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她很是高兴：“你可不知道，她们两个，听说你又送包包又赠大餐的，现在可是把你当作衣食父母了，每言必称唐大老板。我这好同学兼好姐妹，早就不在啦！”

“嘿嘿！那不会！”他笑道：“她们之所以肯来帮这个忙，主要还是看在你这位大小姐的份上。再说了，她们肯定也是受了你的指点。要不然，怎么可能一出马就把赵和屠这两个精到骨髓里的人斩于马下？”

“嗯嗯！”她应道：“算你还算有良心，知道我为此费了不少功夫。不过，刚刚能演得好，主要还是这两位姐妹自行发挥得好。毕竟时间太紧张，昨天我就只和她们在电话里简单说了说，今天一早，就任由她们自由发挥去了！”

他笑道：“这是好事儿啊！如此紧急的任务，说多了反而不易。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给的自主性越大，越能调动将领的积极性。细说说看，她们两个今天都是怎么演的？”

她在电话那头耍起了小性子：“嘿嘿，不经意间暴露本质了吧？看看，你就关心她俩是怎么演的，就不问问我，我可是今天接走你的头一炮呢！”

“哈哈！”他笑道：“我这不是对你充分信任么？要说你昨天演得那么好，今天这头一炮，更加没问题了。不过，既然你说了，那你就说说你们三人吧。重点说说你，再说说她们两个，好不好？”

“行啦！”她笑道：“我就是逗你玩儿，耍耍贫而已！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一大早去把那个假扮你的小张接出来。因为担心自己有熊猫眼，就采取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办法。没有下车去迎，只是坐在车里，把车窗摇下来了。这样的话，你们值班室的人肯定能看到我，却又看不太清！”

“嗯嗯！这个好！”他赞道：“既让他们看到，又让他们看不清楚。这样一来，他们的探求欲就全部调动起来了，越发想知道这个唐卡到的金屋里藏着几娇？”

“哈哈！目前是三娇！”她笑着把二女的表现详述了一遍，特别提到，扮演火辣肉弹的红衣女子差点儿把借来的爆沟装给撑破了，而扮演天仙伊人的素裙女神差点儿没被长裙给憋闷死。

他听到这儿，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去，“哈哈！还有这样的事儿！看来你的这两个姐妹，不光演技了得，忍耐功夫也是一绝啊！这可是以后成为一流人物的优秀特质！”

“谁说不是？”她笑着应道：“我看呀，应该和小梅阿姨说一声，以后她们中戏如果再排毕业大戏的话，应该考虑让我这两个姐妹去客串几个角色，或者当个女二号、女三号什么的，都绝对没问题！”

“哈哈哈！”他大笑不止，与她乐在一处。

挂了电话，他返回到审讯室外屋，不动声色地看着里屋已如丧家之犬的季如河。

此时的季如河，早已没了原来纵横西京的骄狂之色，耷拉着脑袋，头发也变白了不少，有气无力地说出一句：“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全告诉了你们，你们还这么天天问我干嘛，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么？”

因为审讯室外屋是能看到和听到里屋，里层却听不到也看不到外屋的。所以，季如河并不知道一手导演抓捕他的唐卡，此刻已经坐到了他的正对面。

唐卡的到来，让联合调查小组颇为吃惊。不过，市纪委的不少人都认识他，知道他的厉害。所以，他坐在这儿，并没有引来不必要的议论。

只是，省纪委的人出于职业操守，就多问了几句，但当知道他叫唐卡，是王亦选的大秘之后，就不再说什么了。特别当他们都知道连人带赃一样不落的智擒季如河，其实是他在担任幕后总指挥时，所有人都对这位年轻人肃然起敬，让他坐在了最中间。

此时的唐卡，死死盯住季如河，突然说出一句：“他不是想睡觉么？那就把他面前的大灯撤去，让他好好睡觉！”

“这……”一旁的工作人员不说话了，都将目光望向了这次联合调查小组的负责人，省纪委案件四室的副巡视员老姜。

老姜犹豫了一会儿，问出一句：“让他踏实睡觉合适么？要知道，按我们正常办案的程序，一般都是办案的证据都采集完之后，才让被审好好睡觉，既作为轻一种奖励式的做法，又代表着一种盖棺定论的结束。现在这么做，是不是太早了点儿？”

他正想回答，却冷不防门被推开了，一人径直而入，用雷公嗓子嚷了一句：“听唐卡的吧！”

来人正是省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鬼见愁”章文山。

众人都是一凛，纷纷低头问好，包括老姜在内，规规矩矩地叫出一声：“章书记！”

“嗯！”章文山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按在了正笔直站起的唐卡肩上：“唐卡，你坐！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唐卡还是站起了身，请章文山坐在最中间这把椅子上：“章书记，您来了，还是请您坐在这儿吧？”

“好！”章文山也不再推辞，坐下了，示意唐卡坐在自己的对面，笑道：“唐卡，你的意思，是打算让这个季如河好好睡上一觉？”

唐卡笑了：“是！我是个局外人，不是很懂咱们纪委的工作规矩，所以没想太多，就想着既然他想睡，那就让他睡好了，总不能太强迫他吧？”

“哦？”章文山微微皱眉，因为知道唐卡一贯足智多谋，他既然要求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不禁笑了，指了指审讯室里的季如河，又指了指身旁的老姜，说道：“对于这个审讯室里的人，咱们可以各展才华，一致对外。但是，对于咱们这个外屋的人，还是应该多多交流，碰撞出一些闪亮的火花来，都是为了更好的对外嘛。唐卡，说说看你的真实想法！”

唐卡笑了笑：“书记！我想得还真是比较简单！我看季如河这样儿，倒了不少东西出来，最后虽说还存有一些底限，但已经觉得无所谓了。对于这种已然不怕开水烫的死猪，咱们要是越用强，他越拧，越是不说。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章文山环顾四周，点了点头：“说得对！从心理学上思考，季如河现在肯定是这么一个想法！”

他又笑：“那既然从这条路想不到突破口，不如换个思路。在找不到思路之前，不如索性满足他的需求，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嗯！”章文山颔首不止：“反其道而行之，在行走的过程中再找对策，这倒是一个好思路！”

出人意料的是，老姜这会儿好象也想明白了，主动说出一句：“这样一来，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季如河以为我们对他的突审已经结束，自以为得意，就会放松警惕！”

“哦？”章文山笑了：“老姜啊！看来你这脑瓜子转得挺快啊！进来之前，我还觉得你肯定不会赞同唐卡的说法，只这么一会儿，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由反对到接受，再到认同，这可是大大的不易啊！”

老姜也笑：“书记！不是您教导我们要多多交流，碰撞火花么？既然是好主意，那就要听，哪怕一开始不太明白，后来能转过弯就行。只要始终认定是对的就接纳，而不是固执己见、死不悔改，就好！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