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底边和形状,却能一直稳固这个“姿势”,是因为底边周围还砌了石块,如同一个底座。
“独石舟?”吴夺放下工兵铲,看着这个黑色“石船”说道。
“应该是个药碾子。”吴大志缓缓开口,“这是碾槽,但是碾盘没了。”
药碾子现在不常见了,就是一个类似船形的碾槽加上一个车轮状两头带把儿的碾盘构成。主要是粉粹药材或者给药材脱壳用的;将药材放到碾槽中,双手持握碾盘来回碾压,也有用双脚的。现在有那种中药研磨机,药碾子用得少了。
不过,药碾子没这么大的。这么大的药碾子要真想碾药,那得两个人一边一个,一起使劲。
“既然是设阵用的,也可能本来就没有设置碾盘。”吴夺接口。
吴大志点点头,“这样,大家就在此地附近回顾梳理一下今天所有的发现,想想各种细节,随时沟通交流。我也想想这‘八门’的设置。”
说着,吴大志看了看时间,“不管有没有结果,咱们八点开始往回走。饿了就先垫巴点儿,回去再吃晚饭如何?”
大家都点了点头,午饭吃得比较晚,又休息了一番,如今原地回想和交流也不累。
罗布泊所在的疆区,和东部地区有时差。在夏季,最晚十一点才天黑;如今虽还未到盛夏,但八点往回走,最多一个多小时就能回到涸海镇,依然是“白天”。
铺地、搭棚、摆水。
吴大志拿出纸笔,开始勾勾画画,同时也点了一支烟。
其他三个男的也都围在了吴大志身边。
宁霜和梅小梅干脆隔开一定距离、又撑起了一个简易小棚,两人进行交流。
化肥讨厌烟,直接到了她们小棚底下,先是坐到了宁霜身边。
梅小梅对化肥既感兴趣,又带着几分敬畏,小心翼翼问它:“肥哥,你能听懂我说话么?”
化肥根本不搭理她,此时伸了伸腿,脑袋趴到了前爪上,闭眼小憩。
宁霜笑了笑,“只有吴夺才叫它肥哥,你叫它化肥就行。”
“从哪里买的呀?我也想养狗,要是碰上化肥这样的,那就厉害了!”
“这是吴夺收养的流浪狗。”
······
吴大志在纸上标注了八处方位和相应设置。
西北方位的开门,是“门柱”;东南方位的杜门,是“矮墙”。
东北方位的休门,没有留下残迹,但根据推演,应该是“大树”加“土围子”;西南方位的死门,则是“石棺”。
正北方位的生门,是一口“井”,残迹是“井台”;正南方位的景门,则是“灶台”。
正西方位的惊门,是一处“亭子”;正东方位,也就是他们如今所处的方位,是这个黑石制成的“药碾子”。
“开门的门和杜门的墙,应该是入口和边界的意思;也就是说,真正的八门范围,就应该以这两个点为基础,确定距离形成八门。”吴大志一边勾画一边说道,“我们的运气不错,正好先发现了杜门,而后直线对冲,去了开门。”
吴夺接了一句,“西北方位,也正是楼兰古国的方位;也就是说,他们就是从楼兰古国进入此岛,以这个点作为‘开门’。”
“没错!”吴大志赞赏点头,“冀州鼎必定在此方圆十公里的范围之内······”
“入口就在八门之一?”吴夺又忍不住问道。
“应该不会。”吴大志摇摇头,“哪能这么简单?这八门遁甲是为了护鼎,藏鼎的入口不太可能如此设置。而且,八门设置虽然有残缺,但是所成阵法却未必消失,冀州鼎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也未可知。”
“看不到?”
“你可以理解为障眼法。就是在此阵法之内,看似平平无奇,一切如常,但却有一个区域你看不到也进不去。”
“吴爷爷,此处八门阵法,确实有些古怪。”葛亮开口。
“战国末期毕竟距今两千多年了,奇门遁甲也在不断发展变化。而且他们绝非一般“学徒”,应用之高深,也是必然。好在这里也遵循了一些奇门遁甲的基本原理。如今,我们只能结合已知原理的和实际情况,来推演他们的应用。”
葛亮点点头,又陷入了思索。
吴大志看了看他,“小葛,关于‘十二孤虚’,你有什么心得么?”
“吴爷爷,学倒是学过。只是‘十二孤虚’虽然和奇门遁甲原理相通,但太过深奥,妙理难喻啊。”
“是啊,妙理难喻。兵法十三篇,孤虚十二篇,遂成奇门。奇门研究,主要是四派。理法奇门多见于佛门密宗;法术奇门多见于道家;数理奇门,多用于占卜;阵法奇门,多用于军阵。”
吴大志说着皱起了眉头,“但此处八门阵法,却没有什么条条框框,浑然天成;应该是真正抓住了核心,充分发挥了作用,我也感觉力有不逮啊!”
吴夺对此更是门外汉,不过听到“妙理难喻”,心头却忽而一动,想起了那个疑似吴镝自称姓“喻”的中年男子。
那个自称姓“喻”的中年男子,吴夺总感觉他没说实话。而且当时的交流太过仓促,有些问题吴夺一时并没有追问。
比如他说下一站去布达拉宫,难不成他是在巡游佛教艺术宝库?
不过,现在多想也没用了,而且现在是探查冀州鼎的关键期,所以吴夺虽然一下子想起了他,但不多会儿便就回了神。
此时吴大志和葛亮仍在继续讨论。
吴大志此时换了个角度,“开门位于西北乾宫,乾虽八卦之首,却不如坤宫更吉······”
吴夺插不上话,便开始回忆今天在此地的种种细节。
这坐下来了,反倒觉得时间过得更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八点。
大家碰了碰头。吴大志依然没有什么头绪,大家的汇总的细节也都记录下来。
“先回去吧!”
吴大志招呼之后,众人回返。
回到涸海镇的院子,庞统和李山也没吃饭,不过饭菜都已经摆上餐桌了,等着他们呢。
第一天就收获不小,吴大志一边吃,一边对庞统和李山介绍了一番。
“方圆十公里,面积不算太大······”听完之后,庞统沉吟。
“庞局,你想地毯式探测?”
“老爷子,我是觉得可以探测一下,虽然就算探明了位置,也未必能轻举妄动,但知道位置总比不知道的强。”庞统应道。
“就怕探不到。”吴大志想了想,“咱们能用的,就是金属探测吧?”
庞统点了点头,“我也知道,冀州鼎不可能直接埋于地下,若是封装之时,能隔绝金气,怕就不行了。老爷子,我这也是想到了就说,您有什么想说的也但说无妨。”
“不光是对冀州鼎的封装。”吴大志解释,“此处若是以阵法隔绝秘藏冀州鼎的入口,看不到进不去,那么五行之金气,一样可能探测不到。”
“那您的意思就是不要试了?”
吴大志摆摆手,“你说的科技探测,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这个你不必和我商量,随时可以进行。我只是怕你做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