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路希劝我的这几句话还挺受用的了,我想了想,的确如此,这次定点输了,我不丢人。对方虽然没有带家伙,但是来的人可比我们多很多。就算以后跟别人提起这次定点,我也可以拍着胸脯跟他们说,老子拼到了最后一口气。而且我记得,当时我把一个小子的胳膊差点干断,起码也脱臼了。
临走之前,我跟大飞一顿道谢,一顿道歉,又一顿说了一些肺腑之言。但是大飞貌似不感冒,对我冷冷淡淡的。该说的该干的,我也干了,大飞不领情我也没办法。回到家后,我去了台球厅,张佩告诉我大家都在台球厅等着我庆功呢。
对没错,这是原话,竟然要庆功。一进台球厅,就到了今天来帮我打架的混子们。我把刚刚从家里偷了一条后爹的好烟,给他们发了下去。有两个混子和我一样是熊猫眼,还有几个在老远看上去就能看出来刚刚被人揍了,都被打成这德行了,还庆功,我很无奈啊。
张佩告诉我还有几个人没来,说是伤的稍微重了一点点。然后让我再买几包烟,到时等他去给那几个人送去。我直接跟张佩说:“张哥,我现在兜里是一分钱都没有了,这烟还是我偷我后爹的,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今天我对象的朋友住院把我的钱都花光了,还不够呢。”
张佩说这都是小意思,他出钱帮我买烟送给那些受伤重的朋友。在台球厅里大家抽着烟,在各种吹牛B。有人说刚刚他的用拳头怎么把人家摁在地上打的,还有人说自己1V2没吃亏,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说着说着大家就聊到了那个无敌的大冬瓜,这群人笑大冬瓜笨,说他给大冬瓜脑袋上来了好几拳,大冬瓜都没有打到他。
我心想,是,你是打了人家几拳,你占便宜了,但是有用吗?人家根本就没事,你的拳头打在大冬瓜身上像挠痒痒一样,人家一个大冬瓜当时在前面,一拳打退一个,我们4-5个人都拿大冬瓜毫无办法。在台球厅吹了会牛B,这群人起哄,让我请客吃饭。
张佩替我说话,说我现在没钱了,改天吃饭。这群人都说我离家这么近,回去拿钱呗,家里肯定会有钱,说我后爹开的车在我家附近这绝对是最好的车。我无奈之下,带着这群帮我打架的混子去了附近的小饭店,然后打电话让慕容清清来给我送点钱。
点完菜没一会,慕容清清就来到了饭店,慕容清清和大家几乎都认识,也有几个不认识的,不过没关系。这群人起哄让慕容清清陪着喝酒,说是她哥,也就是我打了一场胜仗。慕容清清也很懂事,和我一起给大家敬酒,然后该拍马屁的拍马屁,道谢的道谢。
酒足饭饱,这群人继续吹牛B,说是下次再跟对方约个定点,下次要好好的教育对手。我当时心里是非常不爽的,但是表面上还得陪笑。吃完饭,我和慕容清清都有点喝大了,张佩也是一样。等大家都走后,张佩跟我说:“弟啊,今天这事你是不是有点看不懂?”
我当时借着酒劲就直说了:“张哥,我是真的看不懂,咱们大家眼都不瞎,今天场面,还有最后受伤的人数和情况,明明是咱们输了,你说说晚上他们当着我的面吹牛,有意思吗?”张佩拍拍我的头说:“弟啊,出来混就得这样,该吹牛B就得吹。而且你说咱们输了,反正我是没看出来,最后警车来了,大家一起跑的,谁也没先跑。你要是咽不下这口气,等哥缓两天的,到时咱们再找他们打回去不就行了,这都不叫事。”
张佩把自己的头发往上捋了一下,对我说:“晚上睡觉不敢朝右面躺着了。”说完让我摸摸他的头,我一摸,尼玛鼓了一个大包,一看就是下午被打的。张佩指着自己的鼻子和上嘴唇侧面,告诉我,一下午了,他那里都是麻的,说是被那个大冬瓜第一拳给打的。张佩告诉我这个,是让我明白一个道理,被打,不一定是输!
张佩把我和慕容清清一直送到了我家楼下,临走时跟我笑着说:“咱家门口有小子看上清清了,俞振杰,你知道是哪个吧?”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此时慕容清清在旁边醉醺醺的说:“就他,让他别做梦了,长的脏兮兮的。”张佩哈哈大笑,让我和慕容清清慢点上楼,他就不送我俩,说完张佩回去了。
回到家,后爹发现了我偷了他的烟,又看到慕容清清醉成这样,骂了我俩一顿,然后还踹了我一脚。我当时的脖子坏了,这一脚踹完后,我又被晃了一下,脖子彻底不敢动了。
第二天,我躺在家里养伤,烟疤女给我打来了电话。烟疤女问我昨天的经过,我听她说话,就知道她还不知道郭强和曹智这俩人再次说话不算话,虽然没有卖我,但是也差点把我给气死。我在电话里把昨天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跟烟疤女说了。
烟疤女告诉我,她也没有办法,因为她尽力了。烟疤女说如果不是我求她,她也不会让郭强和曹智干这么离谱的事。烟疤女还说,就当她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难处再找她。我跟烟疤女说:“行啊,晨姐,咱俩以后慢慢处吧,反正郭强和曹智这俩人不怎么地,你也注意点吧。”
估计我说这话,烟疤女能在电话那头笑出来,反正我就是顺口说一句,也没打算挑拨离间。烟疤女的电话打完后,一个意外的人物在当天晚上给我打来了传呼,是田伟。
哥们,有时间谈一谈,田伟。看到这个传呼的署名,我苦笑了出来。妈的,行啊,已经开始给我打传呼叫嚣了。这个电话回不回?我犹豫了,我倒不是怕,只是怕田伟说一些话我没法应对。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给我意见的人,我给张佩打了一个传呼,让他来我家找我。
结果张佩给我回了个传呼,说他不在家。妈的,估计又是出去和上官婉约会了。慕容清清在旁边,让我给田伟回电话的时候,她在旁边听着,看看能不能帮我出点主意。我打电话之前,也和慕容清清商量了一下,田伟说软话我怎么回答,田伟叫嚣我怎么回他。
我拿起家里的电话给田伟打电话,电话通了以后,我喂的那个语气,电话那头的田伟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我。田伟:“钟鹏?”我:“是老子我,你怎么知道我传呼号的?闲着没事打尼玛B传呼啊?你什么意思?”我先声夺人,先凶一下田伟。
田伟在电话那头也不示弱:“你个臭彪子,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就想知道你个孙子死没死。”说真的,刚刚的那条传呼,田伟称呼我哥们,我真的有一丝丝的幻想,田伟是来跟我求和的。但是我现在确定了,怎么可能田伟上一场定点打赢了,还会跟我求和,我太天真了。
我和田伟先在电话里对骂了5分钟,真的是各种对骂,说各种难听的话。田伟一边骂一边说,上次打定点,我怎么样吃亏的,我就学着张佩的阿Q精神,说我们没输,给他们好顿打。我俩都骂的差不多了,田伟终于进入正题,问我敢不敢跟他出来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