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此刻在酒店的楼上,有很多眼睛在注视着我……
“来吧!动手!”
甜甜开心的笑着,把积雪聚集在一起,堆出一个胖胖的雪人身体。
很快堆出一个雪人,甜甜认真的给雪人按上鼻子和眼睛,还插了一把扫帚。
“天九哥你看,大功告成!”
“不错,挺漂亮的,和你挺像的……”
“嗯?我才不像呢!天九哥就会欺负人……”
“我哪有,开个玩笑而已。”
“天九哥,我能问你一个小小的问题吗?”
“当然,你问吧。”
“天九哥,提前说好不准说谎,也不准生气噢!”
“行。”
“你是喜欢下雪,还是喜欢名字中带雪的人呢?”
“我都……不喜欢。”
“骗人,明显是骗人的!”
“我没骗人,如果你不信,那你凑近一点,我悄悄告诉你。”
“好。”
甜甜立刻伸着脑袋过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我告诉你,我从不喜欢虚无缥缈的人或东西,我只喜欢能陪在身边的人!”
说完我轻轻把她拥入怀中,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但并没有挣脱。
“甜甜,你愿意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吗?”
“天九哥,你喝酒喝多了哟!”
“也许吧,但我此刻很清醒……”
“我,我……”
“九老板,看招!”
突然身后传来小初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雪球砸在我的后背。
我回头一看是小初那家伙,手里还在团着雪球,阿雨和阿风也都来了。
“大晚上的,你们怎么来了?”
“九哥,大晚上的你们在这里堆雪人,还搂搂抱抱的,我们睡不着啊!”
“对啊,所以下来看看东哥,顺便看个热闹。”
阿风和阿雨调侃着,我心说果不其然,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我。
“小初,你小子就算扔雪球,也不打声招呼?”
“哈哈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不是九老板你教我的嘛!”
“我靠!竟然背后偷袭我?这我能忍?甜甜,跟我一起收拾他!”
我立刻团雪球反击,几个人开始在雪里打雪仗,雪球乱飞。
原本沉寂的酒店停车场内,立刻变得热闹了许多……
所有压在心底的心事,悄悄藏在雪球中,划过黑夜,然后消失不见……
寂静的酒店停车场内,在阿雨小初他们加入打雪仗之后,变得热闹了起来。
我拉着甜甜躲在一辆车的后边,团起雪球对准小初那家伙丢出去……
刚开始还是两方对战,后来变成了混战,雪球乱飞。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气喘吁吁坐在雪里一起抽烟。
经过一番激烈的运动,并不会觉得冷,反而有种烈火烧身的感觉。
此刻大家坐在一起,不会觉得孤单,心里很踏实。
其实不管什么样的人都需要朋友,都需要快乐和分享。
而往往人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获取快乐会变得越来越困难。
这不是赚多少钱花多少钱能够决定的,也不是吃什么山珍海味,喝什么名酒佳酿就能带来的……
很多时候返璞归真,最简单的最快乐!
一次简单的雪仗,却能够勾起曾经心底的回忆,勾起记忆深处童年的那份快乐。
生活在北方的人,童年都会有堆雪人打雪仗的经历。
在不同年龄做同样的事情,勾起的都是心底的那份回忆。
正是因为再也回不去,才会变得更加有意义,更加珍惜!
“九老板,没想到你打雪仗很厉害,丢的很准啊!”
“哈哈哈,大家开心就好。”
“今天晚上喝多了黄酒,原本昏昏沉沉的,活动一下,现在清醒多了。”
“天九哥,刚才你还说你是清醒的呢,怎么这一会儿又变了呢?”
甜甜托着腮帮看着我,我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
“有吗?刚才我有说过吗?”
一听这话,甜甜气的撅起嘴巴。
她刚才面对我的问题,还没来得及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就被小初给打断了。
“给你们看个好东西,看看我的新手表漂亮吗?”
我亮出手表,瞬间转移话题,小初阿风阿雨他们立刻凑了过来。
“九老板,这是什么手表啊?看起来不错,就是有点年头了吧?”
“你想说这是个老款就直接说。”
“嘿嘿,还是我这块劳力士好看,九老板,实在不行咱俩换过来吧。”
“不用了,你留着吧,我喜欢这种老一点的东西。”
“为什么呀?”
“这你小子就不懂了,越有年代的东西,越值钱!你以为九哥会随随便便戴块老手表啊?”
阿风这话提醒了小初,他似懂非懂的看了看自己的劳力士。
“其实吧,越是古老久远的东西,就越能提醒人。”
“提醒人生都是一场过客,不必把拥有的东西看的太重要,因为早晚都会失去的……”
“九老板,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糊涂点不是坏事,难得糊涂嘛!”
我拍了拍小初的肩膀,其实清醒和糊涂并没有对错,但是却有明显的分界线。
试问人在什么时候最清醒?不是头脑清醒,更不是不喝酒……
往往是在天灾降临,东窗事发,大祸临头,重病缠身的时候……
人在什么时候最糊涂?
往往是在春风得意,位高权重,来钱容易,沉迷情爱的时候……
大多数人会把无法挽回的一切,算作意外,算作后悔。
其实很多事情很多结果,在很早之前就埋下了种子,结果只是种子发芽而已。
“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让我想起了我的家乡。”
“阿风,说说你的家乡,我没去过呢。”
“对,我们也没去过,说来听听。”
“行,那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骑着马跑上三天三夜,都看不到边界。”
“每到冬天来到的时候,总会刮起白毛风,风雪呼啸,但那并不美丽,反而是灾难!”
“风雪大了会把牛羊全都埋了,还会引来饥肠辘辘的野狼,那是个大麻烦……”
“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雪下的特别大,所有人一刻也不敢休息……”
“随时清理蒙古包上的积雪,不然会被压塌的,还要清理羊圈,预防被雪埋了……”
“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几天几夜不睡觉,拿着猎丨枪丨在羊圈外边守着,手脚都冻麻了。”
“风哥,狼来了打死不就行了?还用守门口啊?”
“你不懂,我拿猎丨枪丨不是预防野狼会来,而是和那些畜生面对面的对视!”
“你能想象在飘大雪的夜晚,几十条饥肠辘辘的野狼围着羊圈,几十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你的感觉吗?”
“我靠!换成是我,一定拿着猎丨枪丨去打个痛快!”
“小初,那不一样,平时野狼见了人会躲,可那个时候都饿疯了,不怕人。”
“守羊圈的人少了还不行,三五个人根本守不住,只能全家老少一起上。”
“最后呢?最后怎么办?”
“最后人熬不住了,就挑两只冻死的羊扔出去,让那些野狼吃。”
“竟然还有这种事?”
“野狼疯了别说吃羊,人也一样吃。”
“那怎么不下毒啊?羊肉里下毒,毒死那些野狼不就行了?”
“九哥,那是万不得已才用的办法,损失会更大。”
“阿风,仔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