不懂啊。”

表姐说：“他们果汁厂离这里不远，咱们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于是，我们立刻打车去了果汁厂。在车上，表姐给供销科的黄科长打了个电话，问他在不在，他说没在工厂。表姐说有时间坐一坐，吃顿饭。他说没有必要，怕是今天也回不来，表姐说改天再。

到了果汁厂门口，见外面有十几辆大货车停在马路上等待卸货。我们还没有走到跟前，就有一股刺鼻的呛味扑面而来。只见车上车下全是苍蝇，一股股的黄色液体从一个个编织袋里挤出来，又从车缝里滴到地上，恶臭难闻。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很多是烂了的，不然，不会从车上流出这么多的臭水。

我对表姐说：“这样的原料出来的饮料可怎么喝啊？”

她说：“不是还要么，说不定人家要把这些烂的都分离出来扔掉那。太臭了，咱们走。”

我们要进场去看看，可是，门卫很坚定的拒绝了我们：“任何人都不需进厂，有业务可以去那边的办公室。这里是生产车间。”

我问：“为什么这么严格啊，又不是兵工厂。”

门卫说：“因为我们是食行业，对卫生有严格的要求。”

我们只好走。可是，在拐了个弯以后，我对表姐说：“咱们等一会儿，看看这些车是不是进去以后都能把货卸掉，有没有不合格的。只要他们都空着车出来，就说明是符合他们质量的。“很快，在外面等着的十几辆车都进去了，后面又有车辆过来，停在那里等着。然后，只见进去的车辆都空着车缓缓地开了出来。我禁不住眉开眼笑。看来，就是这样的质量就行，不然他们怎么会收下？于是，我对表姐说：“这个没有问题，我们那里有的是。我爸说前两天刮了一场大风，树上的苹果都落满了一地。乡亲们正在发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