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和王若惜聊了许久,直到要熄灯了她才回去,原本认为富家小姐都是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可是王若惜完全没有那种架子,这也是我们的话题能够进行下去的必要前提。
但送走了王若惜,独自伊人回到寝室,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其他人都和女友到宾馆找春天了。
我躺在床上,心里依旧记挂着张清,此时的她醒来了吗?
看看时间,已经过11点了,还有不到15个小时,那是张清最后的时间,我们还能想从前那样相拥在一起吗?
那一夜,又不知道何时睡着的,清晨,突然打了个冷颤,并不是天气转凉,而是根本没有睡踏实,心里悬着。
时间是早上6点15分,起床,洗漱,打车……
站在医院的门口,我突然犹豫了,如果进去发现张清还没有醒,那该怎么办?时间还剩下不到8小时……
我到底怎么了?如果张清没有醒,我更是因为去给她鼓励,想到这,我大步冲进了医院。
和往常一样,这里安静的让人觉得难受,高级病房,有时并不是很舒适,起码会让人觉得闷。
我轻轻地走到张清的病房门口,这个动作我已经能够熟练掌握了,可接下来的一刻是我无法温习的。
张清的病床上空空的,床单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怎么了!
脑子突然爆炸了,因为电影里出现这样的情景都是悲剧,难道我们也是那悲剧?可是转而一想,或许张清已经醒了,在床上躺久了,现在可能正在外面透透气呢,想到这,我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
我要找到你,亲爱的,我要告诉你这段时间我是多么想你,多么担心你。
我转身就往外跑,不料,正好撞上了一个护士,一看,正是当时张清的专职护士。
连声抱歉后,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你好,请问你知道张清现在在哪吗?”
护士看看我,知道我经常来看张清,也算是脸熟了。
“你来晚了。”
晚了?……不会的,张清不会就这么离开的,她的人生还有很多事要做。
“晚了?”我突然傻在那里,像是从万丈悬崖直接坠落。
“哦,你别误会,张清昨天晚上就出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娘的!真是把老子吓死了,一听这话,感觉快要坠入底谷是终于抓到救命稻草。
“出院了?她已经醒了是吧,可是怎么如此匆忙,夜里出院呢?”
“她还没醒,只是转到其他医院了。”
上帝啊,请让我想一个罪恶的念头,把这个护士丢在床上,衣服脱光,然后……
为什么她总是把话说一半!
“转院了,去哪家医院?”我有些着急了、
“哦,这个不清楚了,挺远的,好像去美国了吧。”
美国?呵呵,玩笑开的有点大,这个玩笑只是对我,蓦然见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难道我连每日远远看着她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昨天晚上的飞机,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可是医生说的时间只有24小时……
我走出医院,望这东方的天空,那下面有太平洋,在那对面就是美国,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
亲爱的,你离我越来越远了。
抽烟,喝酒,每日都醉……
张清去美国的第三天,我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其中通过骆可欣、琳琳姐她们,都没有张清的消息。
第三天了,张清是不是还在病床上躺着,美国的空气,呼吸起来会不会适应,脑子里都是些不着边际的想法。
我还是一个人,一瓶酒,一包烟。
还有一个必须在身边的就是手机,每日只要手机响起,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激动起来,盼望着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越洋的电话。
等待可以让人忘却时间,却忘不掉曾经的事,曾经的人。
如果我可以熬得过时间,那么请求上天让我做一个一直等待的人,若是那般,我便不会记起那个人,那些事。
没有张清的消息已经是第7天了,我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以前,没有遇见张清之前,我可以整天不带手机,可以和朋友彻夜喝酒,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因为心里没有那份牵挂,而现在,我只能说是“仿佛”,因为我所有的事都可以像从前一样,只是心里多了一份牵挂。
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大家好像都已经提前感觉到了一别的伤感,于是开始经常的串串寝室,在一起抽烟,喝酒,聊天,之前有些矛盾,现在也在一根烟,一杯酒中淡化了,或者都已经忘记了。
这样的事是没美好的,毕业学生之间哪里还有要记恨超过4年的人。
如果说思念是一种病,那么我可能是病入膏肓了。
后来,我还真病了,因为一场雨,来的太快太急,每个人都有失策的时候,特别是在天气预报晴天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阵雨……
那是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快毕业了,有些证件需要去做毕业生登记。哪料得去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回来路上便飘起了大雨。
突然觉得这雨下的很是痛快,就如我压抑的心情,我想在雨里狂奔,大声的吼叫。可我刚一迈步,感觉天旋地转,我立刻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
天煞的鸟人,只吃香蕉不吃皮,关键是丢在我没看见的地方!
这一摔倒,心里那满腹无人明白的委屈全都涌了出来,“FFFFFFFFFFF!!!”我大声的骂着,心里却没有任何目标。
许久,我坐在原地,任雨水冲洗,过往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
雨水拍打着我的脸,我睁不开眼睛,开不清他们是谁。
直到——
头顶的雨消失,可雨并没有停,那是有人在为我撑起了雨伞,我多想那个人就是她。可是当我转过头,眼前站着的却是王若惜,为什么是你!
王若惜拉我起来,或许如果不是她,应该出现的是张清,想到这,我甩开了王若惜的手,我没有回头,一路狂奔回寝室。
任衣服在风中吹干,真的很想将我的心也冷冻起来,起码是变的冰冷,那样我就不会去在意那个人。
可是,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我也扛不过病毒……
先是感冒,到了夜里就是发烧,刘大海说我那也说了很多梦话,可能是烧糊涂了,我不记得,只是之后的两三天,发生的一切,我将铭记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