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抓着我的脑袋,直接扣开我的嘴巴,让我侧头把嘴里的口水全都倒出来。
清理完口水,甚至还有人给我擦了擦嘴……
“啪啪!”
突然有人甩了我两个耳光,在他完成动作之后的几秒钟,我才感觉到疼痛,而不是同步感觉到疼痛。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巴掌打在别人脸上一样,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思维,已经变得非常迟钝。
“快点起来执行任务!告诉我,难道你想违抗命令吗?”
“我,我……”
“说!你敢违抗命令吗?”
“看到你的同事命悬一线,你要见死不救吗?回答我!”
“关,关我屁事?”
“他们可是你的朋友!是你的兄弟!更是你出生入死的同事!”
“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卧底,他们出现了意外,出现了麻烦,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折磨到死吗?!”
“我,我有兄弟,可是我没有同事,我不认识他们……”
“放屁!难道你忘了吗?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吗?”
“你潜入到南家,捣毁了鲨鱼集团的犯罪团伙,这些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我,我没忘。”
“很好!告诉我,这一切你都是为了什么?大声的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
审讯我的人已经歇斯底里,整个人就像是吃人一样,进入一种狂暴的状态。
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人最先产生的本能反应是恐惧,其次是配合。
就像在审讯室里,那些狡猾的犯罪分子负隅顽抗。
一旦被攻破心理防线之后,就会全盘交代犯罪事实,不会有任何的遗漏。
并且同样一个问题,会从各种不同的角度反复去追问,反复去验证。
真的永远是可以经得住推敲的,假的永远经不住推敲的!
在意识迷离当中,我的手指不停的摩擦大腿外侧,证明我还是有触感,有意识的!
只是现在的触感已经很模糊,濒临崩溃的边缘!
“熊九东,快点告诉我,你做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了钱,为了女人!”
“为了钱?你需要钱吗?你的上线是谁?这个月他没有给你钱吗?”
“难道你的上线,就这么不关心你的死活吗?告诉我,他关心你吗?”
“不,没有人给我钱,从来都没有人给我钱……”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模糊,对方需要把耳朵贴在我的嘴边,我甚至能闻到他呼吸的气味!
“我所赚的每一分钱,都是靠自己得到的,都是靠自己的……”
面对不停的逼问,这一刻我脑子里想起来的全是老色鬼。
他从来不肯给我一分钱,反而是不停的找我要钱,把我当成小丫鬟一样呼来喝去。
“你的上线不给你钱?他把钱都留着做什么?难道你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做卧底,他在后面吃喝玩乐?”
“玩女人,就是玩女人。”
“什么?你的上级玩女人?”
“搞破鞋,搞女人,搞娘们儿……”
我脑海中想起来的,全是老色鬼搞的那些女人,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你说的什么狗屁!?”
“我特么是问你的上级!和你单线联系,负责给你安排卧底任务的上级,不是问其他的人,你听清楚了吗?”
对方已经用嘶吼的声音,他很清楚知道,声音小了我听不到。
“我师父喜欢玩女人……”
“你的师傅是谁?他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
对方声色俱厉的询问,还不停的打我耳光,让我无法昏迷。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玩女人,他搞破鞋……”
“你的任务是什么?现在原封不动说出来,这是对你的审查审核,忘记自己的任务是最大的耻辱!”
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我晕头转向,眼前直冒金星……
“说!你的任务,你是否记得你的任务!”
“我,我没有任务……”
“不可能!你一定有任务!告诉我,告诉我之后你就可以休息了!”
“没有……”
“最后一个问题,你加入灰鸽子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是……”
“是什么?快说!快说!”
“干掉南洋鲨,为我的朋友报仇。”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谁!”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此刻我的意识已经坚持不住了,我拼尽全力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也无法抵消这种山呼海啸而来的瞌睡感。
我困极了,像是经历了几天几夜不休不眠之后的那种疲惫,那种劳累。
以前我总是骂老色鬼没有人性,总喜欢不停的折腾我,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吓唬我。
甚至在我极度疲惫的时候,故意用灯光照着我,让我无法进入睡眠。
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反反复复持续了好几年……
我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形成了习惯,并且产生了抵抗力和免疫力!
“听着!现在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只要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你就可以继续休息了。”
对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一时间让我有些恍惚,感觉面对的不是同一个人。
听起来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但我已经无法睁开眼睛,无法分辨眼前的人是谁。
“你是我们的骄傲,你是我们的荣耀,你已经漂亮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你有没有把消息汇报?有没有汇报出去?”
“汇报?汇报……”
“告诉我,有没有汇报?有,还是没有?!”
温柔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我甚至能感觉到呼吸喷洒在耳朵上的酥麻感。
“我找谁汇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睡觉,我去你么的!”
“哟,还知道生气骂人呢?”
“告诉我,你还想不想继续执行任务?还想不想继续做下去?”
温柔的声音还在耳边,但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掐我的大腿,一股熟悉的刺痛感。
“到底想,还是不想?回答我!”
大腿上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人用指甲在掐我,很用力的在掐我。
“赶紧回答啊,烦死我了!”
我最后撑着说了这一句话,然后整个人再也绷不住了。
整个大脑嗡嗡作响,眼前一黑,陷入了没有意识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周围墙上挂着油画和空调,看起来像是酒店的标准间。
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被子里自己光溜溜的,大腿上有两处淤青,被人掐的都发黑了!
缓了半天我才回过神来,只记得是被电击,然后注射药物审讯。
其他的一片空白,完全断片了。
此刻身上很干净,明显是有人给我清洗过身体。
我记得电击的时候,大小便失禁,有人给我擦的干干净净,但是并没有给我换上新的衣服。
整个人非常难受,肚子里翻江倒海想呕吐,脑袋一阵一阵的刺痛。
被电击的地方有暗伤痕迹,嘴巴里还有一股苦涩的药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