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咱们是不是兄弟?”
我拉着黄毛大声询问,他翻了翻眼皮,晕乎乎的摆了摆手。
“你,你特么算个屁?!”
“飞龙哥,黄毛不拿我当兄弟,分明是对我有意见啊!”
“黄毛!东子是我兄弟!”
飞龙端起一盘花生米,直接给扣黄毛头上了。
“好好好,都是兄弟,咱们喝一个。”
黄毛端起酒杯,眼看着酒杯已经拿不稳了,晃晃悠悠全都撒了。
突然飞龙抄起桌子上的一个白酒瓶,正对着黄毛的脑袋砸下去!
“砰”的一声,酒瓶瞬间炸开,顿时房间内鸦雀无声。
“黄毛,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不给我这个面子?”
“咋,怎么回事?”
“你这是养金鱼呢?!”
黄毛杯子里还有一点剩余,飞龙找了这么个话茬对黄毛动了手。
黄毛摸了摸脑袋,头上见了红,不过他喝到这个程度,估计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必须得罚酒!”
“好,我自罚一杯!”
黄毛端起酒杯仰头就喝,喝到一半喝不下去,全都吐了出来。
“砰!”
飞龙没有说话,又是一酒瓶子下去!
整个桌子上到处都是酒瓶炸裂之后,飞散出来的玻璃渣。
飞龙倒是没什么影响,他很专业,用酒瓶子打人的时候,一定要用瓶子上的商标贴对着自己。
这样的话可以保证玻璃渣乱飞的时候,不会朝着自己这边飞溅过来,因为商标贴基本都挡住了。
黄毛的脑袋上晶莹剔透的,全部都是玻璃碎渣。
一滴血滑落下来,穿过黄毛的眉毛,直到下巴。
黄毛摸了摸脸,满手都是血。
“飞龙,你特么的不仗义啊,喝酒喝的好好的,你竟然打我!?”
“黄毛!从小我最忌讳的就是别人骂我妈!你骂了,那我肯定不会饶了你!”
飞龙又抄起桌子上的白酒瓶,对着黄毛的脑袋一顿猛砸。
桌子上的酒瓶有几个算几个,全都砸在黄毛的脑袋上。
黄毛晃晃悠悠的想站起来离开,可能是被砸晕乎了,找不到方向。
飞龙砸完了空酒瓶,然后拿起一瓶还没有打开的白酒,狠狠砸了下去!
“啧啧!”
我暗暗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打开的酒瓶和空酒瓶是不一样的。
没有打开的酒瓶,里边算是实心的,重量大,杀伤力也大!
瓶子砸在黄毛的脑袋上没破,却把黄毛直接砸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刚才这一下,比十个空酒瓶砸他的脑袋上,伤害还要大!
黄毛被这一下砸懵之后,他坐在地上没了动静,头上血流如注。
看样子应该是把头皮打破了,要不人不会出这么多的血。
可是飞龙并不罢休,拿起酒瓶高高扬起,瞄准黄毛的脑袋准备用全力打下去!
“别!”
我立刻起身抓住飞龙的手腕阻止他,并不是我不想教训黄毛,而凡事要有一个度。
这一下再打下去,砸在其他地方都好说,唯独砸在脑袋上,就有可能把人给砸死了!
人一旦死了,这个事儿就大了。
如果我要借刀杀人,那黄毛早就死了几百次,但凡事都要有个度。
虽然黄毛可恨,但还不至于要他一条命。
“飞龙哥,你喝多了,把酒放下,咱们不能再喝了。”
“你别管!放开我!”
“你真的喝多了。”
我慢慢发力,飞龙挣扎了几下,硬是没有挣脱开,他两只手挣扎也没有挣脱开。
我拉着他的手腕慢慢坐下,大拇指稍微用力扣他的手腕,他手指瞬间分开没了力气。
酒瓶慢慢的滑落,飞龙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又看了看他自己的手,他不敢相信他没有我的力气大。
“东子,你为什么拦着我?”
“你看看黄毛的脑袋,如果这一下再砸下去,你觉得他还有命可以活吗?”
刚才黄毛被砸了一顿脑袋,现在血慢慢的流了下来,就像是头顶开了花一样。
不过空酒瓶砸脑袋,顶多就是脑震荡,出不了太大的问题。
但飞龙用装酒的酒瓶砸下去,就容易把人给砸死了!
“听我一句,现在赶紧把黄毛送医院,也许还来得及。”
“如果你非要跟黄毛这样的人一命换一命,那我无话可说。”
我松开了飞龙的手,把酒瓶重新放在桌子上,让他自己做选择。
我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我也不喜欢替别人做决定,只不过我会把利害关系摆在明面上,让人自己来做选择。
“快!送医院!”
飞龙拿出电话叫救护车,很快黄毛被抬到救护车上拉走。
零下十几度的冷风吹过,飞龙好像醒了酒,一脸后怕的样子。
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管在江湖社会上混了多长时间,一旦要出人命,那都会害怕的。
而且往往下狠手,就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过去之后就好了。
“东子,刚才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拦着,我真不知道会不会把黄毛给砸死了。”
“朋友嘛,就是这样,不会推波助澜你的愤怒,而是要在最关键最恰当的时间,提醒你不要犯错,最起码不要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什么也不说了,咱们回棋牌室,我找人去医院看看黄毛。”
“好,我陪你。”
小饭店距离棋牌室并不远,我走着把飞龙送回来。
其他几个家伙都喝晕了,等他们什么时候醒了酒,什么时候再走,而且现在也顾不上他们。
刚到棋牌室电话响了,一看是柏莎打来的,她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那肯定不正常!
我没有立刻接电话,而是出门之后开上小车,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靠在路边,然后把电话打回去。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柏莎突然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喂,九先生,是我。”
“柏莎小姐,有什么吩咐?”
我的语气和态度都非常的客气,因为她现在可是鲨鱼集团名义上的鲸鲨助理,该给的面子一定要给。
这样有助于我隐藏自己身份。
“你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你!”
柏莎的语气很冷淡,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一定不是好事儿。
“我在家里啊,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告诉我你的位置,我很快就到。”
“没问题,但是我冒昧的问一句,是你自己要见我,还是另有其人?”
“等会你见了就知道了!”
“好。”
我把我所在的位置告诉了柏莎,我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在车里等着。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几辆商务车开了过来,在小车的周围停下。
看柏莎现在这个派头,前呼后拥,好不得意。
让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不好惹。
不过像她这样的还没有完全经历江湖的险恶,不知道什么是扮猪吃老虎,也不知道把自己的底牌藏起来有多么的重要!
在两方较量当中,如果把自己的底牌全都亮在明面上,这样可以有好处,那就是避免一些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