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的生气，确实有理由。她曾经问过我，多长时间跟大宝上一次床，我都跟她说，几乎没有上床，在这一方面，大宝似乎有些冷淡，所以我们夫妻之间都不大做这些事。我想了一下，我得找个理由，要不，小西的火会更大的。

“你不要想那么多啦，我们是难得做一次的啊，可是谁知道做一次就怀上了啊？”

“你能不能找个别的理由？一次，一次就怀上了？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不去碰别的女人，你说的都是屁话。”

“喂，你讲道理吧？”我本想说，大宝是我老婆，我不动她那我动谁这样的话，可是想想，这句话挺伤人的，冷静了一下。点起一只烟，我继续说，“她毕竟在家里，我们睡一张床上，对吧？这个我跟你说认真的，我确实只动过她一次，我发誓。”

小西深呼了一口气，“那你，现在什么意思？你好好回家过的你日子吧，以后不要来烦我。”

“你，你怎么这个样子。”我气不打一出来，虽然我这个气是没有理由生的。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我结婚的，现在不小心有个孩子了，你怎么转变这么快？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我问着。

“你说有区别吗？有了孩子，那就真的是一个家，我担当不起这个责任，我怕我们这样下去，真的会影响到你的家庭。”

“影响什么啊，难道没小孩就不影响了吗？”我反问着小西。

“大不一样的。我也不懂怎么想的，反正，你有小孩了，我负罪感会很强烈的，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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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哎呀，我对你真是无语了，”我拿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她，所以只好沉默。

“你当然无语了，坐享齐人之福，你能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小西开口说了。“以后我们真的做朋友，可以吗？”

“不可以。”我想都没有多想，直接拒绝了她。这句话脱口而出后，我发现我真的自私，凭什么啊？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凭什么跟着你一个有妇之夫啊。

“那就这样下去？我算什么？”话说到这里，小西的眼眶刹那间湿润了，我见不得女人掉眼泪，可是这时候又不知道一些什么样的举动能安慰她。我站了起来，找在了她的跟前，蹲在地上，紧紧着抱住她的大腿。

想了一会儿，我开口了“小西， 就按照你说的吧，也许我们这种感情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你要问我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要骂我不负责任，如果你骂我的话，你帮我想个好的办法出来。”

“你，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程全，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见你第一天就跟你在一起了？”小西抹着鼻涕，我从边上的纸巾合抽了几张纸给她。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在桥下安安静静地喂鱼，我就觉得你很浪漫，而我恰恰就喜欢这样的人。然后你叫我，我想也没多想也就下去了，你真的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第一眼我就瞥见了你手上戴的戒指，我就防备着你，可是我发现你是个大胆的男人，一般人不敢这样跟我搭讪的，你皮比谁都厚，死乞白赖的就靠上来了，那天脑袋也是昏了，我甚至知道你把我叫你客栈，我或许就回不去了。我也答应你了。我 发现自己真的很贱。我跟你一样，渴望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可是，现在又怎么样？到头来，伤害的还不是自己？”小西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眼泪水也哗哗地掉了下来。

“别说了，我明白了，别说了 。”我抱住小西的身体，任由她在我怀里哭泣。她在我怀里抽搐着，象是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一般，眼泪水滑落在我的肩头，冰凉冰凉，我更用力地抱住了她，不停地告诉她，“别说了，我知道了，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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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老天已经很厚爱我了，给了我的很多很多了，生活中我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值得抱怨的。如果我跟小西在一起的时候，她能快乐，我想我们没有理由分开，而现在这种情况，小西感觉到疲惫，感觉到了压力，我能怎么办呢？我想，最好的选择就是分开，两个人各自在自己生活中安静的呆着，互不打搅。

晚上，小西没有回家，留在了宾馆。我们也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也许无语就是最好的回答。 也许，我们也都知道了对方在想些什么。

尽管我生活在一个寻找无数的理由在偷情的过程中。我也不善于欺骗，对大宝如此，对小西也一样。大宝考虑问题比较简单，不会把我往别的方面去想，即使这样，我有时候在她面前撒个谎，心里还是蹦蹦直跳。对于小西，我始终也没欺骗过她什么。

一个晚上两个人没有再做什么交流，连看电视都省了，背靠背着睡着了，那是她第一次没有靠着我的怀里入眠。

接下去的两三天，小西依旧没有回去她父母家里睡觉，大部分时间呆在宾馆，本来来前计划，她打算陪我去八达岭的，这个计划也取消了。我想那个时候，她一定在想着，既然是最后的一段时间了，就给我一些回忆吧。在北京的几天时间里，我们一次都没有做爱。谁也想不到，来的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要早知道这种情况，打死也不和她一起来了。

回到了上海的那天，两个人之间刻意保持着客气，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告个别，各自回家了。

在浦东机场下的飞机，她应该比我早到家的，可是在出租车上，一路也没有收到她和我报平安的短信。

心，有些隐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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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回到家里的时候，大宝依然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我想除非发生世界大战，要不然的话，30年以后，我要是推开家门，大宝依旧是这个姿势在沙发上，等着我回来。

我表面很坦然，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一来是因为跟小西闹的不开心，二来是因为大宝肚子里面的孩子，搞的我方向都没了。说实在的，不要说大宝了，我发觉自己都还没有做好迎接孩子的思想准备。

大宝象个功臣一样的看着我 ，让我有些不自然，我放下行李，走到她的跟前，默默地注视她。

“怎么了？傻了啊你？”大宝看着我的样子，得意的笑着。

我是一个矛盾的人，前一秒钟还觉得自己没准备好做父亲，而这一秒刹那又为自己即将做父亲，感到自豪，这种成功的感觉是任何事情无法取代的。

“开心，真的很开心。”

结婚到现在，我自己都觉得这一刻是最温情的时刻。大宝也似也被我这久违的温情弄得有些迷惑，或者有些感动，极不自然地站了起来，“肚子饿了吧？我们边吃边聊。”

大宝帮我下了点面条，她做的葱油拌面是我最喜欢吃的了，暂时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忘记了，我听着大宝在我边上嘀咕着。

“以后，要经常回来陪我吃饭，陪我散步。”

“嗯，知道了。”我说着，大宝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给我递上，她知道我吃面的时候喜欢喝可乐。

“帮我们的小宝贝起个名字吧3？”她笑笑着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