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31人的标准炮小队,四门大正十一年式70毫米曲射步兵炮,这种炮重达60公斤,属于轻迫击炮,主要是一些进行山地作战的日军步兵大队进行追加的装备,一般一个大队只配备两门,由于负责望江城防重任,才给藤田大队配了四门,全部都在这里。这种曲射炮,炮弹每枚2.5公斤,一个人如果长途行军,扛一箱八枚已经是极限,这个小队总共只带了二十箱炮弹,总共是一百六十枚。在之前徐桥打张进喜时用掉了一部分,带到晋熙的总共还有十二箱九十六枚。瘦猴的主意打在这十二箱炮弹。
一架楼梯斜靠在围墙,一外战士轻松的滑了进去,来到厢房前,从袖子里一弯,一根管子出现在手里,把充得胀鼓鼓的猪尿泡接在管子,一压猪尿泡,一股股浓浓的迷烟从窗户里直喷进房里,这种迷烟对人体无害,只是能够迅速增进睡眠,第二天一早醒来,不会有任何的不适,主料是广西南部边境的一种茶花碱,纯天然,纯生物制剂。
随着一个招手,几个湿毛巾捂着口鼻的战斗也跳了进去,很快,一箱箱的*被递了出来。轻轻一撬,*箱打开,把*取出,又把差不多分量的石块填进去,盖好,一个个箱子又递了进去,重归原位。
“确定没有了吧?”瘦猴问。
“没有了,十二箱,白天日本人行军的时候也数了,只有十二箱。”第一个进去的战士回答。
“好!撤。”瘦猴一转身,消失在来时的路。
天亮了,晋熙镇还如同往常一样,农人们早早起来下地,女人们也起来打水做早饭,走到码头边才发现,这里已经戒严了,四门曲射炮在码头边摆出了阵势,前面还用麻袋砂包围了一个半弧型的工事。在码头边张家老豆腐坊的正面,也弄了一个半截墙般的掩体,里面还摆着桌椅,桌子,还放着一个十三年式6倍望远镜,围墙边,还放着一个矫凳子,很显然,这是给增根少佐准备的,没有这个东西,他压根看不见掩体的那一面到底会发生什么。
要打仗了!女人们飞快的跑回家,把门闩好,叫醒自己的孩子,要他们不要乱跑,枪子没有长眼睛。
很快,从各个驻地走出一波波日伪军,集在码头边的街,分成了三波,准备以三梯队式强行压过长河。
长河的那一边,同样的小矮墙工事,同样站在小矮凳的莫敌把同样的十三年式6倍望远镜放下,对高贵选说:“果然不出所料,三梯队进攻,西北军打仗,从来没有什么创意。战斗即将拉开,都准备好了吗?”
高贵选点点头,笑着说:“酒已经桌,等客人入席了!”
说完,举起手里的望远镜,只是高贵选望远镜的目镜里,出现的并不是河对面的日伪军,而是浮桥头的两条大缆绳,本来紧紧拴在石柱的大缆绳已经被解开,松松垮垮的扔在石柱旁边。
第九章 敌后(四十八)
战幕在钱昆的如意计划拉开,先头连呼叫着,沿着浮桥大步冲向江东。 !让钱昆和增根没有想到的是,先头连一直到了对岸脚踩了岸的实土,也没有招来一颗子丨弹丨,不仅等着进行第二波接应的部队楞住了不知道接下来是冲锋还是不冲锋,已经站在对岸的先头连也楞住了,应该出现的滩头狙击半渡攻击都没有出现,接下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连长也傻傻的站在河岸,不知道应该怎么指挥,因为这个局面是之前长官们所没有交待过的,回过头来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河对岸,希望能够得到长官的下一步指示。
钱昆在楞了一下之后,一招手,第二梯队还是如计划一般冲浮桥,冲了过去。
这时,意外发生了,在第二梯队两个连冲在浮桥时,居然发现浮桥的那一头竟然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河岸,向着河心荡了过去。第二梯队在距离对岸有十来米的浮桥头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进不得,退也不是。
最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出现了,随着一声尖厉的啸叫,江东岸落下了一颗大正手炮的炮弹,落在已经登岸的先头连人群,有了第一颗,接下来是第二颗第三颗。
“立即搜索对方的掷弹筒阵地,用曲射炮进攻。”这是增根的欢快的叫声。
“立即命令先头连,齐心协力把浮桥给拉过去。”这是钱昆气急败坏的叫声。
然而,曲射炮没有出声,在三三两两手炮声,江东的先头连已经有了放鸭子的预兆。
“报告长官,我们的炮弹不见了!”炮兵小队长气急败坏的报告。
“什么意思?”增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指着炮位前的炮弹箱,一脸的莫名其妙。
炮兵小队长搂着打开的炮弹箱,冲到增根面前,大叫道:“后勤保障出了问题,箱子里面的不是炮弹,是石块。”
“什么,石块?”增根登时大怒:“后勤保障,这是什么意思!”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是被人掉了包,只是认为这是后勤有人在搞破坏,这些箱子从日本国运过来时装的是石块而不是炮弹。
钱昆却看明白了,大叫了一声:“炮弹被掉包,我操,当了!”
当翻译把钱昆的话告诉增根时,增根也明白了自己已经了恶当,炮弹箱里的石块,浮桥突然间松开,这都是预谋,是国军队有意为之。
然后,他们明白得太晚,江东竟然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声,只见河岸一个整营出现了,把已经岸的先头连团团包围,而先头连还活着的官兵已经把投降的动作做了出来,高举着双手,有些甚至跪在地。
钱昆隔河正看得一头怒火,却被随之而来的一阵密集的枪声吓得不轻。只见江东的部队在收拾先头连的同时,几挺拐把子同时响起,对准浮桥密集的第二梯队打出。这个打击效果实在是太好,浮桥密密麻麻站了两个连,一个紧挨着一个,一颗子丨弹丨可以洞穿几人,后军转身跑,前军无路可行,被打的掉进长河里,没有被打的也下饺子般往长河里跳,一分钟不到,浮桥再无一个站立之人。
增根叫了几声火力对攻,却没有人理他,因为先头连已经成了对方的人墙,如果火力对攻,只怕第一个死的是先头连那百十号人。
只能你打我,我却不能打人,钱昆几何时打过这种仗,炮兵无弹,机枪无功,完全乱了方寸。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一彪人马从晋熙的街巷里冲了出来,一面大叫着一面放着枪,冲在最前面的是几挺拐把子,几条彪形大汉把拐把子搂在杯里一边跑一边开枪,弹壳跳出,飞起老高。
“夹攻!”钱昆的反应不慢,没有想到自己设计的一次完美进攻,竟然完全落在了对手的算计之,先弄走炮弹,再解开浮桥,然后打江活靶,最后是两面夹攻。大叫一声:“快跑!”冲出掩体,也不顾对面的子丨弹丨打得下乱飞,一马当先沿着长河边往下游跑去。
看到钱昆跑路,增根也不甘落后,紧紧跟,日伪军们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也跟着长官们跑路。
日伪军们跑得快,欧阳锦的人冲得更快,跑得慢的伪军被子丨弹丨干翻了几个后,干脆跪地举手,渐渐的,投降的人多了,欧阳锦的追击也因此慢了下来。
钱昆和增根带着残兵连滚带爬跑出了晋熙。