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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接口时直接就介绍说,“濮仲谦的东西,市场行情肯定不了‘三朱’,但也绝对是上档次的东西!而且这东西是明末的,比清代的很多竹雕名家的东西,年份都要老!”

濮澄,字仲谦,生于明代万历年间,去世于清初。

在明晚期,最著名的竹刻大师,当属嘉定朱氏祖孙,朱鹤、朱缨、朱稚征;三代祖传的手艺,所以被称为“三朱”。

他们是竹雕“嘉定派”的代表人物。

而同在明晚期,竹雕还有著名的“金陵派”,其代表人物就是濮仲谦。

这件笔筒,若是濮仲谦的本工真品,几十万还是值的。

“濮仲谦的东西,高仿很多的,看起来,这件笔筒,刀工太过潦草了······”光头男故作高深地沉吟。

实则他对濮仲谦并不了解,但既然是名家,随便胡诌一个“高仿很多”,应该出不了问题;至于挑毛病,光头男觉得,那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濮仲谦的后世仿品很多,那是肯定的;既然是一代名家,又是金陵派的代表人物,落款被拿来赚钱,是很难避免的。

同时呢,濮仲谦的真品,传世却并不多;也就是说市面上绝大部分落仲谦款的竹雕作品,都是高仿。

“高仿很多”的情况,光头男蒙准了;但是,后面的挑毛病,那就让张先生看出他是个外行了。

因为濮仲谦的特色,就是刀工简洁,风格拙朴,寥寥数刀,便得意趣。比如这笔筒上的竹林,几刀就是一大片枝叶,并不会精细地刻画出枝枝叶叶。

“其技艺之巧,夺天工焉······以不事刀斧为奇,则是经其手略刮磨之,而遂得重价。”

“仲谦真迹,传世极罕,大抵雕工繁琐而题材庸俗者,多为妄人伪刻······”

跟着光头男这么细看了一会儿,吴夺大体觉得,这件笔筒很可能是濮仲谦的本工真品,就等上手最后一槌定音了

不过光头男没有问价,吴夺也不能坏规矩抢先。

光头男终于问价了。他是个商人,不喜欢不代表不想买,再不喜欢的东西,只要能赚钱,那就可以买。

张先生在报价之前,又看了看吴夺,这才开口道,“二十万最低了。”

吴夺心里盘算着,若是濮仲谦的真品,二十万可以说已经比行价低了。

而且,这位张先生刚被饭店郑老板耍花样,郑老板开的是“两折”的低价。所以,虽然张先生说“最低”,但估摸着还能砍一砍。

不过关键在于到底是不是濮仲谦的真迹。

光头男却露出了夸张的表情,“二十万?!怪不得······太高了!”

他这“怪不得”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吴夺和张先生却已然明白了,应该是怪不得人家给你两折。

吴夺倒没什么,张先生脸色却变了,口气也随之变冷,“二十万一口价,不买的话,就不要彼此的时间了。”

虽然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是濮仲谦真品,但吴夺心下却已有些庆幸,因为光头男是个猪对手。

光头男听了张先生的话,也看了看吴夺,他倒是不急不恼,“现在不止一个人买,价儿还真是绷住了。”

吴夺淡淡说道,“我说了不坏规矩,你谈你的,你确定不要了,我再说买不买,现在我只是跟着看而已。”

“小兄弟年纪轻轻,倒是老练,说话滴水不漏。”光头男笑了笑,“一个竹笔筒而已,小来小去的生意我还看不上呢!”

说罢,光头男便站起身来,“先走一步!”

说完之后,他却没有立即离开,看着吴夺又补了一句,“小兄弟,古玩是眼学,更需要积累,没有那么多便宜可赚的!”

吴夺依旧很淡然,“受教了。”

光头男离去之后,张先生冷笑,“不懂当然不敢买了!”

吴夺接口,“那我现在上手看看?”

“请!”张先生抬手,接着又道,“小兄弟,我叫张可农,是越州郊区咸集镇的,不知道怎么称呼?外地来旅游的?”

“对,来玩几天。我姓吴,张先生叫我小吴好了。”吴夺略略犹豫,还是说了自己姓吴,不过也没说全名。

“好,小吴,不要叫我张先生了,听着别扭,叫老张就行!”张可农笑道。

吴夺点点头,却没再多说话,转而“听”起这件笔筒来,因为之前看已经跟着光头男看得差不多了。

结果,这东西确实是濮仲谦的真品!

而且,吴夺还听到,本来濮仲谦是做了三只笔筒,刻画图案分别是松竹梅:

松下对弈,竹林抚琴,梅园独酌。

不过另外两件到底有没有流传下来吴夺就听不到了。

吴夺挺喜欢这件竹笔筒。

不过价儿还是得讲的。

竹雕艺术品,价值和材质几乎没啥大关系,主要是靠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一个竹筒能值几个钱呢?这和书画差不多,纸墨本身也值不了多少。

所以这一类古玩,一旦打了眼,往往就是血本无归。

相较而言,玉器类的古玩,可能就好一点儿,只要玉料对,哪怕是现代高仿,玉料还能值点儿钱呢。

“虽然落了濮仲谦的款儿,但是刚才那位也说了,濮仲谦的高仿实在太多了,这东西我还是吃不准。”吴夺一边轻轻抚摸笔筒,一边沉吟。

像是自言自语,其实就是开始谈价了。

张可农还是那句话,“二十万真的最低了。”不过口气却比对光头男要缓和很多。

“只是一个竹筒啊。”吴夺叹气。

“小兄弟,我给饭店郑老板开的最低价可是25万呢,因为今天让他耍了,吃了瘪,这才又降了五万报价。”张可农也叹气。

吴夺心想,25万的两折是五万,这价儿张可农肯定不会出的,于是决定从十万开始。

“十万吧,十万我这就给你转账,老张。”

“你又给我砍一半!”张可农摇摇头,“这东西,肯定是真品,市场行情四十万也有了,二十万本身就是一半的价儿。”

吴夺想了想,“你这么笃定?那这东西的来路······”

“这是清宫旧藏啊,原来有三件,松竹梅,不过我只有这件竹林抚琴的而已。”

张可农此话一出,吴夺心头一震。

要是别人,肯定觉得他在吹牛皮,啥玩意儿啊?就扯上清宫旧藏?

但是吴夺之前已经听到了,确实是有松竹梅三件。

“噢?那两件松和梅,雕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爷爷只得到这件竹林抚琴。”张可农顿了顿,“这样,东西咱先装好,我再给你讲讲。”

“行。”吴夺点点头。

张可农将这件竹笔筒重新装进锦盒盖好盖子,不过也没有收进包里,而是一手压住锦盒,一手从兜里掏出烟来,“抽烟么?”

“各抽各的吧。”吴夺应声,自己也点了一支。

张可农便就大体说了说这件笔筒的来路。

根据张可农的说法,他的爷爷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末,还是上海法租界的一名巡捕。

当时,倭国鬼子已经侵入上海,不过权衡国际形势,还不敢在租界明目张胆地烧杀抢掠,采取了一种默认的态度,租界暂时还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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