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皇家大使也认为美国人有点强辞夺理,想当年八十天环绕地球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现在有了飞机,有了飞行速度达到近五百公里的飞机,即使理论保持最高速度持续飞行十个小时也不过是五千公里,从国到美国可是有一万多公里的最近距离,看来这个美国人还没有入睡开始做梦了。
法国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正在举着手里的茶杯向英国使者夫人致意,英国使者夫人虽然人到年,脸略有雀斑,可整体还算不错,一对媚眼,很是消魂。法国人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这个盎格鲁撒克逊女人身。
也有一些是来凑数的,如西班牙人,巴西人,澳大利亚人,他们只能小心的喝着面前的茶,吃着自己的那份月饼,看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月光,不敢插嘴,更不能大声喧哗。打扰了大佬们的话题,那是要被打屁股的。
送走了客人,清野直之的怒火才真正的暴发出来,把之前担任守卫的军队全部派了出去,一句命令让所有人胆寒:“是用手推,也要把入城者推出去。”
情况非常明确,进来的是二个营,六百多人,区区六百多人。自己在安庆有多少人,说出来都能把对方吓死!一个绥靖师六七千人,还有一个步兵联队建制,虽然人员不满,加旅团部那也有三千来人,加之前抽过来的机场守卫,加码头守备,一万五千人只多不少,竟然让区区六百来人败了自己的兴致,是可忍孰不可忍!
“杀鸡割割!”清野直之从随从手里抽出指挥刀,大声叫着,指挥刀却不知道往什么方向招呼。
日军迅速在527团两个营进攻的路占据高地,架起机枪,对道路进行封锁。
突然增加的火力让彭伍立即反应出日军已经全力反攻,命令号兵吹响冲锋号,全线退兵。
不远处的程万年听到了冲锋号,也让身边的号手吹响,两个营全面退却,退到北门,才发现之前守在那里的赦波部已经人影不见,大门洞开,既没有日本人也没有国人,两个营合兵一处,飞奔离开。
527团离开不久,郝波部才来到北门,一个个身背肩扛,全是抢劫战利品,他们之前在安庆呆过,哪里有货哪里有钱清清楚楚,让他们守门口,还才是浪费人才。才弄开了几个株式会社,几个商行的大门,东西还没来得及清理,听到外面传来嘹亮的冲锋号声。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晚有约定,总指挥韦高振说过,吹冲锋号是撤退,吹撤退号是前进,既然冲锋号响起,那肯定是前进受阻,准备撤退。郝波部来不及选择,一人扛一个大包跑,至于包里是什么,出去再看。
郝波部出北门的时间基本跟日本的追击部队前脚后脚,跑在后面的几个弟兄背在背的大包被打了好几枪,没有打穿,赚了一条小命。在枪子的催促之下,这伙负重行军的跑得兔子还快。
幸好日军也只追到北门口,没有再追,日军也知道所谓穷寇莫追,追出去了埋伏,岂不是找死,更何况是晚,外面黑灯瞎火,我明敌暗,太过被动。站在城门,先到的日军只管放枪,直到清野直之来到北门大发雷霆,才知道自己错了。只听清野直之大声叫着:“为什么不追击?为什么不追击?怕对方埋伏是不是?怕对方埋伏是不是?蠢!蠢!我正想把对方缠住,我不信,我一万多大军,不能缠死他六百人。”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高个子日军手指着东边的天空,张着大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远远的望着东方那轮明月之下,居然冒出了一层通红的火光,映得月华也为之逊色。
“是机场!”有人大叫:“机场大火!”
清野直之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闹了一个晚,对手最后的落笔居然是在机场,观光轮是个幌子!西洋人是个幌子!甚至进攻安庆也是个幌子!
为了加强安庆的防御,不惜把机场的守卫抽空,自己错了,太错了!自己完全没有觉察到国人的心态。普通的国人对西方列强观光团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完全不能理解,在他们眼里,东洋鬼子西洋鬼子都是鬼子,至于什么法西斯同盟和反法西斯同盟,他们完全不懂。他们只知道,进入这块东方大陆的人都是敌人,都是可以利用的条件,观光轮也成了他们设计作战的因素。自己太大意了,以为所有国军队都会知道这个观光团的重要作用,都会用武力打这艘观光轮的主意,谁知道他们竟然只能把它当成一个噱头,一个虚招,实招竟然重重的打在自己的机场。虽然皇军在占领南昌机场后,陆军航空兵前锋已经搬到南昌,安庆驼龙湾机场从战略机场下降为转机场,重要地位一降再降,但是对于一个地方守备官而言,有没有机场却大不一样,地位,名誉截然不同。作为安庆守备司令,能由一个少将旅团长兼任,是因为这个地方的重要性使然,如果没有机场,没有码头转,这个守备司令让一个联队长接任绰绰有余。
只觉得一阵骚动,一问才知道,是空军第三飞行团管原诚少将带着机场人员赶回去,清野直之没有动,他知道,已经晚了,这个时候赶回去,可以烧的都已经烧完了,日本飞机大多是木头蒙皮,只要一根火柴能化为灰烬,何况这样的熊熊大火,只怕已经片甲不留。
不止是清野直之在安庆的北门看驼龙湾大火,还有在西山顶看得津津有味的钟鼎鼐的526团三营。
今天这一场大火,放得太顺利了,顺利得让自己都想不到。
首先是侦察员一看,机场的守卫可谓极度稀疏,高塔竟然只有一个人,既管摇探照灯又管观察,钟鼎鼐一听笑了,这种探照灯略胜于无,因为观察员的观察范围完全被探照灯所固定,只是不是探照灯照射到的地方,一定看不到。跟着探照灯照射的光影,侦察班抵达了铁丝围墙边。摇了摇铁丝,没有人理,放心大胆剪开,直剪出一个弯腰能穿过的大洞。
进去不远是停机坪,停机坪的人也十分的稀少,连巡逻队也不多一只,食堂门口很热闹,有日本兵在月光下跳舞,唱着难听的歌,还有人对着月光嚎啕大叫,形同野狼。停机坪边,是一溜老式的双翼机,沿着双翼机到了距离食堂最远的对角,是要机场油库。油库要远离食堂火源,日军航空兵做得很好,很符合规定,只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食堂,油库显得有点寂寞了。油库也没有放空,有人值班,也有哨兵,只是值班的是一个人,哨兵也是单哨。
“这太不正常!”三营七连长罗世平说。
“觉得人少是吗?”钟鼎鼐笑了:“正因为不正常,我们才来了,如果一切正常,我们一个营要拿下一个机场,只怕有点不容易。”
“我知道了!人手都抽到安庆保护洋鬼子了!”罗世平说:“我说营长,我们团长莫老大怎么那么贼呢!他怎么知道清野老鬼子一定会把机场的人手也抽调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