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一条潜江,这条潜江用好了,抵得一个团。”赵晋说:“去年,我们在江家嘴打刘迈宰,我们才两个营,对方是一个日军队加一个缺额团,不照样让我们给打了回去,还增加了一个三营。”
可不是嘛!听到这里,王新国和胡积善才松了一口气,这伙日伪军在数量的确不如去年那伙,而石牌这边,去年整整多了一个营的弟兄,胜算大增。想到这里,胡积善才发现自己一天没有吃饭,已经饿得前心贴后心了,说:“我去让他们快点开饭,赵营长带着弟兄们赶路辛苦了。”
王新国也咧着嘴笑了,说:“之前太紧张,不知道饿,这回好了,我也饿了。”
“好好,饿了开饭,我们又不是没有粮草。”赵晋说。
不一会,伙房把饭菜送了来,赵晋问弟兄们吃了没有,伙房的人说,一营的人都吃了,准点吃,这是给二营的弟兄们准备的,沿河边观察的弟兄也有人送了饭去,不会饿着他们。听到一营的人都吃了饭,王新国急了,说:“合计是我一个人紧张得吃不下饭啊!”胡积善在一边小声说:“还有我。”
等到将近傍晚的时候,郝波带着后军到了石牌,听到日伪军还没有到,郝波第一反应是日伪军是不是搞什么花招。如说从江家嘴以下的河道渡河,打石牌的屁股。心急火燎的让赵晋派出侦察部队,关注石牌的两边。
赵晋告诉郝波,日伪军走错了路,要多走二十几里,估计还要过一小会才能到潜水边,如果绕到江家嘴那边渡河,估计明天早才能到达石牌。
这时,只听远远传来一声淡淡的枪响,还没等赵晋确定是不是约定的信号,看到王新国连滚带爬冲了进来,大声叫喊着:“姐夫不好,日本人来了!”
“日本人来了关姐夫好不好卵事!”郝波骂了小舅子一句,心里想,日本人来了,你怎么会知道。
赵晋问道:“在什么地方打枪?”
“在大码头。”王新国的回答才让郝波搞清楚,之前的枪声是报警。郝波有点着急,他刚刚到,急还没有喘平,日军也跟着屁股到了,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望着赵晋,希望这位能够有所安排。
“没问题。”赵晋说:“日本人找不到船,一时半会过不来。我们打枪,表面告诉对方,我们知道你们到了,别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出来打一仗,我们不怕你。实际是想告诉别方,我们在虚张声势,我们人少力单,我们心有胆怯。”
“日本人能不能理解呢?”郝波笑了,表面示敌以强,实际示敌以弱,如果对方理解为强隔河相峙,如果对方理解为弱只管打过来,无论哪种结果,都在赵晋的掌握之,看来这位是真的有了准备。
“我也不知道,看日本人是什么反应了!”赵晋说。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枪声,枪声不算密集,听得出来,是河这边的枪声。赵晋知道,这是部队正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之前他安排了,只要发现哪里有敌人,让一个排在河边隐蔽好打一阵枪过去,不求能够打死打伤多少敌人,只为看看对方到底是大部队或者只是前部,进行火力侦察。不一会,又传来了一阵枪声,因为距离远而且密集,枪声有点沉闷,这不用想,肯定是对方的反击。赵晋对郝波说:“团座,基本可以判断,所有来石牌的日伪军都在大码头渡口对面,因为没有渡船,他们暂时过不来,估计正在想办法过渡,或者准备在河东跟我们对峙。究竟是什么情况,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我跟你一起去。”郝波说。
“团座还是吃点东西再过去吧,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赵晋关心的说:“我也是回到石牌才吃了点东西,吃完才知道,吃跟不吃差得太远。”
郝波摇摇头,说:“不搞清楚情况,我吃不下。”
相对而言,郝波对石牌的情况更为重视,去年,他有526团警卫营作后盾,才敢跟刘迈宰放对,今年,虽然敌手弱了一些,但是自己却是一支孤军,纵观整个西六县,想不出会有什么人可能支援自己,跟自己关系好的526团,已经物是人非,野补团,按通报还在水吼,远水难解近渴。
郝波有点挠头,压力很大!
第十一章 野补(五十)
多走了十几公里冤枉路的日伪军来到石牌潜江对面,穿山越岭,走得好不辛苦。走在第一位的日军士兵来到大码头东岸,一眼看到满江的水,高兴的跳了起来,冲到水边,掬起一把水,往满是征尘的脸洗去。没想到,这个时候,江的对面,竟然毫无防备的打出一枪,极准,正打日军士兵的面门,日军来不及哎哟一声,一头扎进水里,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如一断烂木一般一动不动,顺水漂去,拖出长长的一道血水。
“有袭击!”日伪军立即原地卧倒。日军队长松本也一闪身藏在一棵树干后面,打开挂在胸前的皮盒子,取出里面的大正望远镜,从树干边偷偷望了过去。河对岸很干净,看不到人,更没有成群埋伏的部队,一段不管高的码头台阶,台阶是一块堆货的平台,平台的边有一些石条砌成的栏杆,临江边,有两棵不小的柳树,松本队长判断,之前的枪声是由柳树后面的观察哨所射击,招手叫过几个日军士兵,交待他们,密切注意两棵柳树后,随时准备射击,必须打掉对方的观察哨。
安排妥当后,其它人站起身来,走到河边,绕进山后,走了十几公里,沿途没有水,日伪军渴惨了,轮流去到河边,喝点水,洗把脸,降降温。几个日军用一根长树枝在下游勾河里的尸体,再不勾来,一会漂得更远。
这时,郝波团二营五连连长李绵仕带着一个排的弟兄,猫着腰沿着潜水西岸河堤内侧的排水沟又来到了大码头边,码头台阶的两边有一排大青石砌成的齐腰高的栏杆,平时主要起安全作用也起到美观效果,这次又增加了一个掩体作用,之前的观察员并不是藏身在柳树后,而是在栏杆之后。看到李锦仕过来,观察员小声的叫着:“连长,爬过来,别站直身,那边有几技枪瞄着我们呢。”
李锦仕葡萄前进,来到栏杆边,从栏杆的缝隙里看过去,对岸好一群长途后的野马,见到了河流,一个个挤到河边,这个时候,只要朝对岸放枪,肯定能打人,不死即伤。不会放空枪。吩咐已经爬到栏杆后的弟兄,枪膛,等叫一二三,一齐伸枪出去,打完一枪缩身,别让对方有反击的机会。大家都点点头,拉了一把枪栓,把子丨弹丨顶了去。
一、二、三。随着李绵仕的叫声,潜水西岸,实然发出一阵枪声,有些还抬头瞄一瞄,有一些直接把枪架在栏杆扣响了板机,不管怎么打,子丨弹丨都打进了目标,实在是太过密集,想打不太难了。
等几个日军狙击手反应过来,扣响手里的枪时,这边的人已经全部缩进了一尺多厚的青石栏杆,日军的子丨弹丨有的擦着栏杆头飞了过去,有些打在青石条,打出一溜火星,碎石块乱飞。
停了一下,一个士兵问李绵仕:“连长,我们再干它一家伙行不?”
李绵仕说:“你想死你再干一家伙!我估计,现在,对面只怕所有的枪都对着我们这,支支枪子丨弹丨都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