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选以前可是从来不许诺什么的,这一番话可真是有些“破天荒”的感觉!
于是,他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神情也愈发振奋起来:“谢谢书记!我一定好好干!不瞒您说,刚才宣传部新闻科的何功达给我来电话,说了一下仍然保留我新闻科长兼职的事情,我问了问程部长,程部长表示认同,说已经仔细查阅了我的任命文件,只免去了我秘书科的职务,新闻科的兼职并没有提到,所以坚决予以保留!”
“嗯!”王亦选应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事先和华春元、程君平他们沟通过。遵照与张一冰他们订立的两个条件,你放弃了这个副主任,人也离开了市委大院,可是并没有说连这个兼任也要免掉。所以,保留这个兼任,你小子就可以拥有更大的空间。这一点,估计张一冰他们也忽略了!”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书记!原来这是您在后面操盘的结果啊!我说呢,这么细微之处竟然能被重新发掘出来,而我自己都想当然的忽略了。也就只有您具备这样的功力,果不其然,还真是您!”
“哈哈!”王亦选笑道:“你小子还是挺厉害的嘛!本来我是打算让程君平送你一个大人情的,却没想到还是被你连蒙带猜的琢磨出来了。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索性把话都给你挑明了!咱们俩原来说过,你人虽然出了我的办公室,但你的心却不应该走远。你可以到乡镇去多学本事,但是市委大院发生的是是非非,你可不能置之度外。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市委一天,镇里一年。你既要把身子沉到镇里去,但又不能完全深陷于其中,你的眼光还是应该更多的着眼大局。只有这样,你才是你自己,是一个比原来更厉害、更完善的唐卡,而不是成为另一个白知柄!”
“是更厉害的唐卡,而不是另一个白知柄!”他默默地在嘴里重复着这句话,一直念到了第五遍,才高兴地回答王亦选:“书记!我懂了!”
“好!那就这样吧!”王亦选适时收官,“你小子和我说了这么多体会,别说,还真是对我挺有启发的。以后如果再有不一定的体会,可以随时向我报告。记住,我这办公室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我这桌上的专线电话,你也可以在任何时候拨打!”
“谢谢书记!”他精神愈发振奋起来,又找回了以前“二号首长”的感觉。
打完这个电话,看见西天边是很漂亮的晚霞,变幻多端的云彩,一会儿成为火一样的凤凰,一会儿又成为腾渊而起的五爪金龙,看得人心旷神怡。
正准备打第三个电话的时候,何功达的电话进来了。
他很快接了起来:“老何!了解得怎么样?”
“妈了个巴子的!”何功达上来就破口大骂,“还真是您说的这样!李维良这个王八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竟然让姜启明打先锋,借着走转改搞什么轮岗锻炼,实际上就想搞内部大清洗!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他们还真是胆大妄为,已经把上次选拔大赛的冠军仲葳给拿下来了。你说别人上次得了冠军好好的,主持两个大型娱乐活动也是有口皆碑!可他们倒好,说拿下就给拿下,也不问问观众答应不答应,我们新闻科同意不同意,他们就敢这么干!现在好,把这位新西京之花逼到了死角,天天琢磨着如何报选题,他们还不满意,听说过一段时间还想把她下放到县里去,这不是纯粹犯傻,让猪油蒙了心么?”
他微微一笑:“我看他们不是被猪没蒙了心,而是打算把这猪油蒙到你的心上来!另两个女主播呢?你们上次大赛不是选出了三甲全放在了市台么?”
他之所以这么问何功达,是有所考虑的,虽然说仲葳只是哭诉了自己的遭遇,并没有提到她的这两个姐妹,但是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因为一衣带水的关系,这两个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这么问何功达,一来可以掩饰仲葳向自己哭诉的真实来源,二来可以形成“集团效应”,把她们统统归结到何功达上次搞选拔大赛的成果,从而撇清自己的关系,最后让何功达来出这个头!
让何功达出头可是最美妙的事情,借何功达的力来打李维良他们的力,自己隐于幕后,稳坐钓鱼台,笑看鹬蚌相争,何乐而不为?
果不其然,何功达快速答道:“那两个也好不到哪儿去!听说也马上要被拿下来,也要去搞什么选题竞争!我就不明白了,这个李维良,还有这个姜启明,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违反高部长的指示,而且和我们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不怕高部长找他们算帐么?”
他不动声色地火上浇油:“他们怕什么?事情做得比较绝密,又有‘走转改’作为挡箭牌,对上对下都说得过去,而且把你瞒得死死的。要不是这几天我正琢磨让市台加大一下对高凌县和卧虎镇的宣传力度,打电话过去问了问,才知道这个情况。要不然,上哪儿知道这事儿去?我是看透了,别人是以为我这个新闻科长已经被流放,说话已经不算数,然后你这务常务主持又忙于年底各项事务,没心思顾及到他们那儿去,所以才敢这么下狠招!你说是不是,老何?”
何功达已是痛骂:“真是这样!这两个王八蛋,尤其是这个李维良,看似道貌岸然的君子,实际上就是个十足的小人!他要是真想这么玩,那我非给他点厉害看看不可!”
他笑着问道:“说说看,你打算怎么给他点厉害看看?”
何功达略一停顿,大声说道:“我的意见,是马上向高部长报告,让高部长治他们一个阳奉阴违之罪。只这一条,就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