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墙壁和地面之间呈现九十度，那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有的地方，是一个弧面。
上边清楚留有挖掘机的痕迹，说明这是一个被人工掏出来的地方。
一支烟在手中燃烧殆尽，在这个短暂的时间，我判断所处的位置，也在脑海中强化刚才的记忆。
刚才一路上走了半个多小时，按照平均车速来算，应该走了三十公里左右。
期间拐弯十一次，没有走回头路，每一次之间的路径长短都不同。
我要在短时间内强化记忆，才能确保不会忘记，不会出错！
这个位置信息，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用场！
在短时间内记住一件事情很容易，但又很容易忘记。
所以想要彻底记住，必须要不停的强化记忆才行！
“司一辰，我好了。”
“请吧，老师在等你了。”
来到了白头鹰的办公室，一张迷彩支架的简易桌，外加几张迷彩简易凳。
他穿了一件浅绿色的军装，和本地民兵打扮差不多。
他一头标志性的白头发，再加上独有的眼神，整个人的气场越发的凌厉！
站在他的面前，让人不自觉的收敛，变得紧张。
这是气场带来的压迫力，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也很少有人，能够让我觉得有如此大的压迫力……
只有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白头鹰教官，晚上好。”
“距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不到，你怎么提前就过来了？“
“白天人多眼杂，晚上方便行动，所以我就提前过来了，不会影响到你们吧？”
“真没想到，你对帮助我们还挺上心……“
“我不是帮助你们，而是在帮助我们。”
“很遗憾，现在你还不是我们！”
“只有在你成功通过考验之后，才能是我们……”
一听这话我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如果我的到来影响了你们的计划，那干嘛还让司一辰接我过来？现在我回去也还来得及！”
“张小东，关于你的身份信息，我们还没有完全确认。“
“什么？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没有确认我的身份信息，你们就敢把我带到这里来？“
“你们就敢让我知道你们的计划，并且让我参加你们的考验？“
“你究竟是不是北方行动大队的一员，等你参加完考验之后我们就明白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如果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白头鹰为什么对我的身份产生质疑？
在我思考的这一刻，白头鹰一直盯着我，我瞬间反应过来！
“白头鹰教官，你说话真是有意思，说实话我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事儿！”
“怎么了？你有什么疑问和疑虑吗？”
“没有，只不过我能否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在以后你们找别人帮忙的时候，就算心里有想法，但是不要说出来。“
“这样做会让人寒心的，当然啊，我无所谓的……”
我不声不响的转移了话题，其实在白头鹰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提高了警惕。
我知道作为一名灰鸽子，在加入之前一定会接受考验。
虽然白头鹰说只有我通过了考验，才能够真正获得信任。
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如果我真的通过了灰鸽子的考验，那李先生那边会怎么想？
要知道我一直以来都表示，自己都是一个混江湖的老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通过灰鸽子的考验？
我很清楚，在这里有李先生的内鬼和眼线，所以他一定会知道我在这里所有的事情，包括接受考验的表现和成绩！
此刻白头鹰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儿，在正常情况下，我绝对不能顺利的通过考验！
相比得到白头鹰的认可，李先生那边的疑虑更为重要！
我绝对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更不可能让他们去威胁我的大哥和朋友！
其中的厉害关系，我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哪怕白头鹰怀疑我不是一个灰鸽子，也比让李先生怀疑我是一个真的灰鸽子更好！
毕竟在白头鹰这边还能有解释的机会，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可是在鲸鲨和李先生那边，我没有任何的机会！
我临时改变了主意，这一次的考验，我注定是无法通过的。
所以我要提前给白头鹰上个眼药，给自己留下后路！
“白头鹰教官，关于考验，有一件事情我要提前说在前面……”
“什么事情？“
“如果以能否通过考验来确认我的身份，那我想，我很大可能无法通过你们的考验，除非你单独给我放水……“
“为什么？难道北方行动大队的人，都这么胆小？”
“并不是胆小，而是因为不擅长。”
“那你擅长什么？”
“一直以来我侧重的是情报和渗透工作，并且长年累月混在江湖上。“
“对于体能和考验方面，我没有时间去训练，也没有机会训练。“
“所以有针对性的考验训练，如果在不放水的情况下，我百分之百是无法通过的。“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难道在极端情况下，你要跟对方说因为没有时间训练，所以让他们对你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吗？”
“当然不能！”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头鹰的眼神越发的锐利，我暗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
正所谓胸有激雷，面如平湖，方能成大事！
这一刻我就和他静静的对视，虽然白头鹰说的有道理，但是情况不同要区别对待。
“白头鹰教官，你让我帮忙，那你需要给我提供方便和便利。“
“不可能！你必须和其他人一样，接受考验，这是命令！”
白头鹰斩钉截铁的拒绝，可我不吃他这一套！
“毕竟你也说了，我还不是你们这里的人员，所以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我也没有义务向你履行责任。“
“噢？你是要临场打退堂鼓吗？你想退出吗？”
“不是打退堂鼓的问题，而是有的人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有了职业病，总是习惯用有色眼镜去看待所有人。“
“就像是在黑乌鸦的世界里，白天鹅也是有罪的，你说对吗？”
“你是在质疑我？！”
白头鹰放下手中的材料，起身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没有质疑任何人，我只是讲道理，请不要对号入座。”
“如果你不喜欢我，不相信我，那你现在让我走还来得及。”
“全凭你的一句话，没必要让自己左右为难。”
我话锋一转，把皮球踢给白头鹰。
我知道跟这样的家伙，谈不出什么好结果。
因为他是管内务的，他习惯了用他工作的方式和眼光，看待所有的人。
对于这样的人，反驳是没有用的，只能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否则没有人能够强迫他。
白头鹰低头看着桌上的一份材料，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