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单子到了现在差不多已经没王晨宇多少事情了，因为所有有关销售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无外乎就是设备的安装调试等等细节了，因此王晨宇将这个单子抛到脑后，继续关注起其他项目。

整个共利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的一线销售人员自从李军被王晨宇开掉以后还是三个人，但是王晨宇能够明显感觉到今年部门的销售任务完成进度比去年好了很多。

虽然宋明依然是那么半死不活的样子，每个季度也就稀稀拉拉出个几个小单，大单依然一个都没有。但是陈业超的加入让部门里的销售数字好看了很多，而对于陈业超王晨宇基本上根本就没有过多去用心关注，却能不时签下一两个好几十万的合同，并且全部都是容城这边的科研院所用户。

这让王晨宇的管理工作轻松了很多，有这样的一个让他省心的手下，王晨宇当然是会对陈业超高看一眼的，所以基本上陈业超有什么需要申请公司资源的，比如销售费用等等，王晨宇都是大开绿灯群里支持。

而陈业超也基本上没有让王晨宇失望，花出去的销售费用都能顺利为拿下单子而祈祷作用，王晨宇甚至发现陈业超每次签的单子，从来都是在一线销售价格范围之内，从来没有找他申请过要特价的情况。

陈业超的这一点做法让王晨宇非常满意，因为王晨宇很清楚，在公司里一线销售要特价的情况很普遍。这当中当然是有市场竞争的因素在里面，有些时候面对竞争对手的竞争，为了拿下单子确实需要用价格作为一个武器去竞争。

但是王晨宇更加明白，一线销售找他申请特价还有另外的原因，比如一线销售人员在单子中有自己的私人利益，想自己在中间挣点钱。这也算是一种IT圈内厂商销售人员的潜规则了。

对于这种事情，王晨宇一般并不会太不近人情，毕竟他很清楚，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私心的，他本人也同样不例外，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也懂。只要手下的销售能够销售出去共利的产品，在一定的范围内王晨宇是容忍手下的销售搞点小动作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

但是王晨宇心里始终对陈业超从不申请特价的行为感到有些不解，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明着去问陈业超，毕竟这种事情还是不能摆在桌面上来大张旗鼓地谈论，除非他们两个好到同穿一条裤子。

最终，王晨宇还是在一些细节上发现了陈业超的操作手法，他发现陈业超每次有单并且到了非要向他汇报的时候很会利用共利公司的价格保护政策，将项目保护价格弄得非常高，高到一个让王晨宇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地步。

虽然共利公司对于产品价格保护的政策非常严格，但随着共利产品的销售面不断扩大，其实有些时候不管是容城本地的系统集成商或者是用户都能多多少少猜到共利产品的价格大致范围。毕竟，在商业圈子里都是一些人精，这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可陈业超依然能够让其代理商卖出一个相对高的价格给科研院所这类的用户，王晨宇当然不会认为是因为陈业超的代理商很蠢或者是科研院所这种用户很蠢而接受那么高的售价。

凭着多年来操作项目的经验，王晨宇就能断定陈业超这个人做单已经达到了一种和他不相上下的程度，陈业超每个单都能将所有环节控制得相当严密，可以说陈亚超的每个单子里不管是代理商也好、最终用户也罢都是和陈业超建立了一种利益同盟，才会能够让陈业超不用申请特价还卖出一个相对较高的价格。

至于这种相对较高的售价中陈业超、代理商还有用户是怎么一个利益分配，王晨宇根本管不着也不想管，因为即便是陈业超在这些单子中自己私人挣到钱也是陈业超的本事，这一点王晨宇看得非常清楚。反正陈业超每出一个单，都会算到王晨宇的头上，作为王晨宇完成销售任务的一部分。

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年底的时候王晨宇一统计，发现他所带领的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这个销售团队的业绩稳稳地再次超过了年初公司给王晨宇下达的年度销售任务，再次占据了各个分公司存储产品销售团队任务完成度的第一名。整个存储产品部自王晨宇以下的所有销售人员都又能拿到提成，王晨宇本人也会继续拿满年薪，而在年初的时候王晨宇自己都还有点担心完不成年度销售任务。

这本来是一件非常令人高兴的一件事，可王晨宇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还听说了另外一些让他隐隐感到担忧的消息。

共利公司开始进入上市辅导期原本在王晨宇看来也是一个好消息，并不让他觉得有多么担忧。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公司内部开始对明年真正上市以后会不会对公司管理团队和销售骨干分配员工原始股的各种猜测和消息，让王晨宇隐隐开始担忧起来。

因为在公司内部的猜测和传言中，不管是哪种传言都说员工原始股票的分配并不乐观，这让王晨宇有些失望。

就如同陈刚以前和他在电话中探讨过的那样，王晨宇当然也和陈刚一样希望自己能得到员工原始股的奖赏，哪怕是不多，只要有也能说明公司对他这样的销售骨干和一线销售团队的Leader工作的认可。

可偏偏在传言中除了公司的高管以及各个分公司总经理可能会能被分配一点原始股以外，似乎像王晨宇和陈刚这一级的人都不在员工原始股分配的范围之内，甚至传言说容城分公司这边连蒋煜礼都没有机会，只有名义上的总经理侯世杰才会被分配原始股。

这种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王晨宇的心中七上八下，一直很不安也很不满。

虽然说王晨宇自己在做单时也会有机会为自己挣点钱，也能因为完成年度销售任务而拿满年薪，但是人的欲望当然是无止境的，一山更望一山高是任职长情，王晨宇也自认为凭借着自己给共利销售出去那么多产品也应该让公司分配一点员工原始股给他。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传言也越来越明确他和陈刚这一级的能拿到员工原始股的机会几乎为零，只不过传言中蒋煜礼这样的人物将会贡献出自己的身份，帮着一些公司外部运作共利上市的人代持原始股份。王晨宇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自从这种传言出现后，蒋煜礼整整好几个星期的脸色都是黑的。

正当到了年底一年一度的年终总结会的时候，蒋煜礼和王晨宇作为容城分公司的参会人员再次来到了京城，各自找各自熟悉的朋友开始私下打听和讨论公司上市后的员工原始股分配消息。

王晨宇当然是去找陈刚私下谈论，但是陈刚告诉了一个让王晨宇感到大吃一惊的消息。

陈刚神神秘秘同时略带担忧地对王晨宇说道：“这次公司上市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就在明年的夏天。我们两个员工原始股是没戏的，你可能在容城离京城总公司远，所以消息闭塞，可能还不知道吧。”

王晨宇皱着眉头回答道：“我大概也听说了一点小道消息，只不过我有点想不通，像你我这样为公司做出很大业绩贡献的人公司都不给点员工原始股，还是让人很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