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关于灰鸽子远心这个人，我能不能杀？！”
“为什么要来问我呢？”
“如果她不是我们的自己人，那我想杀了她！”
“就算她是我们的自己人，你会放过她吗？”
黎先生反问了一句，我立刻点了点头。
“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会留着她，没有利用价值，我会除掉她！”
“而且我想知道，以后我还会不会遭受来自灰鸽子的报复。”
“看来年轻人还是需要多多磨练呀！”
黎先生并没有给出任何回答，但通过他的反应和态度，我心里隐约明白了。
远心并不是鲨鱼集团掌控的人，反而只是被人利用！
灰鸽子是真的把我当成叛徒，真的要杀之后快！
如果远心是鲨鱼集团的人，那在我成为九头鲨之后，她不应该再带人对我展开追杀！
因为再对我展开追杀，这不符合鲨鱼集团的利益！
但是在灰鸽子当中，又一定存在鲨鱼集团的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运筹帷幄，发号施令。
“九头鲨，你知道鲨鱼集团存在的意义吗？你知道以后要做什么吗？”
“黎先生，我知道，但还是希望能聆听您的教诲。”
我以退为进，先听听他怎么说，也许能得到不一样的收获。
“鲨鱼集团的存在是必然的，因为可以帮助很多人，可以解决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们针对一小部分特定的人，满足他们的需求，而这一小部分人，可以轻易决定鲨鱼集团的生死存亡。”
“黎先生，我能不能问问，我们服务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永远不要试图去了解这一小部分人，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做好你应该做的事，不该问的事情，最好不要问。”
说完了黎先生起身离开，紧接着鲸鲨老板就进来了，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鲸鲨老板在我心里的形象，完全颠覆了！
以前的时候我认为，真正的鲸鲨一定是深居简出的老江湖，彻底把江湖混明白了！
可是现在才发现，鲸鲨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任何人都可以是鲸鲨！
今天见到的黎先生，甚至都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江湖人。
通过今天我才明白，真正强的并不是鲨鱼集团，也不是鲸鲨，而是他们的背后支持的一小部分人！
这一小部分人才是鲸鲨，这张关系网不可能只有一个人分钱，而是许许多多的人分钱。
在这张关系网内，有些人需要通过鲨鱼集团捞偏门，获得真金白银，获得利益。
有些人需要得到的是政绩和成绩，养寇自重，还有些人需要的是干脏活累活的手套，处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有些人需要鲨鱼集团作为磨刀石，来进行打磨演练，把某些偏门事情控制在一定规模内。
有些人则是需要通过鲨鱼集团中转，利用鲨鱼集团生意的方式把钱洗白，或者反向染黑。
有些人需要把钱从国内转移到国外，或者进行各种价值投资，让钱可以合法的进进出出。
总而言之，有许许多多的人都需要在鲨鱼集团这个关系网内，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们这些人，这些鲨鱼，只不过是别人获利过程中利用的棋子，是别人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而已。
当工具积累到一定程度，损害另外一些人的利益和好处，那么就会被消灭！
有可能是外人来动手，也有可能是自己人动手。
就像做走水生意的那些蛇头，每年都会招一些新人来运货，走货。
提前放出消息让吃香米的守株待兔，一抓一个准儿！
很多事情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是道理又是一样的，融会贯通。
在见到黎先生这一面之后，我也看明白，我们就是一些小人物，一些江湖中微不足道的小杂鱼。
没有人会在乎我们的死活，也没有人会在乎我们以后会怎样。
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丢弃，简单粗暴，就是这么直接……
想要凭借我的一己之力扳倒这么庞大的利益集团，无异于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
不知为何，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白头鹰说过的话，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曾明白的无奈。
按照我的了解，白头鹰是一个经验丰富并且足智多谋的人。
但是白头鹰加入了鲨鱼集团，或许他早早就看透了。
很多事情不能改变，只能顺其自然。
或许是他接到来自上级的命令，或许他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他所能改变的，更不是他那个级别可以对付的。
与其一条路走到黑碰的头破血流，不如先保存实力。
“九头鲨，我们走。”
离开黎先生的房间，在公牛鲨的带领下，送我们上了车。
车子缓缓发动离开，我点燃一支香烟，看着车窗外沉默良久。
“九头鲨，今晚有收获吗？”
“鲸鲨老板，今晚我觉得很意外……”
“有什么好意外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刚才那位黎先生，就是我们背后的老板吧？”
我不声不响的试探询问，争取从这个傀儡嘴里搞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只有黎先生这样的大人物，才能让你这样的人中龙凤，心甘情愿的为他效力。”
我不声不响的拍了马屁，毕竟我还得在这个傀儡的手下做事。
“噢，你很了解黎先生吗？”
“不，我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说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实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说实话我也挺意外，黎先生点名要见你，这在其他人身上是不可能的……”
“因为你还没有做出任何的成绩，不可能得到黎先生的认可。”
“老板，我还能活着走出这里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到了不该见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
“不用担心，黎先生的格局没有这么小。”
“并且黎先生说要给你一次机会，在虎鲨这边也有灰鸽子的分部。”
“我来提供人手，你来负责搞定，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非常乐意效劳！”
虽然我嘴上答应着，可是心里已经感觉到了套路和危险。
一般来说，混江湖的谁都不会去主动找灰色或白色的麻烦，那无异于自讨苦吃。
但有些时候逼急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剑走偏锋，用一些特殊手段。
我也很清楚，鲨鱼集团让我做这个代理人，就是让我做对付灰鸽子的一个炮灰。
因为我清楚知道，对付灰鸽子是赢不了的……
灰鸽子分部众多，人员也众多，其中高手如云，不乏能人异士。
想在这些人手里讨到便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搞不好还会搭上自己的小命！
今晚黎先生亲自出面给我画的这个大饼，按道理来说效果要比鲸鲨老板给我画大饼更好！
因为有些事情就算鲸鲨老板说了把雪莉嫁给我，我也是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