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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22）

股票，最牵挂的就是股票。

没过几天，七喜也回到上海了，我们两都避开谈亏损多少，能不能补上亏空，尽管我们两都知道已经补不上了，可是都闭口不谈，公司的门店续约2家去年底已经定好了，另外的还要2,3个月续，可这时候我不知道续下去还有没有意义。

前期股票的亏损，致使公司的现金已经根本无力支撑还款的速度，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是指望股票会上涨，然后我们涨一点就卖一点，这样可以很顺畅得把借款还上，而且又跟住了上涨的节奏，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中石油这只2B股票从开盘到现在就从来没有涨过，春节过后到三月初，就一直在20元上下奔波。如果我有足够的现金，我很愿意就让这只股票套在那里，我想看看这只股票到底要表演一出什么样子的节目给我们这些可怜的股民看看。可是，已经支撑不住了。

有种崩溃的感觉，对，就是崩溃。

七喜已经从那个每天嬉皮笑脸的小伙子变得沉默不语，每天进了办公室听不到他大声爽朗的笑，我们各自闷在各自的办公室，在抽着烟，我们互相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也都不愿意多交流了。

这天股票早盘收市，他在隔壁叫了我一声，要我过去。

进了他的办公室，我知道他要跟我谈些什么。

我坐在七喜对面，他在把弄着手中的笔，递了一张表格给我，我拿过来一看，是一张做的很简单的公司资产负债表，我没有心思一条一条从上往下的细看，翻到最后一个条目，一个漫不经心的数字写在那，负的40多万。

我嘘了一口气，已经无心去看前面的一对数字和名目，把表格丢到一边，“是所有的资产吗？”我问到。

“嗯，这个只是大概测算一下，不是很精确的，但是这个数目只会大，不会小，包含我和你各自拿过来的钱，涵盖了所有要还的利息，都算进去了，”七喜面无表情的说。

“几家店的库存算进去了吗？”我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

“你说呢？这个数字，就是截止到昨天为止，我们所有的资产。”

“意思就是说现在马上关了门，还亏这么多？”我重复着问着类似的问题，我知道这个数字不会小，但是没想到会把所有的资产全部折腾进去。

“程全，考虑几天吧，现在都是死了，再急也急不来了，”

我们两个谁都不敢再说下去，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尾，我知道这次玩得有点大了。我能感觉到我后面说的几句话，都是颤抖着，这么几年所有的辛苦，都算是白辛苦了，跟赌博一样的，前面一直在赢，最后的1把身价性命都押了上去，而恰恰是这一把，输的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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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23）

小西的生日快到了，去年的时候没有和她在一起过，我知道今年无论如何要陪她过个生日。而大宝每年的生日，就是和她爸妈在一起吃个饭，然后送个礼物给她，她是个挺简单的人，可是每次我却为帮她选礼物伤透了脑筋，后来也想明白了，从跟她开始认识到现在，每年的生日或者一些重要的日子，就专门跑首饰店，帮她选个项链手链或者戒指什么的，开开玩笑的跟她说，这样既保值，又有新意。

冥冥之中我总觉得以后跟她在一起生日，吃饭，看电影的机会会烧了，我想好好陪她过一次生日。尽管心里想着很多的事情，身上也没有多少多余的钱了，还是找了时间，去买了个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链子，相对来说，这个便宜些。问小西要不要请她的一些朋友，她告诉我在上海她没有什么朋友，有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联系还称不上朋友的朋友，如果能两个人一起过的话，她宁可跟我在一起单独过。我答应了她的这个要求。

在小西生日的这一天，我已经给自己下了最后的的通牒，今天好好陪小西过生日，生日过完，跟七喜摊开了谈，是死是活全部要面对，现在不能逃避了。而今天，我忘记所有的烦恼，专心陪小西。（苍山东哥，天涯社区情感天地首发）

在一家酒店的餐厅，不过没有奢侈到定烛光晚餐，仅仅是订了2个位置的自助餐。这个地方环境好，坐在38层的窗边，就可以望着脚下的浦江和霓虹闪烁的夜景，最主要的是，酒店人少，安静。没有订生日蛋糕，觉得拎着一个蛋糕到酒店来，挺傻的，但是买了一束花，丢在车的后备箱里，想给她一个惊喜，认识她到现在，居然没送过花。尽管我现在很倒霉，尽管现在我的心都是灰色的，可是我想给她一个色彩斑斓的生日。

小西比我先到，我们每次吃饭的时候，她总会提前比我先到一会，她说这样就可以先帮我点好菜了，虽然今天不需要点菜，她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她没有刻意得打扮，也许是刚从公司出来，很简练的职业装，就像是赴一个平时公务洽谈很随意的一个聚会。我坐下，看着她喝着清水，“饿了就先吃啊。”

“等你来，”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