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这是哪一出。
我本能的接过水,又尴尬的想退回去,但周艳已经扭头出了单车厅,男子没好意的撇了我眼便着急追了出去。
在过道里,男子一把拉住了她,“喂,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只是我表妹而已,从济南大老远刚过来,我收留她住一晚而已。”
“呵,跟我有关系吗?别自作多情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没人在乎。”
周艳一把拍开男子的手,却猛不丁的朝我走来,“朝阳,你不是说要请我吃刨冰吗?走吧。”
我说过吗?
脑子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周艳已经亲昵的挎上我的胳膊要朝外厅走了。
不知所措的跟着她刚走出三米远就听到背后一声嘶吼,“你给我站住。”
完了,躺着中枪的节奏啊,跟老子玩暧昧也不用在这种时候吧。
男子疾步追出,我明显能感到一阵风扫来,他比我高着小半头,块又那么好,血脉膨胀的样子好唬人。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但不想周艳寸土不让,“郑飞,你要干什么?”
郑飞怒目圆睁,冷冷瞪着我,“你敢走出这个门,我弄死你。”
擦,好怕怕喔,又被威胁了。
哥这小暴脾气也不是白给的,你不招我也就罢了,上来就要弄死哥,这不是扯犊子吗?
“哎呀我去,这话听的耳朵都长茧了,也没缺过哪个部件,求求你快点弄死我。”
我也来劲了,胸脯一挺,小腹一收,嘴一歪,眼一瞪,鼻腔里顺点粗气,黄牙一咧,咱特么也没杵过谁,屌丝归屌丝,就有股子光脚不怕穿鞋的劲。
周艳被我这架势也惊着了,她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把我彻底引了进来,两人就这样掐在那,眼看一场冰封暴雪就要来临,这要真干起来,对迪斯健身房的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
眼看郑飞的拳头就要抡来,周艳一把拉住他朝VIP休息区走去,“来,咱俩把话说清楚。”
郑飞不依不饶,就想跟我试吧试吧,咱也是大老爷们,被逼到这份上自然不会认怂,“小子,哥随时奉陪你。”
眼看着他气嘟嘟的被拖进休息区,我不屑的舒了口气,“牛逼什么啊,再健身能扛得住老子一扳手吗?”
这时前台的卢小咪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把环住我的后肩,“哎呀呀,看不出来啊,朝阳哥哥,刚才你那派头太帅了,小妹老崇拜你了,请受小女子一拜。”
“都低调来的,小事情,不足挂齿。不跟你吹,就他那样的,我撩他仨。”
我对着壁镜理了理稍乱的秀发,厚颜无耻的扯着。
“切,你的手怎么在哆嗦?”
“冻的。”
“什么呀,咱的暖风都27度啦。你分明是......”
小咪亲昵的靠在我身边,俩馒头有意无意的蹭来蹭去,我故意歪了歪肘子,结结实实的抚了一把,如触电般,她着急撤身,羞红的脸跑回了前台,“讨厌。”
人靠衣装马靠鞍,从郑飞腕上的那块美国鲁米诺斯手表就能看出,他身价不菲,家里肯定有钱有势。
不害怕是假的。
果不其然,一跟小咪打听就知道了,郑飞是当地有名化工企业家郑华明的独子,人送绰号“郑老千”,靠倒油发家,为人奸恶,嚣张跋扈,一般人根本不放眼里。
很快,郑飞和周艳就从休息室出来了,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关系依旧很僵,但郑飞的火气小了不少,我本来想躲,但想了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该来的早晚都会来,干脆在前台候着了。
他抱着膀子,前束胸肌显得更发达了,冷冷的看着我,“小子,看在艳子的面子上,我不动你,但你给老子记住,老子的女人永远不是你这种屌丝可以企及的,你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狼行千里吃肉,狗再折腾也只有吃屎的份。”
话落,他在地上碎了口,一脸的不屑和跋扈,气焰快特么升腾到屋顶了。
我伶起前台上的烟灰缸就要干,但被周艳和其他两个私教死死拉住了,郑飞也没有动手的意思,特悠闲的套上名贵的大衣,理了理领上那圈貂毛,嘴角倔强的一勾笑便乘电梯离开了。
!
周艳安慰了我好久,又将我拉到了VIP休息室聊了起来,“别生气了,跟他犯不上。”
“你也真是的,平白无故的扯上我干嘛。不过那小子还真是欠,等着,我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对不起啊,我没想那么多,实在是讨厌他,想甩开他才找你当的挡箭牌。”
周艳一把拉住我的手,细语说道,“别犟了,你弄不了他的,他家很有势力,除了化工厂以外还有个投资公司,咱健身房的老板都是从那贷的款,他爸就是混混起家,跟他玩浑的等于自找麻烦。”
聊了很久,我才知道刚才周艳跟郑飞聊了些什么,郑飞承认了自己刚跟周艳好了两个月就在外面找女人的事,是个职业学院的学生,俩人从陌陌上认识的,而周艳是铁了心要跟他散,但郑飞上了邪火,非要找人废了我,无奈之下,周艳答应他,给他一次机会,暂时不分手,但感情能恢复到什么样还得看缘分。
我的心气渐渐平息,就因为这暴脾气已经吃了多少次亏,今天又差点被干,若不是周艳委曲求全,恐怕又躺医院了。
老子注定就是个屌丝吗?
任人欺负,任人点骂,啥时候能硬气一次,能踩着别人趾高气昂的喊一声,“孙子,爷分分钟玩死你。”
心情一阵低落,说不出的难受,谁都有尊严,谁都年轻过,但活在这世上,谁也需要顾忌一些事,并不是谁都有个好爹。
周艳看出了我的不爽,忙起身安抚,站在我面前,将我的脑袋埋进了她的怀中,“行了,朝阳,别想太多了。凡事想开点,大不了今天我陪你,你想怎样我都陪你,好吧?”
我特意上上下下瞅了瞅她的身子,剑眉一挑,一脸坏笑,“怎样陪?都行?”
“你真坏啊,别乱想!”
周艳琛责一声,又道,“这样吧,我请个假,今晚的单车课让大鹏帮我带,我请你吃饭、K歌,可以吗?”
“不用,不用。”
我正色道,“艳子姐,咱俩初次认识,能发生这件事也算缘分,我刚上班也没啥钱,不嫌弃的话我请你吃鸡公煲,然后吃刨冰,看电影,赶在晚上七点半你开课的时候回来,怎么样?”
“那好啊,我最近一直想去看老炮儿,总没人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